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河2020年9月11日字数:6301箴言:圣经都是所默示的,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叫属的人得以完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新约-提摩太后书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以弗所书你们祷告,不可像外邦人,用许多重复话,他们以为话多了必蒙垂听。你们不可效法他们,因为你们没有祈求以先,你们所需用的,你们的父早已知道了。
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马太福音正文:寒风呼啸着而来,裹挟着无处不在的空气,让稀薄的更加稀薄,让寒冷的更加寒冷。
没有多少尘埃,只因这地上已然板结凝实,剩不下许多了。轻飘易浮的早已经吹走,只留下这些恒古不动的大地。
人类文明尚存,人类的政府尚在,但是此地,几近弃之地。
按照耶稣降生已经有两千余年了,世间却没有因为我主的教导而变好,反倒愈发地坏了。
恶魔在阴影中行走,竟终至于在白日下大摇大摆。时至今日,它们集结在扭曲着世界既有法则、自我宣称为“王”的东西的麾下,不谋求支配,只用于颠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在《圣经·新约》诞生后被称为“王”的大位格存在,松散的“王冠联盟”,十个席位从来不曾满席,当人类和夜族进行的战争的时代只有五人,即便是在全盛期的欧洲魔法复兴时代也不过八人而已。而在现代,王冠会议的成员只有七人。
所以说,依照着犹太教生命之树而安排下十个阶级十个席位,在最初建立时就下喻过的“当王冠会议的十个阶级十个席位都有了对应的王之时,他们就将颠覆这个世界,创造崭新的法则与秩序”宣告,尚未到履行的时刻。
但是,这并不代表在“最终时刻”到临之前,“王”们都是安分守己,人畜无害的存在。
他们的存在,本就是对世界的颠覆。
以上,是毫不值得注意的话题。
可以说,是在这座位于北纬60度的小城里完全不重要的话题。
对于无论是罗马教廷,还是大英帝国贤人俱乐部,亦或是法兰西国家炼金机关,还有中国的昆仑,全世界与魔法咒术有关的结社都为之颤栗的话题,对他们来说,大抵也比不过临近骤然刮起的寒潮,要来得值得重视的必要。
“王”,离得他们太过遥远,“王”们高瞻远瞩的目光也决计不会有片刻的空档为这个不存在于地球仪、也不处在任何交通要道的小城上停留。而无处不在的彻骨寒风,倒是有可能一时不慎,便顷刻间取走人的性命。
所以说,就算“王”是高高在上的太阳,那炙热的阳光,也很难照射到这种荒芜的冻原地带。
何况,快永夜了。
这里并非处在北极圈内,所以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极夜。但是中午最后一丝斜射过来还带着暖意的阳光之后,天空就很快变暗,似乎永远都那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停留在这里的人周而复始,时间也好像被彻骨的冷气所冻住。
“王”的力量在大地上施展,似乎一个被称作天生的大魔女与罗马教廷之间的战争正在欧洲大陆开始了许多年了。
而在另一方面,俄罗斯征伐战,重创了中央联邦。
莫斯科的行政命令,几乎难以下达到远东,即便是下来了,倘若只是单方面的索求而不带有给予的馈赠的话,那么也只会被人置若罔闻。《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有女孩沿着道路行进,本来,在这种空旷的冻土地带,只有稀稀落落的小灌木丛的苔原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道路的概念,冬季坚固得仿佛岩块的连同土壤一起结冰凝固的地面,到了夏季又会因为温度回升而冰块溶解,一切泥泞不堪。
但是更早时代修建的道路虽说年久失修,终究还是留下了深深打桩到地下的指示牌,再加上道旁偶尔抛锚的汽车,足以作为一个又一个的指示物。
道路通往的去处,是固定的。
因为除了那里,没有其他的路。
在终点,是一个城镇。
虽然说是城镇,也依旧很小。如同天色般阴沉的深灰色方块建筑物毫无个性的工整地排列着,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墓碑。
这也确实是旧时代的遗留了。
更古老的俄罗斯,缺乏开发这块极北土地的能力,在那个时代只有零星的哥萨克人组成的毛皮狩猎队会沿着河水漂流过来,再零星地建立几座猎人小屋作为临时停留的站点。
而前苏联时代,仿佛俄罗斯人心中的热情被新生的共产主义热火点燃,再加上地质学家们在这里勘察出矿石,以及这里似乎还不错的位置,于是有被从城市有计划地抽调和发配而来的成员来此建设——这里,也正是那个时代的遗留。
然后,不可一世的红色帝国也崩塌了。
共产主义的热情就好像被冻土被烧得差不多的木炭那般冰冷僵硬。这里,被划分给俄罗斯联邦,还是属于莫斯科的领导范围内。
但是从原苏联分裂出来的最大的“木炭”俄罗斯联邦,没有了往昔的争霸宏图,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矿石了。在物质和理想上,也对继续抽调和支援那些城镇无能为力。
失去了支撑的人们纷纷回到城市,这里从此陷入死寂,就像是那远东一千个因为同样缘由兴建的矿业城镇一样……直到接近半个世纪之后,一个高洁的东正教士,引领他的教民,聚在了这里。
………………………………………………………………………………………………这里是地图上不被标识的城镇,坐落在冰天雪地之中,这里是没有鲜花盛开的地方,哪怕是飞鸟也只会远远翱翔而不会下来停留。
贫瘠、穷困、落后,不管是用哪一个词,都证明了这里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地方。甚至这个聚落,都不为人知。
贫瘠,是从西伯利亚到远东的大片土地的特征。
寒冷、和缺乏价值让这里人口稀少。
和莫斯科几近于无的联系,让这里很少看得到外界的大量补给品。
但是,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正是因为它破旧、苍凉、毫无特征、贫瘠,让远方那一个个的坏消息仿佛被酷烈的寒风过滤那般,虽然有电台还可以大致地了解外界的情况,但是什么新一轮的恶魔讨伐战争、什么可怕的恶魔信徒、什么王冠会议中的铭刻野兽来到了圣彼得堡,这样那样在外界的大人物们觉得牙关打颤的事情,听起来和另外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一样。
在西伯利亚的寒冬中,除了食物和取暖……还有信仰,除此之外,再无重要之事。
…………………………………………………………………………………………………………………………走近了看,城镇里的大部分位置都被一圈铁丝网团团围住,只在几个方向留出位置充当进出的门户。《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不过大概就和这里的土地广袤到让人容易失去距离感,十几米大的门户,足够地球上任何一种卡车通行无碍。
有全副武装的男人从岗亭探出脑袋作出示意,抵达终点的汽车在门口停下。
一个少女从里面走出,来到岗亭处,诉说了自己的来意。“我请求得到庇护!”
岗亭的守卫者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冷静地、乃至于冷漠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这是他的职责——虽然不远千里特地来到这种地方打家劫舍的概率很低,但是守卫也正是防范这种事情的,不是么?
况且,虽说是远处的战争仿佛和这处物资贫乏到可怜的小地方毫无关联一般,但是,恶魔信徒的暴虐和恐怖,可是非常的吓人啊!
要知道,他们这群人,可正是被恶魔信徒的力量摧毁了城市、破坏了生活,而不得不四散逃离的幸存者——然而,其他秩序完好的地方也大多设置了壁垒。
像是他们这样从被破坏的城镇逃跑出来的幸存者,要么被认为是懦夫,要么是可疑分子,需要在审视的目光下接受着监管,并且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够在新的落脚处立足。
贸易还没到断绝的时候,只是没有资产,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南方人经常认为,世界是一体的,地球就像是所谓的一个村庄这样。
这在极北方是无法理解的概念,当前往最近的城镇要好几天的路程,当远东和莫斯科的最重要的联系,是需要一条铁路来维持。当人吃饱喝足出去散步,遗漏了防寒措施的话,甚至能够在离家不过百米的地方被冻毙。安全的地点如同一个个的孤岛。那么,生存是一种需要努力才能够维持的状态。
为了生存,阿历克谢教士带着他那个城镇里残存的人们组成部落群体,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启用带来的物资,修缮曾经的设施,沿用旧有的房屋,建立的新的聚落,开始新的生活。
所幸,这里接近极地,但是还有一些地热资源可以利用,大家找到适合种植的作物播种种植,狩猎野兽,而这里本就是煤铁的矿产城镇,由于低劣的道路而在经济上毫无运输价值的矿物,维持上千个人的使用,也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战争一直在继续,总有人流离失所。
这里还有着对的膜拜。
哪怕是面对劫难,对于宗教和明的虔诚总不会消亡。
义人要持守所行的道,手洁的人要力上加力。
阿历克谢教士也会通过电台,发出“欢迎前来,提供居所和庇护”的宣告。
所以,少女过来了。
她当然不是第一个人。
阿历克谢教士所率的聚落最初只有一百多人,是周游往返了许多城镇,经受了无数挫折,再吸收了许多同命运的同路人后,才有了如今的上千人。
只不过,要来到这里,可不容易,大部分人,都是居家携伙,以几人、乃至几十人为团队,才好不容易翻越这漫长的距离来到这里。
要知道,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只有带有大量燃料和食物的居所才是安全的。假如在室外停留,没有保温措施的情况下短短几分钟就能失温致死,而哪怕是穿着厚实,普通汽车的薄铁皮也坚持不了太久。
一个人驾驶汽车,一路长途跋涉,不迷路,不抛锚,来到这里,确实很不容易。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有上百公里之远,而且那里的人们,在和恶魔信徒的前战争打响后,早早的封闭了城镇,以最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外来人。
他们算不得多么友好,想在他们那里购买补给品,不付出更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的风险更高。
想到这里,守卫的眼中终于带上丝暖意。但他还是瓮声瓮气的一摆手,说道:“那么,先做个检查吧。提前说好,这里禁止私自携带武器,严禁打架斗殴、严禁抢劫、盗窃、严禁恶意中伤他人,这里很穷,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工作换取必要的配给,当然,你自己带过来的私人财产可以自己保留。不过如果你拒绝为这里贡献的话,那么我们也拒绝为你提供补给,就是这样。更加详细的条例在这里。”
他打开门,让少女进入岗亭。并且侧了侧身子,让开一个位置,给她指出墙上的条例,以示所言无虚。
不过这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维拉夫还从没见过有来到这里寻求庇护的人拒绝这个条例的。
长途跋涉至少上百公里,对于体力和意志都是极大的消耗,再重新把人丢回荒原上的话,无异于叫人去死。
这和直接把人打死丢在荒野,也顶多就是直接一点和委婉一点的区别而已。
所以少女没有拒绝,或者说,看样子她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女孩走过去,粗略地扫视完墙上那用手写的条例和补充事项,轻轻颔首,简洁地表示同意:“可以,我接受。”
然后,就是检查时间了——正如说好的那样,这里禁止携带私人武器,如果有的话,必须上交。
爆炸物、易燃物同理。
当然,毒品、成瘾药品也不行。除此之外,对于个人的私人物品再无规定。
少女顺从地上交了一把格洛克手枪,这种枪结构简单,重量轻,很适合女孩子。
维拉夫掂量了下,把它收好。
当然,检查并不可能仅仅依赖自觉。只靠自我申报,是不足以作为双方信赖的基础的。
维拉夫还必须做更加深入的检查,也就是搜身。
女孩表现得一切都很配合。
她按照要求,服从地脱下了外衣。好在,这里是有着取暖设施的木屋,短暂地失去外衣,并不至于让人冻伤。
和这里的人一样,少女穿着的衣服是厚实的皮大衣。这种在南方看上去未免奢侈、而且因为环保问题饱受争议的衣服,在北方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
第一件是皮大衣,然后里面还有一件,最里面是最为轻便的羽绒服,当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褪下后,少女那起初臃肿得看不出体型的身材也显现在男人的眼前。
她的脸色不算太好,冻得僵硬铁青。
因为营养不良的小脸,颧骨有些凸出。眼角边的黑眼圈,也显示她一路上积攒了许多辛苦和疲倦。
当罩着脑袋的带兜帽的大衣拿下后,映入维拉夫眼帘的是一头浅灰色的秀发,这头秀发被扎成干练的马尾辫垂落过肩。
而少女的双眸,同样是类似浅灰,最中间又略带深黑的色彩。
虽然一看就经过了一段艰难的旅程,她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不堪的痕迹,但是精劲头倒还不错,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十分清澈。里面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生机,熠熠生辉得像极了带有瑰丽光泽的珍贵宝石。
在维拉夫埋头找登记本和笔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好地打量着四周。
这个充作岗亭的小木屋其实还挺大的,由于极北的寒风太大,外出回来的城镇成员有时候会在这里临时歇脚,饮上一些热茶恢复精再慢慢地走回城里。而一些领取了任务的小队长们也会在这里简单地开个临时会议。存放的一些资料文件也顺手摆在这边,所以这里简直像是个小教室一样,还多了好几个书柜、和木桌。
然后,维拉夫在抽屉里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顺手给女孩斟了杯热茶后,坐回桌子后面审视着眼前的女孩。
在脱掉了厚实的外套后,女孩高挑的身材显露出来,头身的比例相当完美,美中不足的只是那胸前确实是平坦了一些。
男人眯起眼,目光在她的脸蛋和上身不断的来回扫射,在温暖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后,女孩那僵硬的小脸逐渐恢复血色,面容清丽,看上去相当稚嫩。
只不过第一眼看过去,她那外显出来的坚毅、独立的气质太过凛然高贵,以至于让人很容易错判她的年龄。在温暖和安心感软化掉这层外壳后,再加上现在女孩正规规矩矩地像个好学生那样的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维拉夫初步判断,眼前的少女绝没有超过二十岁。
她的五官轮廓看起来也相当深邃,琼鼻高挺,鼻尖微微翘起,给她那严肃紧张的俏脸上增添了几分顽皮可爱的情致。脸上和稍稍露出的脖颈的肤色洁白,很明显的,她具备着相当程度的白种人的血统。
那种浅灰色调的发色,似乎有点出自芬兰、挪威的感觉。不过这种纤细柔和的身材,似乎又有东方人的异域情调。而比起很多人来说更加漆黑的眼瞳,也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一点。
不过这是额外的猜测了,进入这个城镇,没有血统要求。所以也不会有针对这方面的不必要的提问。
维拉夫拿起笔,简单的询问着少女的来意、出发地、随行物品以及特殊需求之类的问题。
少女也很简单地一一作答了。
全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答案,看不出什么危险分子的端倪。
然后,是简单的搜身。
男人快速的摸索了一阵,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其他武器,打开的行李箱里也没有显而易见的危险品。那么,就可以放行了。
然后,维拉夫像是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安娜,我的名字是安娜!”少女的反应还是和她的表情一样,如同西伯利亚的雪松,无论面对什么都那么镇定而平缓。不过似乎是从维拉夫的语气里察觉出了这个审核的过程即将结束,少女的答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对此“哦”了一声,维拉夫用笔登记着,安娜这种名字,在俄罗斯也算得上是大路货了。被父母取名为安娜的女孩,不计其数。说不定这是个假名呢,不过这不重要了。
这里只是一个为飘零的受苦者提供一个庇护的小镇罢了,并不是前苏联那样如齿轮般严密精细运转的帝国。
他也不是什么克格勃,他只要确认来访者不要携带那些违禁的物品,并且不要是什么可疑的危险分子就行了。对方的身份、履历其实无关紧要。
在登记完成后,男人终于露出第一个微笑,他伸出手,张大五指,和少女纤细的小手短暂的握了握,“欢迎来到这里,安娜!”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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