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邵炀一起来了,到咖啡店里找蒋义:“我们妹妹什么还有多久?”
“快了吧,四点钟考完,”蒋义看了看表,“应该还有半小时。”
邵炀点的摩卡刚好上来,他喝了一口,觉得苦,又倒了点糖进去:“她考得怎么样?”
“大题小做呢,”蒋义道,“嫌自己不够完美,矫情得狠。”
“不愧是我家妹妹,对自己够严格。”邵炀道。
蒋义鄙夷:“和你有什么关系?”
邵炀握着茶匙搅动的手停住了,随即摸了摸杯身,趁蒋义没注意,一下子握住蒋义的手,将他的手捞起来,放到嘴边。
蒋义指尖一阵轻软的触感后迅速把手收了回去,搁在了腿上,压低嗓音轻斥道:“你干什么呢?”
邵炀微微勾唇:“都不让碰了么,天天在宿舍什么都干不了,我想你了……”
蒋义耳根子红了:“在外面呢!”
邵炀最喜欢看到蒋义被他逗得恼羞成怒又束手无措的样子,好玩归好玩,还是要适可而止。
片刻后,蒋义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了,随即手心被捏了捏。
蒋义感到又酥又麻,心里紧张,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邵炀狡黠的目光,又猛地把头低了下去,试图抽走自己的手,发现是徒劳后干脆不动了,任由邵炀抓着他的手,自己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指,跟邵炀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邵炀见蒋义比之前乖顺了,便套起了话:“前两天姚余铭找你去谈话是什么事?”
蒋义:“你怎么知道的?”
邵炀:“马可波正好看见你去他办公室。”
蒋义心想“难怪”,犹豫半天,才道:“他想让我参加一个绘画比赛,就是有点远,在首都……补课那段时间去……”
邵炀道:“好事啊,之前你怎么没说?”
“我都不打算去,”蒋义道,“就没必要告诉你。”
“去啊,为什么不去?”邵炀道,“怕落下课程?没事,你男朋友能帮你追回来,这种机会不可多得。”
蒋义没立刻回答,想了想,反问道:“邵炀,你有目标吗,想考什么大学?”
邵炀明显愣了下,随即抿了抿唇,半晌道:“之前没想过,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在哪。”
蒋义道:“这次的比赛在首都,如果画的好,有资格进央美的保送名单。我也想和你近一点,你去哪我就去哪,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家人让你出国,我不太确定了……”准确来说他有点迷茫。
“你想去比吗?”邵炀问。
蒋义头埋得有些低,片刻后点了点头,脸都快埋到桌面上了,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想试试,听说央美是国内最好的美术大学,春光中学这几年都没有能考上那里的……但是太远了,我不想——”
“你想就去,”邵炀道,“我喜欢你,想跟你一直待在一起,但绝对不会是你人生的绊脚石,你想去央美,我就考去首都陪你。”
蒋义一愣,抬起头来。
邵炀手又不安分了,捏着蒋义脸上的肉拽了拽:“你去央美我就考清北,都在首都,我也够格配得上你不是?”
“——哥哥!”
咖啡店门口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蒋义的思路。
蒋芸芸小跑到蒋义身边,又把鼻涕眼泪往蒋义身上蹭:“哥!呜呜呜,我政治最后一大题有个小点刚刚想起来了,考试的时候没写上去……”
刚才的好气氛突然被打断,邵炀此时有些懊恼,转眼又瞥见蒋芸芸偷偷甩过来的狡黠的眼,心中不爽,凉声道:“我记得最后一题不是主观题吗,写五六个切题的知识点就够了,慌什么?”
蒋芸芸一头扎进蒋义怀中:“我不管呜呜呜,要是试卷上写得那几条不完整呢?”
邵炀在旁边轻飘飘道:“那你也太菜了。”
这一句话下来,蒋芸芸“哇”地一声,哭得更伤心了,卖力装哭。
偏偏蒋义觉得蒋芸芸是真伤心,摸着蒋芸芸的背安抚道:“别哭了,没事一定能考好,”随即对邵炀骂了句,“别在旁边说风凉话,注意考生情绪。”
邵炀再一次瞥到蒋芸芸甩过来的得意眼时,在心里骂了句很脏的脏话:要不是因为这小姑娘是他的小姨子,他早把这种仗着哥哥宠溺胡作非为的小丫头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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