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君把里面干净的t恤脱下来铺在凳子上,自己只穿着个黑色紧身衣。绕过地上随处的工具,把余佼小心往凳子上引:
“来,坐这里。”
余佼本来乱转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瞥。裸露的肌肤没有自己的白,很健康的肤色。臂膀上有肌肉,不多,应该很结实。紧身衣把她身材显得
很好,修长紧实,箍着胸前的两团,不会大得突兀,应该弹性很好。
余佼好地用食指戳她的胸部,一下就陷了进去。
郑淮君身体一僵,紧张地四下查看,同事都在忙自己的没人发现她们的异样,握紧他的手指,皱眉低声喊他的名字:
“余佼!”
少年咬着下唇,一脸无辜地看向她。
郑淮君取过外套穿上,捏着他挺翘的鼻子警告道:“以后不许这样!”
余佼轻吐舌头,低头乖乖听话地坐在干净柔软的凳子上。
郑淮君看着眼前的少年人,眼光柔出了水,蹲在他的身前,两手扶在凳子两边。
“怎么过来了?这边又脏又乱的。”
余佼右手捏着左手食指,左顾右盼。
郑淮君只笑着看他。
很快,少年支支吾吾开口:
“今天今天父亲安排了相亲,我不喜欢,就跑了出来。”
郑淮君右手抬起,作势要揉他的头发。
余佼小声尖叫着躲闪:“不要不要!脏死了!“嘴里虽这样说着,眼睛却甜丝丝的偷眼看她。
还像小孩子似的。郑淮君笑得一脸宠溺,本来也是吓唬他,哪里舍得动他一头漂亮柔顺的头发。
想到他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心里就担心,虎着一张脸:
“那你是一个人从东区跑到南区?”
余佼并不怕她,一脸傲娇的说:“我长大了,能自己找路,况且并不远呢!”
郑淮君难得严肃,“那也不行,不说你现在17岁,即使27岁。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想了想,“或者让李叔叔送你,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知道吗?”
余佼搂住她的脖子,脸颊在她身上蹭,“知道了!知道了!郑淮君,你对我真好!”眼睛清澈得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郑淮君上身尽量远离他,双手虚扶在他身体两边:
“别蹭别蹭,小心沾身上去了。”
这天,郑淮君顶住了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本来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维修工作,硬是被她修理了一个下午,直到送走余佼,才继续回来两三下收尾。
维修间不大,最近工作也不忙,包括她就两三个员工,今天老板不在。为今天的行为感到抱歉,下班后郑淮君特意请其他两个同事喝酒。
在同事眼里,郑淮君话不多,但为人沉稳,踏实能干,大家也不是喜爱打小报告的主儿,喝了她的酒更是答应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喝多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八卦起来,
“小郑啊!你这个对象标志啊!”
“对啊,小郑,我看他一身衣着举止,娇娇气的,也不像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郑淮君不惯喝酒,看大家情绪高,摇摇头也就多说了两句:
“就一弟弟,除了有点娇气,其它都还好。”
左边的同事调笑道:
“我看不像是弟弟,看你跑前跑后,嘘寒问暖的,到像是伺候祖宗了!”
另外一个同事也高声附和:
“小郑那个样子,可不就是宝贝疙瘩,祖宗一样供着!”
郑淮君也不生气,任由她们调侃。
去年毕业后由于打架的原因,没能进公司。她找了一个维修厂的工作,在不远处租了一单间配套,里面除了床和衣柜,什么都没有。今天喝得高兴,郑淮君也感谢同事的义气,说着说着就喝高了。
躺在出租房的床上,身体很累,脑子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天余佼出现在门口,少年身着粉色针织衫,俏皮可爱,远远看去,时光静好。
少年如玉,姣姣如华。
在脑海里面一遍一遍临摹余佼的模样,没想到更加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就进了梦里。
梦里还是在那个小花园里,一串串的紫藤花比哪一次都要开得鲜艳,耀眼的太阳使郑淮君半遮住了眼,少年踩在金色阳光缓缓向自己走来,余佼的身影慢慢清晰,笑容比旁边紫色小花还要迷人。
少年伸出他泛着光晕的手,昂头欢快地说:“郑淮君!我要嫁人了!”
少女浑身一冷,像是赤裸地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不一会儿就被冻醒。明明醒了过来,明明盖着被子,郑淮君还是觉得冷,冷得心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