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是个的地方,在这里,身体只需跟着晃眼的光束和聒噪的音乐放肆扭动,喝下香醇的酒,人的情绪就能得到舒展,烦恼就能瞬间抛掉,取而代之的是声色犬马和躁动的蛊惑。
咪咪很少来这里,仅有的几次也是陪客人过来。对于这种费钱的消遣,她向来都是敬谢不敏的。然而今天心情不佳,突然就想花钱来找点热闹了。
她随便点了一杯酒,靠坐在吧台上,杯中的酒这时无味,她眼睛看着舞池里随着dj音乐舞动起来的年轻男男女女,眼空洞,又好像没在看,酒吧是热闹的,但她似乎游离这里之外。
“一个人?”旁边有人坐下。
咪咪似乎没听到搭讪,她姿势慵懒地将杯中里仅剩的酒倒进口中。男人并不因她的不理会而停止,反而示意酒保给她添了杯酒。
他歪着身子靠过来,几乎是贴着咪咪,声音蛊惑,“酒能消愁,却不能解愁。”
闪烁灯光下,咪咪的脸半隐匿在黑暗中,她嘴角微翘,拿起酒保刚添的酒喝了一口,明明闻起来那么香,喝起来却跟纯净水一样。
她干脆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源源不断的酒液从喉咙流向胃时,她终于感受到了酒的辛辣。
她眯起眼睛,含笑对着男人,话从嘴里轻轻发出,“要做吗?”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问题,答案不出意外。成年男女,食色性也。
男人搂着咪咪的腰,两人纠缠着寻了一个没人的厕所单间。反手将单薄的门板拴上,咪咪推着男人坐到马桶上,然后就这么倚着门板笑看着他,刚刚喝下的酒让她眼蒙上层雾,。精虫上脑的男人哪能容忍这么缓慢的迟迟不动?他立马凑上来,脆弱的门板在两具身体的重压下发出嘣的一声巨响。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在外面,男人顶着咪咪,手在她大腿上行走,企图扒拉下她的遮挡,尽快进入欢爱世界。
咪咪仰着头,承受着男人在她脖子上急躁的啃咬。底下男人抬起了她的一条腿,硬挺顶着她的中间,急不可耐地隔着衣物摩擦起来。咪咪手伸到下面,握住男人拱起来的帐篷,使了些力道摩挲,男人那里立马忍不住瑟缩跳动。
拉开裤子拉链,早已苏醒的东西被放了出来,像是冒着热气般顶着咪咪,迫不及待要被紧紧包裹。男人轻咬着咪咪的耳垂,正要蓄势待发。
嘭的一声,响起一阵巨响。
男人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脸上狰狞,“你发什么疯?”
咪咪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不做了。”
男人登时云里雾里,一会反应过来,“你他妈玩我呢?”
“嗯,玩你。”
自己玩什么都不能被人玩。男人火气上来,对着拉门栓的背影吼,“我艹。”
空气中飘着刺鼻的尿骚味,总会有方便完就懒得冲洗的人,也不计较是否公德。打扫卫生的阿姨此时也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刷手机去了。
咪咪站在过道里,两旁是厕所隔间,前面是男士小便池,往鼻子里呛的味道不好受,但她却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盯着前面。
被无故推倒的男人推得门板发出巨响,他嘴上骂骂咧咧的,“你个臭婊子。”他怒气冲天,丝毫不顾此刻自己中门正大咧咧的开着。
咪咪只当他不存在,那双柔得像水的眼睛只顾看着在她前面倏然出现的人,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嘴里出来的话是,“正哥,救我。”
轻轻柔柔的声音,飘荡在灯光昏暗,空气不流通的公共卫生间里。
阿正愣怔了几秒,嘴里叼着的烟烟雾升腾,他咬了咬烟头,然后回过头去,对着便池将中途被打断的水继续放出,水流声答答响起,占领耳膜。
“臭婊子,玩你哥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愤怒的手抓住了咪咪没有多少肉的肩,力气越来越大。
咪咪没有反抗,她只盯着前面背对着她的背影,要看穿一样,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回头。
水流声停止,宽厚的背影不慌不忙地拉好拉链,然后他走了几步往洗手池去,隔间挡住了咪咪视线,只听得那里哗啦的水声响起。
这时,强大的手劲迫使咪咪转了身,男人的手抬起来,作势要向她扇过来。
咪咪惯性闭上眼睛。只是一会过后,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巴掌,就连抓着她肩的手也被一股力量扯开了。然后,是重物和门板撞击发出的巨响。
掀开眼皮,咪咪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黑色短袖的高大身影,他修长的脚抬上抬下,力全往躺着的男人身上使。地上的男人全无招架之力,只能表情痛苦地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踢打。
再打下去得出人命。
咪咪从背后抱住了黑色的身影,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正哥,再打可是要出人命了。”
话是在劝,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在撒娇,媚得能让人骨头酥掉,更何况是全身软肉还紧贴在人身上,阿正感觉身体像是让抖筛过了一遍。
阿正狠吸了一口嘴里咬着的烟后拿下丢到地上,他拉下咪咪的手,也没看她,说,“走吧。”
咪咪站在酒吧门口的大柱子后面,双手环胸抱着,风吹得大,她穿得衣服单薄了点,吹得她头痛。阿正从酒吧出来,外面多穿了件夹克,嘴里又重新叼了根烟,走起来的步子大得很。
他看了眼咪咪,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说着刚刚说过的两个字,“走吧。”
咪咪吸了下鼻子,阿正从刚刚开始就表现出的那点脾气,她没察觉就是傻子了。没多做思想活动,她的手穿过阿正的夹克,人往他怀中挤,带着热气的男性身体立马让她得到了温暖。
阿正的第一反应是拉开她,咪咪却抱得更紧。她说话带着鼻音,“正哥,我冷。”
阿正顿了一下,眼睛微眯,“你先松开,我把衣服给你。”
咪咪把脸闷在他胸前,发出的音重又厚,“正哥,你别推我,你推我我等下肯定跌倒。我现在头好晕,看样子是发烧了。”
本来她今天就感冒了,刚又吹了风,现在她头里像是有东西在摇来晃去,脚下虚浮。
阿正耷着眼皮向下打量了咪咪几眼,他抬起粗糙的手抚上她额头,确实是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