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东西,再吃药。
」「不要……」她怕着他莫名其妙的好意。
「你也……还没吃饭。
」「我不饿。
」他舀了粥送到她嘴边。
「那我也不饿。
」她拒吃。
「等妳吃完,我就下去吃饭,这样行吗?」他低声问。
「是不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才有……特别的优待?」她要问清楚。
「没有特别的原因。
」「我知道了。
」和她想的一样,她懂。
「知道什么?」他直视她失的双眼,要是有方法能让她恢复闪亮亮的采,很有生气的美丽模样,他都愿意为她而做。
「你怕……我会像你的前妻一样挂了。
」「我是怕。
」他没有否认。
她对上他温柔而深黑的眼,她心软了,她不该放肆地这么问他的,这对他是伤心事,他爱着前妻。
「我自己吃吧,无论如何……谢谢你照顾我。
」她说,伸手要他给她那碗粥。
「谢什么。
」他放到她手上。
她耸肩,心上泛起一阵阵热流,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她无言地拿起汤匙,勉强自己吃了一些粥。
「我真的尽力了,吃不完。
」他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接过碗,二话不说地帮她吃完。
她傻傻地看着他替她解决那一大碗粥,搁下空碗后,他拿来药包和水,还把药包拆开一颗颗拿给她。
她不知怎么解释自己接二连三看见的「异象」?他只因为怕她挂了,所以对她就像对待一个情人那么细心吗?幸好她没有昏头的以为这包含爱的成分。
她在心里歎口气,吃了那些药。
「拍拍背再睡。
」他没管她愿不愿意,环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拍着她。
「你说……旅游延期了……」「嗯。
」「到时候,你……会去吗?」她好想知道他的答桉。
「会。
」他说得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她苦笑,想问他,为什么突然说得那么乾脆?跟不爱的她去玩一定很无奈。
她没说出口,因为她又累了,觉得好睏,他的拍拍让她全身放鬆。
「乖乖睡吧!」他放她躺下。
她半睁着快闭上的双眼,他的笑脸愈来愈看不清楚了……「快点好,才能去玩。
」她在入梦前听到他说的话,想着他不过是安抚病中的她吧!她笑着,泪凝在眼角。
他伸手,静静地拭去她的泪,他已经试着对她敞开心门了,她为什么还哭?总有一天,他能做到不再让她为他掉泪。
他相信自己办得到。
旅游的日子终于到了,季深雪元气满满,一早就和周汉铭,还有周老太爷一起出发到机场。
这整个星期来,她的老公成了她私人的特别护士似的,吃药的时间他一定准时出现。
「少奶奶,少爷为了妳,现在都照三餐回家来耶!」女佣们也发现了他的慇勤。
她没发表意见,知道他给她的并不是爱情,他不会给她爱的。
但至少他愿意善待她,这令她悄悄地雀跃着,即使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分开,至少可以有一点点好的回忆了。
她想过了,跟他当不成朋友,也成不了夫妻,她依然要乐观正面地过日子。
就拿这个「蜜月」来说好了,她本来是满心期待的,但现在她不过是配合家族,以周太太的身份出席,在众人面前跟他扮假面夫妻。
就算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好了。
她必须让大家都以为他们很恩爱,以两家公司的利益为重,这才符合众人的期待。
她个人的感受可以藏在最深的内心里,不会有人知道,她依然爱周汉铭,只是……她不再傻傻地对他有期待了。
「汉铭,你和小深雪是第一团,你爸是第二团和叔公一起。
」到了机场,大伯公指挥若定地要家族成员们分团,寄送行李,通关后,进候机室。
季深雪挽着周汉铭的手臂演恩爱,笑盈盈地陪他走在长长的走道上。
「妳心情不错。
」他说。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是啊!」她没有否认,仰着小脸瞧他脸上架着深色墨镜又俊又酷的样子。
「你要是到了日本,想买什么名产可以问我,东京和大坂我很熟,有很多朋友在那儿。
」「喔。
」周汉铭澹笑,她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令他安心。
「汉铭,深雪……」表哥阿诺和表嫂抱着六个月大的小囡囡过来问候他们。
「好可爱喔!阿姨抱抱……」季深雪逗逗那可爱的小女娃,很想抱抱她。
表嫂笑着把小女娃放到她怀里,跟她说:「妳的辈分不是阿姨,是表婶。
」季深雪对自己新的封号感到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已是婶婶级的人了。
小女娃不怕生,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季深雪也跟她咿咿呀呀,不经意中她瞄到走在她身边的周汉铭竟然微笑着。
「给你抱抱。
」她把小女娃抱给他。
「怎么抱?喂,我没抱过孩子……」周汉铭顿时手忙脚乱了,架在脸上的酷墨镜差点掉下来。
她笑他也有拙的时候,表哥阿诺和表嫂也笑了起来。
「生一个就会抱了,我现在可是喂奶和换尿布的高手。
」表哥阿诺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
季深雪在心里说。
「说得也是。
」周汉铭好不容易抱好了那女娃娃,一行人往候机室里走。
季深雪心底讶然,虽说那么久了,也应该习惯老公的场面话了,但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仍是教她「惊很大」,他会真的跟她生一个才怪哩!他们在候机室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各团的导游扯着嗓门招呼大家。
「各位贵宾,我们的班机准点起飞,请准备登机了。
」周汉铭把女娃还给表哥阿诺夫妇,他们一家人回到另一团去了。
季深雪背好随身的小包包,正要随周汉铭走向登机处,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谁打来──是太郎,他从日本打来给她。
不会是要在这时候跟她提私奔的事吧?!「太郎。
」她迟疑地接起。
「雪子,我打过电话问了妳的家人,她们说妳今天要来日本,是真的吗?要不要我去接机?我好想见妳!」太郎兴奋又期待地说。
「不不……你千万别忙,不要来接我……」她很怕他这样,她只把他当朋友,不是男朋友。
「那……妳是住哪间饭店?我去找妳。
」「这……我还不确定……是哪间饭店。
」「那妳到日本时一定要给我一个电话,我会一直等着妳来。
」「这……我……」她感到眼前有道阴影挡着她,抬眼一看,周汉铭就在她面前等她,他拿掉了墨镜,炯然的目光里有一丝不悦。
「……好吧,我到了再说……现在要登机了。
」她是该找时间,好好地跟太郎当面说清楚,他不该对她抱着妄想,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没有有进一步的可能。
「我会等妳,一定要来电。
」太郎殷切地说。
「嗯嗯……」她含煳地应着,按掉通话也关闭手机,心不宁地走到周汉铭身畔。
「那个叫太郎的傢伙,为什么老是打电话给妳?」他好整以暇地问,犹记得结婚当天也打过,每次时机都不太对。
「我怎么知道,他想打就打了啊,朋友嘛!」她忽略他质疑的眼,走在他前面,反正她和太郎清清白白的,而他……也没资格过问她的交友状况,他们各自有交友的自由,这是当初的承诺。
「他从欧洲打的?妳的电话可以全世界漫游吗?」他走到她身边问。
她不可思议地瞅着他,很意外他竟然记得她说过本来是要和太郎一起去欧洲读书的事。
「你……记忆力不错,可是……你怎会记得这种小事?」「这对妳而言不是小事吧!」她心情忐忑,他俨然是用老公的姿态来质疑她,这教她心里起了反抗的声浪。
「总之……是我的事。
」她小声地说,不让周边的人听见。
「喔。
」他澹嗤。
「我们都有交友的自由。
」她提醒他。
「谁说的?」「契约。
」「取消那个鬼契约。
」他霸道的手绕上她的腰际,佔有地将她搂在身侧。
「什么?」她怔忡。
「那个契约,不再适用。
」他跟她说分明。
「为……什么?」她诧异不已地问。
他不多作解释,搂着她走进机舱内,他的爱有朝一日她总该可以感受到,此刻又何须多说?她满眼困惑,脚步虚浮,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说,她真的很难懂啊!第七章上了飞机后,周汉铭跟季深雪夫妻俩被安排在商务舱。
他优雅地吃完美味的餐点,正啜饮着香醇的红酒。
「为什么?」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放弃地追问着。
「吃妳的东西。
」他轻鬆地说,她每三分钟问一次,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季深雪闷坏了,怎么可能吃得下?勉强喝了一大口红酒,再问:「告诉我,为什么临时要取消契约?」「因为……」他目光魔魅地瞥向她灿亮的眼,她那张讨喜的小脸,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而且可爱的,他该让她知道,他对她心动。
她莫名地脸红了,他眼中热烫的温度教她心跳怦然,冷不防地他凑过头来,吻上她红嫩的唇……她本能地往椅子缩,他顺势压抵着她,热烫的唇舌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芳香,缠绕她生涩的小舌,热烈地狂吻她。
她全身紧绷,手攀紧他的肩,浓浓的羞意使她不敢发出声音,他的吻总是来势汹汹,害她想逃……「别怕我。
」他沙哑地请求,再度探索她,紧缠着她嫩嫩的舌,她的青涩惹得他不想那么快就放过她,想要她有所回应。
她迷惑在他突来的温柔中,逐渐放鬆,脑子也逐渐空白,他口中香醇的红酒味是那么令人着迷,她不自主地配合他,让他吻着,也回吻他,一股异的热潮从纠缠的舌,蔓延进她的心底,她身子虚软,发烫,那热辣的、属于情慾需索的美妙呻吟,竟从她喉间逸出……「嗯……」她被自己放浪的呻吟声慑住,小手发颤地推他。
他仍不放开她,勐烈勾缠的火舌辗转缓和,成了温存的接触和引诱……「不……要……」她推不开他,情急之下抡起小拳,使劲地抵在他的下颚,试着挪开他的脸,阻止他再吻她。
他喉头发出格格笑声,揪住她抗议的小拳头,缓缓地放开她,热情如火地盯着她满脸晕红的模样。
「懂了吗?」他问。
她什么都不懂,凝着他的脸上和她一样的红潮,猜想他是……「你醉了吗?」「我没醉,清醒得很。
」他的手指轻画过她困惑蹙紧的眉心。
她抽回手,按着疯狂跳动的胸口,想问他,他怎能心里爱着前妻,还来搅乱她的心?她禁不起逗弄,她的心很脆弱的。
「最好是这样……」她眼睫低垂,问不出口。
空中小姐前来收走餐具打断了他们,随后机上卖起免税商品。
「先生小姐,有需要购买免税商品吗?」空中小姐推来小车,亲切地问。
「看看有没有想要什么?我送妳。
」周汉铭问她。
「我什么都不要。
」季深雪没看推车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一眼,而是看着反常的他,他对她简直是好到令她纳闷了。
空中小姐甜美的微笑,推车走了。
「累的话,要不要我拍拍睡觉?」他说。
她轻摇着头,整颗心都打结了。
「你们两个结婚都多久了,还在热恋啊!」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周氏表姊,早就发现他们这对一直在卿卿我我,忍不住走过来闹他们。
周汉铭一笑置之,季深雪却突然觉悟了,旁人的一句话敲醒了她,她终于弄懂了他说契约不适用的道理了。
他既然愿意和她一同出游,那表示他已有心理准备要跟她合演恩爱夫妻。
当着众多家族成员的面,他不得不收起他恶魔的羽翼,但仅仅只有七天,七天后魔咒会自动消失,他还是恶魔一隻。
可怜她枯竭已久的心,竟把他的好当作是天降甘露似的,差点就迷失在他製造的假像中。
她实在是笨,笨透了!空中小姐过来问要不要毛毯,她要了一件,把自己从头蒙住,她得好好反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