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路上我仍是低着头忏悔,身边的男人走得不快不慢,步调优雅、气势尊贵。龙腾小说 Ltxsfb.com牵着我的手的感觉,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时间、地点、气氛、天气不对,我会很爽,但我现在一点也不爽,还很郁闷。
偶尔在要转弯或是分岔路段时,男人才会略顿一顿,我会立刻很识趣地怯怯地指指正确的方向。不是没想过多逛两个圈,但以这个男人的精明,还不如直接把脖子送到刀架前痛快些,太过聪明的男人做情人也是有坏处的。
一路上不算寂寞,因为牵着我的手的男人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废话。
比方说,他现在就很愉快:“今儿天气不错。”我翻了翻白眼,终于也从牙缝里挤出两字:“……还好。”
越过两个回廊,他又开口了,语气明显很喜悦:“在这儿住得愉快?”我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一再的废话是故意的。他在报复我在码头时的废话,小气鬼。我努力强忍想k人的冲动,翻了翻白眼,答道:“还好!”
或许知道我也快崩溃了,男人识趣地闭嘴了。当然,我也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的倚雪院到了。
他抬头望着院门楣上的匾额,毫不迟疑地牵着我继续往里走。刚进院子里,他站住正容扬声说道:“不管什么人,都给朕滚远点,没朕的命令不准靠近。”很快,从院子外头闪出陈一,他默声作了个揖,识趣地把院子门从外带关。
一片寂静。
大冬天的,又只得两个人的院子里,空落落的。估摸着这儿和京城王府的内院景观有几分相似,嘉靖皇帝四处打量一番后也不出声,只是点点头,又牵着我的手走进花厅。
他一径走到软榻前,坐定,怒形于色。我知道,老实交代错误的时间到了,立刻以极度懊悔的表情迅速说道:“我错了!”并配合以低头悔过的肢体语言。
他平静的声音有些松动,微微上扬:“哦?错哪儿了?”
我努力挖空心思痛数自己的不是:“不该有家不回。”他不做声,我知道他在等我继续说下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不该每回收你两封信才回一封。”他终于哼了一声,语气仍是不善:“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个一二三来,看那男人本已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连忙老实招认:“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该……”
他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拽我至他膝前牢牢圈住,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回家,这也就罢了,回信时字里行间没一个想念,我如此挖空心思地一意待你,你答应从楚地回来便回京,居然骗人?你弃朕于不顾,弃朕真心于不顾,你……你好狠的心!”听他一番义正词严的指责,我一时呆住,原来……原来我真的有这么多的不是!
然而待他说罢仍不解气,又大力将我扯下身来,本就杵在那儿的我一个踉跄栽进他怀里。他托着我的头移出怀里,横着固定在他腿上,咦?这是什么新造型?但是很快我就好奇不出来了,他,他居然……居然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待感觉到痛时,已经扎扎实实地挨了一掌,十分的大力,估计受力的地方定是红了。我愣住,他待我一直是温柔宠溺的,宠得令我时常胆大包天地揪龙耳、咬龙臂甚至滚龙床。宠得让我忘了,他除了是我的情人外,还是一名让朝中内外闻之色变的严君。
直到刚刚以前,我还以为他只是装腔作势地吓吓我,估摸着最大的“惩罚”莫过于让我两天下不得床,他的身体素质好、又练过武,本以为顶多是以性为罚,他定会舍不得我受委屈。然而……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打我,他真的打了我。
我更委屈了,想到我离京是因为他的处事方式,对待翊枫的不依不饶,对他真心的不确定,后来刚离开便开始思念他,借口侍卫众多的缘故给他写信,后来看多情公子叶双溪和小楼二人恩爱反目、劳燕分飞,心有余悸,又惊又怕又急,思念却泛滥,几度想跑回去告诉他,我不能没有他,但是又惧极,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此刻他来了,我满心欢喜,不去斤斤计较那得与失,对与错,一心只道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说要我回家,我便回家,说不离不弃,便白头偕老。
但是,他不再温柔,不再怜惜,一见面就凶巴巴的,此刻更讨厌,居然动起手来了。身上被打得痛了,心更痛。咬咬牙,要打便打,我认了。两眼死死盯着地上,也不喊冤叫屈,只是憋屈着咬牙不语。
很快,第二掌又落下了,他是真的发脾气了,还好总算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第二掌明显比第一掌下力要轻些,但仍是很痛。
我忍了!
见我不声不响地趴在他腿上,没意料中的赖皮耍泼,没嗔责假哭,不反抗,十分的安静,他一时蒙了,扬起的第三掌在等了半天后,终于摇摇头叹了口气,把我捞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四目以对。
望着那怒气渐消的熟悉脸庞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想到他刚刚动粗,我撇撇嘴,把头扭开不看他。他又叹了口气,又将我的脑袋轻柔而坚定地转过来,在发丝上轻轻抚摸,无奈地说:“怎么,还生气了?要生气也是我生气才对。”如果他下决心要打得我服帖,我定会和他冷战到底,不会示弱,但他现在又软语相询,只觉鼻子不受控制地酸了起来,眼眶开始湿润,委屈地指责:“你打我!”他愣住,望着我水气渐浓的眼睛,一时竟不知所措。
也对,他后宫的女人,宫规规定是不许在他面前哭的,高兴要笑,委屈要笑,伤心也要笑,最得宠的妃子也不能动不动以泪抹面,有忌讳的。——一想到他后宫的女人,又联想到朱三说过他一月几次地传召后宫,心里还不舒服,泪水又加速蔓延,终于有一滴在眼眶中找不到有利位置停留,只得不甘不愿地被遗弃出来。
他更加惊慌失措,连忙用指腹按住刚滴落的眼泪,带着些歉意柔声道:“不要哭……今日我打你是不对,是我鲁莽……可那都是给你气的。”
我为什么要气你?明明是你不对在先,怒目切齿,眼角含泪,委屈更甚,仍是倔犟地不说话。
他似心中不忍,轻叹一声:“好了,我错了,不要再哭了好吗?”我心头发酸,泪珠滑向脸庞:“就是你错了,你明明有后宫三千,还要招惹我。自己做错了还赖我。”他拍拍我的肩,拉近我安抚地亲吻我遗落脸上的泪珠,在耳边呢喃:“是是是,是我赖你,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但是你不许逃。”轻声细语地抚慰,郑重地许诺,让我失神迷惑,终于将一直软软垂下的双手抬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脖里,呜咽不止:“……你打女人。”
他僵住,复又坚定地搂着我轻哄:“我错了,没有下回了。还痛不痛?”我点点头,满意地感觉到男人更歉意的温柔,轻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此刻,只想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想到回家乡的失落,想到他的大小老婆,想到与子偕老的未知诺言,眼泪倾囊而出:“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我就找别的男人去。”终是拉不下面子说出更没志气的话。
他大力将我搂在怀里,一字一句地说:“我以大汉朝列位先帝的名义发誓,如果有生之年弃张伶雪于不顾,天打雷劈,世人唾弃。”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不准去找其他的男人。”我以极低的声音辩道:“你还不是找其她女人,还一月几回。”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我堂堂正正的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居然也会这般似怨似愁地说话。
罢了,罢了,矫情就矫情,对着自己想托付终生的男人,偶尔柔弱也没关系,总不能没心没肺地过一辈子吧。
他轻轻推开赖在他脖子里的我,那似惊似喜的双眸急切地与我的对上:“你这是介意吗?”我撇撇嘴,废话,谁又愿意同一些绝色莺燕共用一个丈夫?他笑了起来,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沙哑的性感,魅惑般轻柔道:“只有你一个女人。她们都不是朕的女人,只是棋子,朕要稳固江山,互所乐见的棋子。”见我不以为然,他又笑了:“朕要稳固江山,有很多方法,联姻是最快最直接的一种,朕以前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小雪儿既然不乐意,咱们可以用别的方法。不过得慢慢来,小雪儿要体谅朕。”
还好他没说什么不得已,最恨人说不得已,但凡做错了事,或是得了便宜要卖乖,统统推给不得已,全是浑话。陈桀是个严君是肯定的,目前他没骗我,知道我不是那无知小儿,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和的女人,所以也知道讲出事实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能要求一个皇帝做到只一个女人,这是极不现实的,没必要自找没趣。但人就是这样,一个爱你的男人能为你做到某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你便会要求更多,没办法,得寸进尺是女人的天性。
见我能理解他,又有不计较他的意思,他很快便高兴起来,平日里的不羁狂妄本性又暴露无遗,此刻便邪佞地一笑:“再说了,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又两年多都不回来,这能怪我吗?”我脸一红:“我还不是没男人?”梨花带雨的极心爱的泪美人转泣为笑,羞答答的媚眼不自觉点着了男人隐忍许久的欲火。看他眸色转浓,渐渐靠近,终于唇贴着唇,眼望进眼,两人均是眼睁睁地望着对方,那温暖熟悉的唇在我的唇上静静停留数秒后,才依依不舍地推进寸许,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脸红更甚。这般欲拒还迎看在他眼中,或许最是动情,只见他心中一荡,如火窜起,眸色骤暗,灼灼地看着我,诱哄道:“乖,闭上眼睛!”炙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侵入我的脸庞,我眨眨眼,一时无法反应。他的唇在极短的时间后终于再次缠了上来,我的呼吸渐渐变得虚弱,闭上眼睛感受着,淡薄的空气一点点被他掠夺,再施舍原本属于他的呼吸给我。我逐渐迷失在他看似温柔又霸道的亲昵中,感受属于两人共同喘息间的旖旎。终于,在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他轻放开我,唇舌舔舐我的红唇,若即若离地在我的唇鼻间。我半着迷半享受地感受着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甜美折磨。因坐在他的腿上,此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我身下极具压迫感的蠢蠢异动。
他极力自制,按捺住欲火,将我越来越紧地搂在怀里,一头栽在我的脖子里,似在努力感受我的气息。半盏茶过后,才松开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嗓音带着压抑的嘶哑:“你中午吃得过饱,现在还是不要了!”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的男人,嗯,吃过饭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又在这儿卿卿我我老半天,都一个多小时了,嘿嘿,不管了,主动偎上他的身,在两唇将接之即,轻偏首在唇畔一擦而过,带着情诱的魅惑,笑靥如花地轻唤:“桀郎!”
他眸中情欲轰然而至,凑近我唇上狠狠一吻,一把抱起我,出了花厅,越过走廊,因和京城王府的格局一模一样,他熟门熟路地两拐,走到我的卧房前,用脚踹开门,进门后又用脚把门关上。从听到那声桀郎开始,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目不转睛地眯着眼盯着我,任其中情欲四溢。再把我用力丢在软软的床上,含糊嘟囔:“小妖精,这是你自找的。”随即整个身子覆了上来,从额头开始疯狂一路吻下来。手也没闲着,一只手老早便不规矩地从衣摆处伸了进来,另一只手则随着吻的落下而逐步解开衣裳。
随着颈部纽扣的解开,裸露的脖子有一瞬的清凉,我霎时清醒过来,见他动作粗鲁狂野,我身上穿着一直未换的朝服,他也是,龙袍加身,生怕他欲火焚身而扯坏衣裳,只得气喘吁吁地提醒他:“慢点,别扯坏了衣服。”他略顿了顿,扑天盖地的吻又密密围了上来,边吻边断断续续含糊道:“没关系……这衣裳坏了,朕……给你……换件更好的。”在未彻底沦陷之前,我努力凝住意识想:换更好的?从亲王妃制服换成贵妃制服或是皇后制服?
成功脱下我身上的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他仰起头,赞叹地看着眼前的大好春光,眸色变得更加深切,我被他看得脑子也炽热得无法思考。房里虽有地火龙,又有两个燃烧的炭炉子,体内又热得不行,身无寸缕仍是感觉微寒,不由得喃喃出声:“冷……”他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碍事的龙袍,立刻覆了上来,谆谆劝诱:“乖,很快就不冷了。”
大手与小手相互紧紧纠缠,以唇为笔,在我身上来回作画,空气中只闻喘息和零落的娇而不媚的轻吟,终于,他忍不住,意乱情迷地凑上前低询:“小雪儿……”我魅惑一笑,挣开他的手,揽上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他不自禁呻吟出声,拦腰使力,终于真真切切地合二为一。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肢体厮磨、抵死缠绵的狂野放纵。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倦极而睡,又因脸部不堪其扰被吵醒时,我已经清清爽爽地穿上了中衣,正被搂在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里,脸上有麻麻的感觉,都是这个男人用唇给弄出来的。
我笑了,不去管那浑身酸痛,反手回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抬头望进那双将人腻醉的深情双眸,柔声问:“是你帮我穿的衣服?”他得意地冲我一笑:“是啊,有只小野猫,吃饱喝足就睡着了,总得有人料理善后不是?”
在那微微上扬的唇上用力一吻,并不吝啬表扬:“真是个好男人!”他笑得更得意:“以后我天天给你穿衣。”
本人的一点小废话:
谢谢大家对拙作的支持与鼓励,如觉得哪里写得不好,或是用词不当,请予以留言指正,谢谢大家了!
鞠躬退下的某人……留
[记住网址 龙腾小说 Ltxsfb.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