“你就这么放心把小凉儿和那个毛头小子放一块儿？”
被一起赶出别墅，温知星见齐业的脸色很差，还有些伤心愤慨，故意笑着说：“那天你躺在床上昏迷了不知道，她去乐正祖山的时候可是和那小子，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齐业挑眉，可温知星好似读不懂他的脸色，说的更直白了：“你做的时候都没感觉吗？小凉儿体内还带着他的体液……”
“闭嘴。”
枪械去掉保险的声音清脆骇人，黑洞洞的枪口直抵着他的脑门，温知星赶紧双手高举：“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你再多说一个字……”
“行，我不说了。你知道就行。”温知星推开齐业的手腕，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既然知道小凉儿会心疼，干嘛把他打那么狠？”
齐业冷冷地剜了他一眼：“管理局的处理手段，我没法干预。”
但齐业如果强行要乐正青走，颜凉肯定会不开心，到时候就是一口黑锅。齐业心里闷的厉害：“赶紧将事情办完回去。”
温知星才是最想回去的那个，他问齐业：“什么委托人档次那么高，要你这个军官亲自出面？”
“一个游戏项目新组建的国家队队长。”
“打游戏也能出人才啊。”温知星想了想，“什么时候我们炼丹师也组个国家队？到时候我也给你下委托。”
“做梦。人家那叫电竞赛事，你叫搓泥丸的。”齐业停在这条路另一端的别墅门前，解释说：“只是顺路罢了。国家队不是重点，他的家世比较特殊，过来一趟比较好。”
在修炼者面前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当房门打开，里头扑面而来一股低调的古老气息，各式各样的古董连着现代的装修竟然毫不跳脱。
“管理局的人吗？请进。”
男子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大，色因熬夜显得颇为憔悴。
屋内有着淡淡的木香，大部分做工精美的家具都是黄花梨，温知星低头看了看纹路，不禁咂舌。这品质拿来做小串挂件都价值不菲，竟然能搞到这么多打造家具。
抬头看了一眼茶室里裱在墙上镇风水的书法，温知星问：“东晋那位大家的真迹？”
他怎么记得这一篇是早就在上上世纪战火中焚毁了。
“是的。家父有幸从海外收回，说是内容可做警醒，便裱在此处。”男子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不是什么历史文化的瑰宝，就是街边请人收来的书法字帖一样。
在他认真泡茶的时候，温知星毫不客气地在屋子里赚了一圈，最后小声问齐业：“这些东西都不用上交给国家吗？”
“家世如此。”见男子已经进行到分茶，齐业坐下来接过，品了一口后直接发问：“是有什么很棘手的灵异事件要委托管理局吗？”
“其实也不是多棘手的事……”
男子捧着茶，意外地有些紧张，“最近有一场很重要的国际比赛，但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温知星立刻明白了：“需要给你开点安眠药吗？”
“不是的！是有依据的！”男子激动地打翻了茶盏，说对不起之后又坐回去重倒一盏，清香袅袅四溢，他才缓声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颜玉笙，现在是某电子竞技项目国家队的队长，因为这个梦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竞技状态，所以才请管理局的人出手。”
“如果是梦魇妖魔的话，一些隐居深山的大能更擅长祛除。何必要找管理局？”齐业指了指屋内这极好的风水，“能说实话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温知星叹了一声好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梦见我妹妹死了，”颜玉笙说半句话就要喝一口茶，“死的很惨，尸骨无存的那种。比限制级游戏里的画面还可怕，脑袋胳膊手指都被卸了下来。”
“你杀人了？”
“我没有！”颜玉笙有些怒意。
“据我所知，你是你家独子。从小娇宠长大，父母亲戚对你百依百顺。听说你归国留学不愿继承家业，离经叛道地去打游戏，你父母最后也是妥协办了个俱乐部。”齐业此行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何曾有过妹妹一说？”
温知星将茶一口饮尽，问齐业：“要联系精病院吗？还是送去网瘾戒除中心电疗一下？我认识一个姓杨的教授挺在行的。”
“我脑子清楚的很！”
上好的紫砂壶茶具险些打碎，颜玉笙重重地呼吸几下，而后颓然道：“这事我也是之前不久才发现的。几个月前我竞技状态低迷，本想退役回家照父母的想法走。这几年的确有愧父母培养，我是悄悄回去的，谁知不小心听见了父母和大师的谈话。大意是我儿时夭折的妹妹并不是夭折，而是身带厄运，怕影响到我的命格才送走的。”
“封建迷信。”温知星推了推眼镜很是轻蔑，“能用这么多宝贝给你搭建风水至真，一个小小的厄运命格还破不了？”
颜玉笙没理他，继续说：“那大师来是报喜的。说是我妹妹已经彻底死了，死透了，不用再担心她来找颜家。他受了我父母的委托，还特意去了死时的地方，将当时的场景追溯一遍复述给我父母。”
应是极其惨烈的描述，本就憔悴的脸上连血色都没了。
“我急忙跑了，从此日夜噩梦缠身……”
“你倒还算是个人。”
“闭嘴吧。”齐业拍了温知星一下，示意不要再落井下石，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更伤人了，“你再想也没有用。既然都死成了碎肉块，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你妹妹根本不知道她是因为你才被丢弃的，连怪你怨你的理由都没有，你害怕些什么？”
——何苦再假惺惺的掉眼泪，坐享其成，安康一生不就是了么。
齐业打开手机，点开了关于面前这人的百科，里头的履历堪称丰富。
“出生在古董世家，八岁时父母从商，不出两年家族企业转型成功，你十岁时候的身家就够登上全球百位富豪榜。学习更是一帆风顺接连跳升，毕业旅行意外发现中世纪被掩埋的古城，填补了考古界关于那段历史的空白。从小被绑架四次，皆以绑匪意外失手安全获救。还有你这比赛荣誉，‘天命圈本圈’……这是什么东西？”
温知星对网络接触的多，凑过来看了一眼，笑了，“字面意思，天命，就是气运加身。让我看看你的命数……”
抓起颜玉笙的手一看，温知星险些惊叫出声，“你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吗？”
颜玉笙面上却更苦了：“她肯定会怪我的。一直到我八岁，我都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可是我妹妹出生后，感觉就不对了。没带伞出门时雨正好停，捡到钱包正好是别人的救命钱成了拾金不昧模范，中考可以加分所以全市第一，高中时更是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大学在国外，我甚至试过故意从宿舍楼梯滚下来，正好撞在收被子回来的留学生身上。她以为我是饿的，邀请我回她宿舍做了一顿中餐，那天我其实特别想吃麻婆豆腐……”
“你买过彩票吗？”温知星听得入迷。
只见颜玉笙想了想，“高中时有同学患病，号召大家捐钱，我只剩两块钱了，就去买了一张大乐透的1234567。”
“你一分没捐？”
可颜玉笙却绝望地摇头：“中了。”
齐业一口茶水噎在嗓子里，咳嗽间没拉住温知星掏笔的手。
温知星将手摊开，递给他笔，笑眯眯地说：“给我写串今晚开奖的号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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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锦鲤，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