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蒋义也愣住了,当年他抱着邵炀往外逃的时候听到身后枪声,下意识看过去,只看到邵炀的母亲倒在了血泊中,他下意识便以为是虎子开的枪。
但现在想想,当时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但当时他记得薛羽珊好像是站在那里的,身上并没有绳子的束缚,而且她当时就站在倒下的邵炀的母亲旁边,手里有拿东西。
那东西是黑的,正对着地上的人。
那好像,是枪!
蒋义思绪又乱了,忍不住发问:“那开枪的不是虎子?”
老大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无奈:“虎子这几年一直很自责,说没能保护好弟兄,他从来都舍不得对兄弟开枪。”
蒋义喉头一梗,忍了很久才没让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掉下来。
是了,他怎么忘了,虎子是弟兄们之中最看重兄弟情义的,他和虎子的关系最好,虎子绝对不可能对他开枪。
虎子这次又为了他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生死未卜,他居然一直怀疑虎子。
老大又道:“几年前的事也是我的失误,知道那是您外孙后我就让孩子们别动手了,但您女婿找了个心狠的情人,我家小孩还搭了进去。这回的事虽然是我家孩子接的单子,但您外孙没出事,我家孩子为了您外孙媳现在在医院躺着,我们老相识了,要不这事就算了,改日我们出来下棋,我让您两招?”
杨朔同不屑地轻哼了声,脸上表情依旧不甚满意,但嘴里还是道:“养老归养老,底下的人都看好咯。”说完了就让邵炀推着他的轮椅往回走,不愿多说一句。
蒋义不舍地看了眼老大,许多话堵在嘴里说不出口,最终只是深深地鞠了个躬,转身跟上了邵炀。他听到老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兄弟们了,老地址记得回家看看。”
蒋义鼻头一酸,慌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哭出来。
杨朔同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蒋义,刻意提亮嗓音:“我外孙喜欢,就不会亏待您家小孩,放心吧。”
后面传来一串舒心的长笑:“谢啦。”
蒋义掩面,等邵炀把杨朔同推上了车,才道:“谢谢你们。”
邵炀俯身亲了亲蒋义的额头:“谢什么,高考结束后,你好好谢我。”
高考如期而至,考试那天早上,蒋义早早地便起了床。
这次分考点很幸运,蒋义和邵炀都被分在了春光,他们租的房子就在对面,不用走多远。
说不紧张是假的,蒋义怕自己睡不好,所以昨天晚上睡得早,今天也是很早就醒来了。
第一天考语文,他早起又把所有的必备古诗词背了一遍,心里有了着落。
邵炀也起来了,睡的挺足的,把饭都盛上了桌,喊蒋义过来吃饭。
蒋义手里还举着复习讲义,吃饭心不在焉的。
邵炀:“复习还不够呢?”
“临时抱佛脚,”蒋义道,“心里有底。”
邵炀笑了笑,想到了一些事情,问道:“邵辕昨天幼儿园毕业了,这几天我们没空管他,怎么办?”
蒋义刚想起这茬:“前段时间梦茹姐的网吧重新开业了,不过这两天高考网吧没办法重新开业,她追的那个医生也为了高考生,这两天都在医院加班,我昨天拜托她帮忙看着邵辕,等会儿就来接。”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蒋义道,“我去开门。”
祁梦茹这次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受伤之后留了刘海,为了遮住还没有好完全的伤疤,配这一身倒是十分减龄。
她手里拎着水果篮和一箱核桃露:“高考这附近就是车多,来的时候堵车了,”她把核桃露拎起来,“哝,你和邵炀这两天喝,补补脑。”
蒋义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迎她进了屋。
祁梦茹也没跟他们客气,径直去了邵辕的房间,开始叫起床一条龙服务。
那件事情过后,警方彻查了薛羽珊,根据各种线索表明,薛羽珊就是两次绑架案的主使,也是害死邵炀母亲的凶手,法院已经受理了诉讼。薛羽珊见一切都无法挽回,破罐子破摔将她和蒋义的关系曝了出来。
邵振垣因为接连不断的事情精压力极大,公司名誉受损经营亏损,身体加事业的压力导致他生病住了院,更何况有杨朔同为两小辈撑腰,他对邵炀和蒋义的事情也没工夫管了。
邵辕知道自己的妈妈犯了错,情绪很低落,接到蒋义和邵炀的出租屋里一起住后,心情才慢慢恢复了。
邵炀的体检都过了,因为蒋义的目标是央美,他也准备填首都的公安大学,这样可以增加两人在校外见面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