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沉沉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曾经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湮家人命薄,不是得病就是意外死亡,下场都不好,自从她开始遇见一些怪事起,已经有所觉悟,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又想到了那中元节的一幕,身体置于高台上,腿间被冰凉的硬物侵入……如果不是他,恐怕她早已没命了吧。
而如今时间轮回,他消失了,孟懿卿消失了,那些要把她献祭给恶鬼的信徒们也消失了,她的生活又回归往日的平静,她终于意识到,这场轮回,居然救了她的命!
湮沉沉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是逃脱死亡的幸矣,又是怅然若失的沮丧。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得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吴量定定的看着她,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也许是我记不得了……”
“你身上诅咒狠毒,最后注定是要在某一天某个时刻亡命的,所以他想要你活命,就必须先消除你的咒。一般女子的血液,以处子血最为阴毒,破处之时,身子阴口打开,在这个时候喂入阳气,才能达到阴阳调节最大的作用,但女人的处子之血一辈子也就只有一次,仅仅一次的交合是完全不够的,所以他才想到了天地轮回,时光重溯……”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月的时间,不断的跟你交合,来慢慢驱除你体内的咒,如果我没猜错,这样的轮回已经持续了九九八十一次,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湮沉沉心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
“要想更改时间,势必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对于一只连自身都难保的魂,后果更可想而知了。”
“你是说……他……”
湮沉沉惊恐得瞪大了眼睛,眼前仿佛又浮现了他站在深渊底,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画面——
心,猛地狠狠一刺!
痛得快窒息!
她白着脸,颤颤巍巍的开口,“有、有什么方法可以见他?”
“你要见他?为什么?”
“我、我、我……”湮沉沉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都没能说得出来心中的那句话,
吴量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常年透着漫不经心情绪的眼中,逐渐暗沉下来,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遥远时空中的另外一个身影,喃喃道:“自古人鬼殊途,你再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他想救你是他的选择,而你能不能回报他,则要看天命了……”
沉沉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楚,不禁难受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你的咒怨已净,身体与常人无异,鬼魂注定是再也近不了你身的。”
她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他是鬼。”
吴量皱眉,“为何?”
“鬼是不会有温度的,但他是热的。”
那一夜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忆尤新,他就在她的身体里,肉体相磨的极致感,深入骨髓,蚀人身心,她侵浸在欲望的深渊里,几乎不能自拔。
她实在不相信,能给她这种感觉的人会是鬼……
听完湮沉沉的话,吴量脸色渐渐凝重,“你说得是真的?”
“恩。”她轻轻点头。
“那就怪了。”男人若有所思,而后又望了湮沉沉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莫非,你……”
鬼的形态虽然千变万化,但是相同的一点就是没有实体。
他们不过是一缕魂的存在,自然是没有温度的。
就像是赵恒,他想要留存在世,也需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肉体,也就是“空壳”,所以他才能在湮沉沉的面前伪装这么久,不被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被鬼夺去肉身之后的人,会如何呢?
她不止一次的回忆着那一天,他跟她说的话。
他说,他不愿让她看到,是怕吓着她,因为他——没有皮……
他能夜夜入她梦,轮回逆转时间,这不是人,但他又有血有温度,这又不是鬼……
见到许泱泱的哥哥——许默的那一天,天很沉。
硕大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上,宛如一口巨大的锅盖,压在人的脑袋上,让人烦闷的透不过气来。
湮沉沉一边喝着冷饮,一边听许泱泱叽叽喳喳的跟许默说话。
二十七岁的许默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举止言谈进退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他一边听着许泱泱讲这几年发生的事,一边不时伸手疼爱又无耐地揉揉她的头。
而每当这时,泱泱的脸上,总能露出羞涩的笑。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心思的,从小就有那么一些恋兄情节,她长这么大都不谈恋爱,可能跟许默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她常常喊她给她当嫂子,沉沉也不敢真当真。
许泱泱大概是话说得太多了,中途去了洗手间,于是卡座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默的目光,温和的落在沉沉的身上,然后笑着道:“沉沉,好久不见你了,你过的好不好?”
“挺好的。”湮沉沉也客气的回他一笑。
老实说,她跟许泱泱熟,但并不意味着跟许默熟,但她今天有正事,于是一些矜持也都不见了。
她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的开口问他:“许默哥哥,请问你是在美国史丹佛大学读的医吗?”
“恩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请问,你认识一位姓孟,名懿卿的人吗?”
“孟懿卿?”
“他家很早以前就移民美国了,据说他也是在那所学校读的医……可能他在那边并不叫这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他英文叫什么……”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你是说vn前辈,你认识他?”
湮沉沉心中一咯噔,真的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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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阴阳调和我鬼扯的,你们看看就好,别当真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