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也就那样……”我实话实说地评价道,这绝壁不是我故意打脸,确实跳的不怎么吸引人,除了整齐这个优点外,那套舞蹈动作也太单一乏味了。
出人意料的是,面对我挑衅似的语气,萧绍初并未失去理智,反倒是很沉得住地笑道:“哦?渭王殿下不喜欢?这让本王有些遗憾啊,不过这庆功宴,讲究的就是宾主尽欢,若是大家都看得喜欢,独独渭王殿下不喜,这一传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说我楚王没诚意?”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目光从我的脸上一扫而过后,落在了那群舞女中长得最为高挑,面孔也最为秀丽的女子身上。
“我听闻渭王殿下素日里最爱舞剑,想必对剑舞情有独钟,而这群舞姬中,有一人最为擅长剑舞,她跳的剑舞就连第一名士陈安齐也赞不绝口,不知渭王殿下可愿赏脸一看?”
呵呵,我又不是傻逼,你说跳就跳啊?
剑舞什么的,不会是打算失手来个行刺吧?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看天色不早,陛下也目露疲态,我们不如改日再约?”我装作身体不适的模样,开口便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怎么?莫非渭王殿下不放心本王,担心她受指示行刺于你么?”
萧绍初见我已站起了半个身,立刻朝我高声喝问道。
被二娃这样一将,我顿时骑虎难下,如果我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不管不顾地离开,那就等于将自己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攒来的威信堕得一干二净,之前虽说也经常被打脸,但大多数朝臣还是觉得以我的资历,能成长到这样已经超乎预计,短时间内铲除异己太不现实,但按这种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准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了名符其实的摄政王,所以,尽管大多数人看好大娃二娃,却也没一边倒地选择了风向。
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退缩,就等于暗示了大家,我就是那随人拿捏的软蛋,四娃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政党的选择方向已清晰可见,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叹了口气,深深觉得这左弯右绕的官场生涯不适合我。
不过还好,我自己也有底牌未亮,暂且应下这场挑战吧。
我再度缓缓坐下,双眼直视对方,微微一笑回道:“既然楚王如此盛情,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萧绍初剑眉一扬,色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一开始那种仿佛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中的中二情,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拍了拍手,先前那名舞姬便越众而出。
随后,他从腰间解下了那柄我一直十分在意的剑,递给了那名舞姬:“去吧,为我萧国的摄政王殿下舞上一曲《秋水长亭》。”
那名舞姬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兴奋,平稳的身形竟颤了一颤,手上捧着的那柄剑也随之一抖。
萧绍初视若无睹地撩起对方的一缕青丝,凝视着那名舞姬的眼看似深情款款,说出的话语却令人胆寒:“若是舞得不好,扫了摄政王殿下的兴致,本王可饶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源!广!进!【貌似这话说晚了泪…
大家也快来祝福作者君有空有闲,码字犹如助,三月内就跻身jj大之流里!半年内是作家版税排行榜单上的前十之一,一年内冲出亚洲踏入国际,明年此时,诺贝尔文学奖什么的已在手…(啊,终于说出新年愿望了,好像说出来了也不怎么感到羞耻嘛)
……汗,我这章好像又迟到了些,可怜元旦我没有假放…嘤嘤嘤不然,我绝壁三更(雾,泥垢!
为了更新……我每天都要经历生死时速两回,特别是进母上大人房间时那种小心翼翼啊…那种胆战心惊啊…泪奔!
谅解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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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大家都好热情啊,哈哈……尴尬 可惜作者君这货配不上大家的热情…tt
好了,谢谢以上萌物的支持,明天再见!(估计又是零点什么的……大家别等
第41章 寸步不让
这首名为《秋水长亭》的舞曲在萧国十分出名,不同于一般靡靡之音含带的闺阁愁语,而是讲了一个很悲凉的故事,大意就是说一个刚成婚不久的男子被征去边境保卫国家,然后与已经怀孕的妻子在长亭外依依惜别,开战背景又逢秋悲寂寥,各种凄凄惨惨戚戚,结局是该战士的妻子在明年此时得知了丈夫埋骨边疆的噩耗。
该舞曲在这时代算是取材新颖,又颇具内涵地刻画了现实主义,兼之调子大气跌宕,一直深受各国人民的青睐。
原主身为资深文艺青年,对这首舞曲自然很是熟悉,就目前他留下的记忆来看,这首舞曲,包括改编的戏曲他都看过不下十几个版本。
不过…剑舞版的《秋水长亭》还是第一次听闻啊。
到底,萧绍初是打算搞毛啊?!
我才不信他是为了促进文化交流什么的葩理由呢!
随着悠扬胡琴声的再度响起,那舞姬袅袅婷婷地步上前来,握住剑柄的手娇柔无力地轻挥着,这曲子一开始讲的就是那名失去丈夫的少妇在长亭里回忆去年刚成婚时夫妻恩爱的美好,动作缓慢而悠闲,节奏平淡且无聊。
我抽空看了一眼四娃,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秀丽舞姬瞧,这聚精会的模样与平时发呆时的表情判若两人。
难得啊…这货居然没睡着。
当我再度将视线拉回时,胡琴的节奏却忽地一转,由和风细雨般的缓慢变为疾风骤雨般的快速,而那舞姬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也随之一振,挺直得如松似柏。
她踩着韵律,旋转,舞动,拔剑,出鞘,剑身伴着一道高亢拔尖的音,终将它的熠熠寒光展崭露了出来。
曲子进行到了高潮部分,为保家卫国,那名战士与许许多多的与他同样境况的同胞在边疆与敌人抗争着!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视死如归!
胡琴声越奏越快,舞姬的身影不停地旋转着,手上的剑光亦扬出一道又一道的银光,就像是一条随风舞动的银色丝带,将她整个人裹入其中,快得不可思议也柔韧得难以想象,这到底是剑还是光?
直到此时,我才略微有些惊诧,若不是经过上个世界修真能力的洗礼,见过更超乎常理的情景,恐怕如今我的表情就跟在场众人一样目瞪口呆了。
那舞姬跟随着不停加快的节奏,不停地旋转,旋转……
等等…她怎么朝我的方向渐行渐近了呢?!
在我不知所措的眼中,那舞姬来到了我身旁。
佳人投怀,我本该满心欢喜,无奈一是这佳人与我异性相斥,二来这佳人浑身带刺,稍有不慎,就会被扎一窟窿!
事实上,那名舞姬的距离已超出了安全范围,她与我近在咫尺,可那柄剑却足以连这咫尺的距离也抵消掉了!
她每一次旋转,都在我鼻尖上留下一道寒光,说是毫厘之差也不为过。
这情形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想多说了。
只不过,现在要想脱身却是迟了。
这情况相当于头上悬了一柄剑,我自然不敢转移注意力,但眼角余光还是稍稍留意了一下左右。
只见萧绍酬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沉静模样,而姚太傅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帮我了。
呵,萧绍初居然真打算逼宫?!
我冷静地梳理了一遍细节后,最终不得不对萧绍初刮目相看。
一开始的迟到,确实是个下马威,但是,这下马威针对的不是我,而是在场的数位官员们——不经过上报,擅自将不明身份的舞女们带入宫中,甚至在皇帝面前献艺,这有谁能做到?!禁军校尉?皇宫守卫?甚至连通报的太监也慑于他萧绍初,相较于连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的摄政王,这选择性太明显了。
随后,舞姬才是针对我的下马威。
萧绍初有计划地带了武器上殿,让那个舞姬拿着柄利剑在我面前晃,若是我疑心有诈拒绝观赏,他则用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来堵我,加上他前期对官员震慑做出铺垫,我要是退缩了,前番辛苦便会付之东流,而原本想着支持我的政党也会纷纷弃暗投明,这时用不着舞姬出手,他也达到了目的。
若是我应了下来,他就让舞姬近我的身,用那柄利剑告诉我——你别以为你做了摄政王就了不起,你头顶随时都有把利刃在侧!顺便欣赏我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失态地大喊大叫或是瑟瑟发抖地忍辱吞声。
最好的状况也不过是我强忍着面不改色地“观赏”完,可我作为摄政王的威信却依旧难以树立了。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真的想一剑次死我的可能,只不过以血溅庆功宴这样的方式建立政权,则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极大的影响,他要是肯交换,估计在先帝刚蹬腿时就反了,根本就不会轮到我穿越过来跟他唧唧歪歪这么久。
剑光越发密集地凑近,此时的我,就连眉毛都感受到了那股森森寒意。
我强忍着不动分毫,这分明是一场赌博与较量,我就赌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舞姬也不是个普通女子,强悍地连旋了近百个身形也不见停顿一下,我就看着那剑锋一下子直指鼻尖,一下子又凑到眼皮底下,我淡定地看着她,谁知,最后却是那位拉胡琴的撑不住了,节奏在连续的暴击下,逐渐拉缓了。
曲子已进行到了最终的回忆杀,女子在长亭流泪感叹,去年此时,秋水鸿雁,依依别离,如今满目伤怀空念远。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舞姬挺直的身姿仿佛也染上了这种愁绪,又如一开始那般娇花弱柳,袅娜聘婷,她轻轻收回了脚步,头往后一仰,便欲收回此刻正指着我额间的剑。
我估摸着她是最后一回拿剑指着我了,啧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在这节骨眼上,我装作不经意地微微侧头,瞬间,那道剑锋就在我眉间划了道小口。
那舞姬自始至终平静的美眸霎时透出一股惊惧,她连旋了百个动作都未失去平衡的身体此时却剧烈地一颤,仿若不受控制般地往后跄踉了几步。
“大胆,你是怎么跳的?竟然伤了渭王殿下!”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随即响起,我抬眼一看,呦呵,二娃看起来比我这个苦主还要愤慨不平的样子!
真是……好作啊!
看来哥有必要让乃领悟一番“不作不死”的真谛。
“如此疏于技艺的舞伎,留你何用?来人,将她手脚折断,一个月内不得医治,借以惩处!”萧绍初居然还在作!
我忍无可忍地高声喝道:
“不可!”
“二弟!不可——”
咦,怎么是两重音!
我转头一看,萧绍寅正一脸不赞同地站起身,双眼充满谴责地看向……什么?!居然看向了我?!
果不其然,他面朝我的方向说话了,他竟然真、的、对、我、开、炮、了——
“渭王殿下,请恕我冒犯进言,这舞姬虽有错在先,但却不是有心,念在她一身惊人才艺且是弱质女流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卧槽了个大mb!
奶奶个熊啊,太瞎眼了吧!
这义正言辞的话语,这理所当然的口吻,险些让我精错乱地以为自己在那一刹那间穿越成萧绍初了。
我觉得以自己的大脑频率根本无法跟对方交流,索性呵呵回之。
萧绍寅眉头一皱,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时,萧绍初却打断了他:“真是对不住了,本王管教无方,让这贱人扫了渭王殿下的兴致,回头本王再送你几个技艺纯熟百倍的舞伎作为补偿如何?”
欺负够了就打算撤吗?这可不是游戏规则啊。
我微微一笑回道:“楚王的诚意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适才那名舞姬的技艺可绝不是王爷所说的生疏啊…在我看来,用乎其技来形容也不为过,至于这点皮肉伤也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