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在苏曼曼诧异的目光中,左安宸脱下外套走进厨房,拿起刀子熟练又有条不紊的继续切之前苏曼曼没有切完的菜。
夕阳余晖照在他的身上,让高大的他显得更加的挺拔,仿佛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宛如祗。
左安宸真丝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麦色健壮有力的手臂,笔挺的西装紧裹着他健壮有力的双腿。
娴熟的切菜,点燃瓦斯,利落的翻炒,高大的他此刻站在厨房中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苏曼曼的目光从左安宸的身上收回来,再次盯着自己的手腕,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撕开上面的纱布,放出她渴望呼吸的灵魂。
“好了,过来吃饭。”
苏曼曼发呆的时候,左安宸已经炒好了菜,端进餐厅的桌上。
苏曼曼也收回了心思,默默的帮忙拿碗和筷子来到餐桌旁,接过左安宸递过来的饭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吃着。
左安宸炒的菜很好吃,只是苏曼曼却味同嚼蜡。再美味的食物,也要和喜欢的人分享,否则也品尝不出来其中的滋味。
很快的吃过了饭,苏曼曼主动将碗筷捡过去,刚想洗碗,左安宸再次走过来,将碗从苏曼曼的手中拿走,主动站在洗水池边洗碗。
“给我吧,你去洗澡。”
左安宸今天的脾气出的好,苏曼曼的柔顺让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暴躁,反而很体贴。
苏曼曼在听到左安宸让她去洗澡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恐惧,只是一闪,很快又被她隐藏下去。
洗澡,他在暗示她吧?
夜晚到来,无情的掠夺又要开始了吗?左安宸在床上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尤其他们十天没在一起,昨晚他简直想疯了一样的掠夺,几乎要将她撞的散了架。
“害怕?”
左安宸没有忽略苏曼曼眼底的恐惧,浓密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只是让她去洗澡,值得如此害怕吗?
“没有,我这就去洗澡。”
苏曼曼敛下眼睛,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只是行走的时候难免摩擦到私处,那种烧灼的痛楚让苏曼曼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左安宸看着她脚步蹒跚的背影,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没有忽略她走路姿势的怪异,跟刚给她开苞的那天晚上一样,左安宸知道是昨晚自己太过用力的关系。
联想起刚才她瑟缩的样子,左安宸的眼底闪过一抹沉思,苏曼曼的害怕表现的很刻意,似乎是故意让他知道。尽管她装的很像,但是常年在商场打拼,阅人无数的左安宸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苏曼曼的眼底并没有害怕,或者应该说并不只是害怕,更多的是疏离,以及鄙夷。尽管那鄙夷只是一瞬间,却被左安宸捕捉到了。
就好像被猫捉到的老鼠在猫面前扮可怜,最终猫不忍心放了老鼠,而老鼠转身的瞬间嘲笑真是一只傻猫一样。
伏低做小只是为了争取一个逃走的机会,更甚者如果那只老鼠一旦有了反噬猫的机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断猫的喉管。
苏曼曼是那只老鼠,他,则是那只傻猫!在她的心里一定恨极了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左安宸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不自量力的女人,竟然敢跟他耍心机,看来还是给她的教训不够多。
片刻后,左安宸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幽深的眸子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他知道苏曼曼此刻的隐忍是为了什么,她的小伎俩在他面前自然行不通,不过既然她想玩,就陪她玩玩好了。眸光一闪,左安宸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苏曼曼在进入浴室的第一时间,就将手腕上的纱布用力扯掉,丢在地上。踩着纱布走到莲蓬头下,手腕的伤口因为她粗鲁的动作再次崩开,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上。
苏曼曼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闭着眼睛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温冲刷着自己。温热的水温加速了血液循环,手腕上的鲜血流的更凶了。
苏曼曼没有丝毫的在意,比起左安宸带给她的伤害,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在那么残忍的伤害了她之后,假惺惺的帮她包扎伤口就展现了他的仁慈吗?
苏曼曼只觉得讽刺!
就好像一帮自诩廉洁的人,拿着贪污受贿得来的钱去拍一部反腐倡廉的片子,充满了讽刺!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赵楚风不甘心的样子,苏曼曼的心痛的揪紧了起来,学长一定恨死她了吧?他一定瞧不起如此肮脏下贱的她。
苏曼曼双手将头发梳理到脑后,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受伤的手腕上,瞬间血水被冲淡。顺着苏曼曼的脸颊滑落,等流到胸口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丝丝鲜血的颜色。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哭了,只知道眼睛好涩,鼻子好酸。
她好恨,恨老天如此不公,为什么让她遇到左安宸这个恶魔?
她不过是甩了他一巴掌,却要她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苏曼曼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知道她杀不了他,她根本不是左安宸的对手。
完全沉浸在思绪中的苏曼曼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进来的男人,左安宸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被丢在地上的纱布,上面的血迹被水晕染成一片。
幽深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果然他刚才没猜错,这女人根本就不想包扎,或者说她是不想让他包扎,她不屑于他的碰触。
左安宸走过去,猛的拉过苏曼曼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
“啊……”
苏曼曼尖叫出声,猛的望进左安宸愠怒的眸子里,心,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寒意却让苏曼曼打了个冷战,他在生气。
“不是告诉过你伤口不要沾水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左安宸仿佛没看到苏曼曼惊恐的眼,而是抬起她受伤的手腕,伤口已经被水冲刷的泛白。刚才他担心她伤口感染仔细帮她包扎,可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将他的一片好心弃若敝履,简直可恶。
“我不小心弄掉了。”
苏曼曼也看到了地上的纱布,心中懊恼刚才不该一冲动将纱布丢掉,实在是她太想要感受自由的呼吸了,却忘记了左安宸还在。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左安宸温柔的声音仿佛春风拂过湖水,引起一圈圈涟漪,可是听在苏曼曼的耳中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