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轿子落在地夺灵府前,暗红的帘子被掀开,一只小巧的绣花鞋伸了出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
从轿子上面下来的是一个小巧的女人,见足而知人,三寸金莲上是一位穿着婚嫁衣的女人。
她露在外的手小巧,脸小巧,整个人身子都是小巧的。
她相比起那些抬轿的魔灵来说,她的身体看上去更有质感,脚踩在地上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不是轻飘飘的。
她进入夺灵府之中,守在夺灵府前的那些魔物并没有拦她,她一路的走进幽暗的夺灵府之中。
夺灵府里空空荡荡,她没有停留,一路的朝着后院而去。
悄无声自的,并没有惊动那个正种植着鬼婴藤的阴魔。一路的朝着书房而去,在她所认识的魔神之中,很少有喜欢呆在书房里的,甚至在大多数的魔神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书房这个词,但是夺灵府的府主却偏爱书房。
遇上一个穿白衣侍女,手中端着幽泉井里面打起来冰寒幽泉泡的寒螭茶。
茶壶上冒着气,那不是热气,而是寒气,冰寒却不会结冰,这是幽泉井水却有的功效,府主最受喝这种茶。
虽然人类是无法享受,但是她觉得府主越来越像人类了,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生活方式。
书房的名字并没有改,依然是养心斋。
推门而入,并没有敲门,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回来,只要进入了城中他就知道了。
书房之中,一个青年正府首案间,执笔在铺在桌上的蓝皮上书写着,他手上用来书写的是他自制的笔,当然,那蓝皮也是他特制的。
在这个世上尚是首创,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府主像学者,又有时候像这个人类世界工坊里坊主。
他现在正是编写属于他那一族的历史,并且说以后还要编写一部真正完整的阴魔史,为了能够让自己史书保存的更久远,于是他不断的实验,最终确定了用蓝魔的皮做成书页,在人类世界找到的一种白油膏书写。
“回来了?”坐在桌前府首书写的青年头也没有抬。
“嗯。”尤红尘应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人类世界之后取的名字。原本的名字,她不想让其他的生灵知道,尤其是现在这个片大地上到处都是转世或者是避劫的神灵。
年轻的府主大概写到了一个段落,手上的笔一提,然后在蓝魔皮上吹了一口气,满意的将笔收搁下,抬头。
“交朋友了?”年轻的府主突然问道。
她莫名其妙,不明所指。
年轻的府主笑着将蓝魔皮卷起,说道:“随便说的,不过,应该是真的有人跟着你一起进府里了。”
她立即警觉,回头,四下里看着,什么也没有看到。
“谁有这么大胆。”
“胆大或胆小,得看要本事,如果有本事能跟着你进来,自然就会有这个胆识,朋友,你不打算现身吗?”年轻的府主说道。
他一点都不像是妖魔,反而像是人类的学者,彬彬有礼的感觉。
但是看到他眼睛的话,会立即发现,他的双眼与人类的双眼是完全不同,他的双眼是复眼,像是虫子的眼睛,尽管他的目光柔和,依然让人感到诡异。
尤红尘身形闪动,飘飞在年轻的府主身后,她心中是不信有人能够躲过自己的灵觉跟进来,但是她不能够否认这个世上这样的强者虽不多,但绝不是没有。
她定神在书房里面看着,终于,她发现了,一个一身白袍,披散着一头黑发的人站在一幅画前,背着手正静静的欣赏。
“朋友喜欢这画?”年轻的府主走上去问道。
“不,一点也不喜欢。”涂元并没有转身,他依然在很认真的看那画。
“哦,是画技太差,还是画让朋友不喜?”年轻的府主问道。
“画技很好,是我所见过的画中画技最好的,行云流水,不着痕,景致也独特。”涂元说道。
“那是哪一点让朋你不喜呢?”年轻的府主走到涂元的身,两人一起欣赏着那画。
“那些骸骨。”涂元说道。、
“骸骨不过和枯木残阳一样,为何不喜。”年轻的府主涂元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朋友。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我就是不喜。”涂元转过头来,注视着年轻府主的那双诡异的眼睛。
“在我的家乡那里,没有人敢跟我说这样的话。”年轻的府主说道。
“但这里不是你的家乡。”涂元紧紧的说着。
“很多年没有谁敢跟我这么说话。”年轻的府主双眼之中渗出来的那种恐怖。
然而涂元只是站在那里,若非是双眼看到他,根本就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尤红尘在那里看着,却无法感应到半点涂元身上的气息。
“在你们思维之中,像你这种人,往往都被称之为不速之客。”年轻的府主说道。
“对于这一片大地来说,你们才是不速之客。”涂元说道。
一时之间,书房之中静的针落可闻。
尤红尘感觉自己都要窒息。
年轻的府主突然之笑了,嘴角上扬,发出笑声,道:“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我在这里。”
他后面的话却可以再接‘你想怎么样’,或者是‘你能把我怎么样’。这里是你们人类的地方,但是我就是占据了这座城,你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他全句话的意思,再配着他那淡淡而毫不在意般的笑。
涂元没有笑,他只是说道:“这片大地曾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到来,但是最终他们都消失了,时间会证明你们都只是过客。”
年轻的府主转身道:“是过客还是主人,还是交给这片天空来言述吧,我很欢迎这片大地上任何的智慧生灵来我的城中做客,但我希望那是善意的,朋友,说出你的来意,不然的话,就请离开。”
对于尤红尘来说,府主的话实在是不像他原本的话,虽然在阴魔之地,府主与别的阴魔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但绝不像今天这么的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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