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祸秧秧真真解释了什么叫拔屌无情,屁股上的精液都还没干,包括他在内的,衬衣、军裤、皮带就被她统统蹬到地上。
季遥从未这么狼狈过,但又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只得憋着气,认命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装束。
童曼接电话前那阵仗,也是要笑死个人。
又是深呼吸,又是清嗓子,自个儿又跟自个儿在那较劲完了,还喊了一嘴:“姐夫……”
季遥利落地将金属的裤链拉上,眼锋一扫:“怎么了?”
这祸秧秧也没回话,只是非常不“刻意”地扫了眼他裆部。
很好,没硬,一切正常。
准备工作结束,她镇定自若地接起了电话:“小景……”
季遥拴皮带的手微顿,眼底闪过笑意:你看吧,刚觉着她机灵,开口第一句就把自己卖了个底掉。
果然童景也觉出了异样,声线喑哑暗沉:“出什么事了吗?我在。”
这糊涂虫也觉出味了,自打童景出国以后,为了跟他划清界限,她平日都是童景童景的叫,小景这个称呼,已经是百八十年前的事了。
go!
她拿睡糊涂了这个敷衍的说辞搪塞过去,脸上那个懊悔劲啊。
季遥毫不怀疑,现在要是给她张纸,她能就这个问题写出篇检讨反思,标题就叫《论称呼的犯罪艺术》。
童景没有追问,不舍得她为难,更不想听她拿话哄他,只淡淡道:“我准备回国了。”
没有开免提,季遥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
唯看到床上那裸着身,仰躺在泰迪熊怀中的祸秧秧,艳色未消,眉眼弯弯,露出了个再纯粹、炽烈不过的笑容,动人心魄:“真的?”
他一时心震动,忍不住伏下身,吻上了她的唇,想将这抹不属于他的笑,吞吃入腹。
童景要回来啦!
她满脑子都被这个消息刷屏,也是季遥选了个好时机,这个一触即离的吻,不仅没有被天天都叫烦的烦人精厌弃。
还破天荒地搂住他的肩,眼睛亮亮的,冲着电话那头几兴奋:“什么时候咩?我要来接你!上班也不打紧,请假来!”
季遥看她那样,大概猜出童景说了什么,他疑心他的突然,也忍不住有些吃味:
每回他要走哪里,这个小没良心的别说舍不得了,就差没敲锣打鼓地欢送他一道。
但现在呢?只是听说童景要回来,就舞成这样,真是偏心偏得愈发没边了。
唇齿下移,略带报复意味地咬上了可怜兮兮的奶尖尖。
“唔……”
猝不及防的快感,让她泄出了丝娇吟,被听筒忠实地收纳进去。
童景站在能俯瞰整座城市的落地窗前,视线同倒影中的自己交汇,眸底深处涌动的暗流,湿冷刺骨。
再开口,依旧古井无波:“怎么了?”
童曼羞恼地推开了季遥,一时又找不到遮挡,便将泰迪熊抱在怀中:“被蚊子咬了!”
边说还边怒怨地剜了他一眼:说得就是你!烦人的大蚊子!
被这么一闹,冲昏头的高兴劲也没了,她倒是跟季遥想一块了:
这有问题啊,怎么突然就说要回来了?
她开始琢磨,联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不琢磨不打紧,那是越琢磨越害怕:“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真亏钱了?”
怕这话说得太直接,赶紧补道:“有你也别怕,你先回来,钱的事……”
童曼刚准备往下说,又瞥见了一旁杵着的季遥,几不耐烦地将人追出去后。
才秘兮兮道:“我这儿存的有两万块钱,要是还不够,我到时候去上课,东外课时费可丰厚了,我算过的,就几节课,一个月能多得五六千呐,最重要的是,这钱不走姐的账……”
咳,这会儿,她完全忘了,这课已经被她给推了的事。
童景眼凉得沁人,所以说她有能耐不是,他都把钱卡这么死了,这人还能藏着私房:“哪来的?”
这怂货的胆气就是此起彼落,那边童景气势一上来,她就拿捏不住派,开始软和了:“就、就是有朋友说喜欢我的东西,愿意花几倍价买,我就把卖给她们了撒。”
怕被骂,她还特意强调了下:“真的没亏,就像之前那包,顶天几百,她们愿意出两千,我不好意思卖,她们还非要给,我就给她们了。”
说完,她笑得还怪腼腆的:“我发现我在经商上还蛮有天赋,就是姐管得严,不然我就专门卖包也能养活自己,唔,还有你。”
所以说,这祸秧秧干啥啥不行,哄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
童景被最后几个字,诓得郁气全消。
嗯,哪怕藏着点私房钱,这不也愿意给他吗?
童景转过身,这个位于曼哈顿寸土寸金的顶级cbd顶层,足以容纳下一个近百人的风投团队的办公区,现在却奢侈地成为了个人的休息室。
明亮开阔的空间,雅致低调的装潢,能看得出是请名家精心设计过的布置,很阔绰,但也与这栋楼其他的高层办公区域大同小异。
直至他重新步入这片区域——
身后明亮的落地窗转为深黑,屏蔽了外界的窥视和光线,原本光线充足的室内,陷入深邃无望的黑寂。
随之,墙面旋转,大大小小亮着的屏幕,成为这个黑暗世界唯一的光源,这里赫然转变为一个巨型的影音室。
这些屏幕,像是拍摄电影时的多个机位,从不同的角度,拍摄同一场景,而主角也只有一位——
漂亮的女主像是趴在镜头上,翘着脚,絮絮叨叨地打着电话。
从这个近乎平视的镜头,能看到她裸着身,白皙的背部弯成道勾人的弧线,腰窝微陷,翘臀上是尽是淫靡的斑驳白精。
童景只望着,如裹在最浓重的黑暗之中。
这是童曼,他的同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