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邵衍过后便一直琢磨樱井雄从前说的话,菜谱的事情他已经不是头一次听说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刚开始从廖河东那儿,然后是里昂那儿,现在连樱井雄都知道了。原本没将这个传闻放在心上过的邵衍心中隐约也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劲。
外界对于御门席和邵衍各种各样乎其的传闻八卦从来就没有少过,邵衍自己就不知道听说过多少种版本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无聊的网络群众自己编造出来找存在感的,许多人也就是看个热闹点个赞,谁也不会朝心里去。
通常来说一个新的狗血八卦从出生到死亡当中经历的时间并不长,且循序渐进,初期活像养育人类襁褓中娇柔脆弱的的婴儿那样。等到之后碰上了契机,便会进入势不可挡的迅猛生长期,一直生长到它步入老年之前,传播速度会逐渐变慢,影响力也开始趋向疲软,最终过气、失去话题热度,被人抛到脑后或者深埋在记忆中,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从邵父打算并试图让邵衍接手家里的生意后,严岱川有空时便时常会给邵衍这一类问题。他手下有娱乐公司,娱乐公司里的明星们吃的就是话题这口饭,高向影视常年和不知道多少水军炒作公司有合作,严岱川对这里头的门道比起一般商人还要了如指掌。
按照严岱川话里的那些常理来分析,菜谱继承这件事情的传播范围明显是不合理的。
大概是被他那一通威胁给吓住了,直至邵家父子离开s市,樱井雄再也没有亲自或者委托人来和邵衍接触。
邵衍的归来对家人来说代表着什么?源源不绝的美食和美酒,邵妈妈纤细心灵的一大慰藉,以及……
李玉珂翻了个白眼,桃姐挂断电话后告诉她严岱川打来电话说今天他恰好也出差回来。
我生这个儿子到底有什么用?李玉珂不仅扪心自问,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不上邵衍这种完全不逊色女儿的贴心小棉袄,摊上严岱川这么个兔崽子呢?
严岱川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自家父母面前完全不遮掩了!
他胆儿大的有点脱离控制,前段时间在家里干脆就搬到邵衍房间里去睡了。家里房子太大,院子和院子中间甚至隔着小巷,严岱川每天晚上去睡觉早上天不亮就去上班,没有撞上过家里人,但家里帮工的人是有眼睛的啊!
当然他们寻常也不会随便多嘴,这事儿也是李玉珂有天看他回去的方向不对劲后问桃姐问出来的,当时她一听那叫一个了不得,脑袋里头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让自家妹妹妹夫多想。
她从那时候开始试图和严岱川谈话,可这小子现在四两拨千斤本事实在太大,李玉珂压根找不到机会单独和他谈话。严岱川在家里时从不私自行动,李玉珂顾忌很多人,自家妹妹和妹夫……以及邵衍,她不太想在自家外甥面前表现出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严岱川摸透了自家母亲的性格,李玉珂就拿他完全没了办法。
近段时间来这两个孩子的发展实在是让她感到很发愁。
邵衍惯来爱粘人,跟亲近人呆在一起时就像猫一样懒,李玉珂有幸被划分在自己人的行列里,有时候被邵衍圈着靠一下肩膀或者埋埋头,说实话心里还是挺享受的。
但邵衍最近黏别人的次数开始慢慢减少了,大部分时间都跟严岱川呆在一起,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姿态也变得越来越亲昵,严岱川时常会抬手摸摸他脸蛋下巴或者头发,互动开始趋向双方……
种种变化,都让心思缜密的李玉珂嗅到了不好的信号。
但在家里她一个帮手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严颐虽然也知道严岱川的性取向,但该对抗的从前已经对抗过了,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他不想再搀和到儿子的感情里去。而且在他看来,严岱川身边的人不是邵衍也会是其他男孩子,跟那些不明底细乱七八糟的对象比起来,邵衍这个选择……实在是不能更稳妥了。他从前在底层摸爬滚打,对这个圈子肯定是有所了解的,里头那种乱象根本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严颐完全无法接受某一天自家儿子牵回来一个曾经有过滥交史的男朋友,跟他们说要和这种人过一辈子的画面。
邵家说白了只是李玉珂的娘家,且从他和老婆结婚之后几十年都没有来往接触过,感情有多深,最多也就是那样。严岱川现在翅膀硬了,想改变扭转他根本不可能,让严颐在明确了自家后继无人的前提下再去提邵家琢磨和操心?
李玉珂靠不上丈夫,还常常要被策反,再想到自己心大的妹妹妹婿一家……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邵母怀孕之后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妹妹身体不好,要是因为受了这个刺激出现什么无法预计的情感波动,那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她就是千古罪人!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的场面从御门樽开业之后就越来越少见到了,每一个团圆的日子都值得珍惜,尤其这还是邵衍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
家里的饭菜当然做的不会像御门席里一样精细讲究,都是寻常可见的家常小菜,从邵衍手中出来也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新味道。邵母盯着一盘锅包肉吃个没完,里脊外包裹的面衣被炸到酥脆金黄,一口咬下去裹着汁水还能听到浅浅的脆裂声。面皮当中的肉滑软多汁,外脆里嫩,尤其糖醋的酱汁调的好,裹上芡之后整道菜的滋味都升华到了另一个层面,让怀孕后越来越嗜酸甜的邵母毫无抵抗之力。
邵母现在已经显怀,前期却不像普通孕妇那样对荤腥一点沾不得,胃口反倒比从前还大,邵父看她吃得开心,自己动了两口之后就专注起为老婆夹菜了。
他说起这次在s市出差之后的收获——认识了一群日后用得上的朋友,谈妥了几个有关御门席的小合作,顺带帮严岱川留意了一下机会,带回了c省几块地的好消息。
比起自家的生意,严岱川倒是更加关心御门樽的问题。之前扩大生产的事情他本来也想出力帮点忙的,但邵父说御门樽的生意已经上了正轨,许多工作也要自己学着上手,最后还是没劳动他的大驾。人类的潜能显然是无穷,没了严岱川,邵家父子前期吃了点苦头,后面的工作也完成的挺好。
对市场的试探初步获得回应,新的原材料供应区足足有最开始三倍那么大,厂区的扩增也初步完成,工人的常规知识培训接近尾声,机器到位之后,就能投入生产。
御门樽的生意开始趋于平稳,营业额肯定是不会像开店初期疯狂抢购时那么漂亮,但对于一个新出现的酒水品牌来说,也算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数字了。席上说到高兴的地方,邵父还特地开了一瓶猕猴桃酒,这是头批酿造出来的,现在已经卖断货了,价格比刚上市时炒高了百分之四十不止。
喝到微醺,他话就多了起来,到后面找不到话题,又把自己和邵衍在s市和樱井雄起矛盾的事情拿出来说。
邵父皱着脸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以大欺小,你们没看到他那个样。这人跟御门席已经好几次过不去了,上回在b市的时候也大闹过一场。衍衍,咱们这个亏不能白吃了。等到以后又机会,爸肯定连本带利让那个樱井雄全部还回来!”
邵衍哄了他两句,各自洗漱回屋,李玉珂看着严岱川迅速跟上邵衍的动作,眼中跳动着两分担忧。
听到樱井雄那件事情后严岱川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许多,在饭桌上他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回屋里后,逮到机会他便开始发问。
邵衍有问必答,一边慢悠悠找睡衣洗澡,湿漉漉裹着浴袍出来之后他迎面撞上站在浴室门外的严岱川,恰听他问:“所以樱井雄是在为那套刀法纠缠你?你的刀法是从哪里来的?”
邵衍脚步一顿,抬起头来扫他两眼,随手把还在擦头的湿毛巾丢到旁边啧了一声:“你还真是没完了,啰嗦整个晚上,都在唠叨樱井雄那点事。”
他眉头微皱,表情有点不耐烦地微仰着下巴,洗过澡之后被水蒸气熏成粉色的通透肌肤表面还泛着蒙蒙的水光。邵衍的脖颈细长,喉结小巧精致,因为偏瘦,仰头时颈骨凸出的骨节每一寸都写满了清秀的性感。
湿漉漉的头发支楞在脑袋上,鬓角还有水流淌而过的痕迹,逐渐向下,划过锁骨,隐没进浴袍宽大的衣领当中。
严岱川几乎看呆,眨了眨眼睛,目光从邵衍胸膛隐现的肌肉线条上收回,带着几分茫然眨眨眼看他的脸,也忘记自己要问什么问题了。
邵衍见他安静,满意地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抬手解开自己浴袍的系带,揽着严岱川的脖子吻了上去。
床被特别加固过,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摇出什么声音。刚刚洗完澡之后又出了满身大汗,邵衍餍足地趴在枕头上,感受到严岱川在他脊背上缓缓落下的亲吻。
被舔到喜欢的地方,他咬着枕头小声哼哼了起来。
严岱川轻轻地啃着他的肩膀,手指搅动,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心下一片满足:“喜欢?”
“……用力点。”
如他期愿用力了一些,邵衍的眼都快化成水了,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只剩下只剩下抽搐的力气。
他在这方面的反应就是如此令人喜闻乐见的直白,几天没见的两个人酣畅淋漓地满足了一番,邵衍浑身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后开始似有若无地痉挛,累极了反倒睡不着,便趴在严岱川身上小声说私房话。
两个男人的私房话自然和三姑六婆差的有点远,严岱川缓慢替邵衍按摩腰部,也忘了邵衍洗好澡之后自己要问的问题,听邵衍分析起那个人尽皆知到有些古怪的有关邵家菜谱的传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这个八卦偏偏又实在找不出对邵衍会有的影响,听信的人顶多感叹一句邵衍这年轻人天分真好啊比他爷爷还强,还会有什么呢?
如果说这是有人无聊传着玩儿的倒是还能解释,但有心人?他图什么?
“这事儿你别管了,安心和你爸弄御门樽,我来查。”严岱川的目光深远,手上按完了邵衍的腰,流连到弹性十足的后臀,又忍不住覆上去捏了两把。
邵衍被捏的浑身又热起来了,抬腰撞了下他的小腹,转过头时目光中像含了钩子。
严岱川眨了眨眼,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手贱,转头看了下床头柜的电子钟,迟疑地提醒:“两点半了……”
“再一次。”邵衍一把推开他,被窝里磨磨蹭蹭坐到了他的腰上,鼓励地亲了严岱川的下巴一口,“最多半个小时,再一次就睡。套呢?”
“……”严岱川,“……我去拿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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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岱川拖着快要被榨干的身体替邵衍查这股谣言的来源,别说,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各种消息仔细一留意就能看出里头的不对劲。
这些之前从未放在心上过的小道消息来源都有那么点不清不白,各种有心人隐藏在这场喧嚣大戏的帷幕之后,除了某些一看就天方夜谭的民间爆料,如同菜谱传人这种消息一般不知从何而起的“内部传闻”随便搜搜就能找到一大箩筐。
这个消息很特别,不同于普通八卦由外朝内渗透的特性,一开始就是在和御门席息息相关的美食界里流传的。等到各大餐饮行业的人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嚼到滚瓜烂熟了,这才慢慢为外界所知。
最怪之处在于,很多人对这个传闻抱的并非是一笑而过的态度,扩散消息的人大多相信了这一无稽之谈,且对此深信不疑。
这大约就是餐饮行业和普通行业的不同之处,这一行里师承制度极其严谨,自有一番体系。各个美食世家流传下稀有菜谱的事例并不少见,且靠着某个独门秘方称霸一方菜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的。邵家留下家传菜谱这件事情符合他们的逻辑,且是最能够解释御门席为什么会平地而起的合理解释之一。
……其实就是一群食古不化的经病。
消息已经传播了那么久,想追查来源不是一件简单事情,严岱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突破,就只能从这个谣言的受益人当中一一排查。
可又有谁能从这种乱七八糟的八卦中找到利益?严岱川实在是看不懂了。
御门席现在在台面上是没什么对手的,邵家现在背后各方纠杂的势力就让许多眼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哪怕是他们敢挑事端,把邵衍的手艺硬拗到邵家的菜谱上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呢?分明是不可能有的。
从前的对手们早已经被远远甩开,邵氏集团现在干脆连掌门人都换了,董事长廖河东一反从前邵玉帛的作风,对邵衍一家极尽讨好,台面上也表现的很亲热,当然也不可能……
等等。
邵氏集团的掌门人换了,那从前的一把手邵玉帛现在在做什么?
对邵衍的这个葩叔叔严岱川一开始印象就相当差,邵氏集团之前在他的带领下实施的一应对御门席的打压决策简直就跟追着人狂咬的疯狗没什么两样。现在他斗败了,下场了,没音讯了,难不成就会这样甘愿平淡地沉寂下去?
仿佛从一堆乱线中抓到了一端头绪,严岱川让人密切地注意着邵玉帛的动静。
邵玉帛之前脑出血进了医院,出来之后身体就落下了残缺,听说嘴也歪了腿也瘸了,至此就仿佛隐一般不再出现在外界的视野当中。
他呆在家里养伤、复建,有时候会去医院,和老婆孩子的关系开始疏远。老宅里几个月之前发生了一场让邵家佣人们都不敢过多谈论的争吵,邵文清从那场争吵后就搬离了老宅去外面单独住了。
邵玉帛在经济上是不用发愁的,哪怕不做邵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手头那大额的股份也是不断来财的摇钱树。严岱川开始查到的消息就是这些,一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经太过紧张了,才会怀疑这样一个明显不太可能有能力兴风作浪的对象身上。但直至他快要失去追查邵玉帛的兴趣之前,长久的盯梢还是为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一直跟在邵玉帛身边的左右手,最近和一家宣传公司开始了密切的来往。
宣传公司这一行业,除了推广和炒作话题热度之外,有能力些的在司法和媒体上也有着自己的关系网。邵玉帛接触的恰好就是这一类型的存在,当然,这样的公司收费通常是相当高昂的。公司经营地点不在市,邵玉帛好几次专门和助理乘机飞往另外一个省份,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一点看不出平常在家里安心养歇的状态。
按理说他现在不应该有什么工作需要如此拼命的了。
这类水军公司口风都很严,办理客户委托事宜的工作团队都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轻易不会朝外界透露一个多余的字。
邵玉帛和这样的公司合作,原本是非常安全的。
但不巧在于碰到了严岱川,高向影视在相关行业中合作者无数,他挑上的这一家,恰恰好就是王非木能卖得出面子的。
邵玉帛找上王非木,那边一听说有人对邵衍动了歪脑筋顿时嗷嗷一通叫,撂下电话后没三个钟头,邵玉帛和对方公司洽谈的合作事宜就已经被整理成书面形式发到了邮箱里。
骤雨忽歇,擂鼓初停。
看到文档里内容的一瞬间,像是眼前笼罩的一层破朔迷离的雾气散开了,严岱川的逻辑整个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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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邵衍听到严岱川的汇报时忍不住讽笑一声,“他还真是不安分。”
邵玉帛在安排造势邵衍和邵家菜谱之间的联系,将御门席和邵老爷子那本传闻当中的菜谱紧紧捆绑在一起,和宣传公司的计划是,后期利用各大城市网络和纸媒这几个渠道逐步营造出邵玉帛小白菜的形象。下一步就开始引导公众猜测邵衍菜谱来源不正当,毕竟按照邵老爷子从前三句话不离自家家传菜谱的作风,选定菜谱继承人的事情不可能做的如此低调才对。
邵衍和邵玉帛从头到尾没接触过几次,多少看出了邵玉帛这人重利的性格,但没想到这人的脑子会这么不够用。菜谱这事儿的莫须有邵衍再清楚不过,御门席现在的声势连邵氏集团都莫敢争锋,邵玉帛一个连董事长位置都坐不稳的人居然敢主动上前来挑衅,嫌弃之前的名声还落的不够坏吗?
严岱川听出他不以为然,忍不住无奈地劝告:“你别太不当一回事,这人就跟水蛭一样,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贴上来吸你一大口血,对你多少是有点损伤的。更何况他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你,我猜他是想用你来给他造势,踩着你和廖河东他们重新东山再起。”
三五不时被这样的麻烦事找上一回,邵衍早已经厌倦了。邵玉帛这人不是省油的灯,被打击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安分下一点,邵衍真心是不想忍他了。
看着那一册打印出来的炒作流程中逐步被塑造的软弱可怜的邵玉帛的形象,深知自家爸妈在邵家分家的那场风波里受到了多大伤害的邵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放下册子后,只说了一句话:“想办法弄死他。”
严岱川咂了咂舌,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唇,覆在上头喃喃道:“好狠毒的人啊。”
邵衍掐了他的腰一把。
“用不着这样。”严岱川也就是说着玩的,抱住邵衍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口中道,“弄死他麻烦会很大,我会找别的办法,让他以后没法再兴风作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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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帛是会轻易认输的人嘛?他隐忍几十年,在父亲面前装乖讨巧假作无害,一朝翻身将能力远超自己的大哥彻底踢出家门,成功坐上了原本与他无缘的邵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于人于己,都是极其坚韧并有耐心的。
大哥一家现在的发展他已经不去关注了,看多了心里会堵得慌,好像从前追求的让他沾沾自喜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那种失落后出现的自我质疑让他老的飞快。
到最后邵氏集团的位置也没坐稳当,邵玉帛拖着自己沉重的腿日复一日复建的时候不是不后悔的。早知道大哥一家能有今天,他当初肯定不会把家分的那么绝。想到当初自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成天和御门席过不去的种种决策,邵玉帛又恨又羞耻。赢了也就赢了,居然还能输到如此一败涂地。
他才五十不到,人生也只走过一半,正是最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年纪。他本该像所有成功人士那样呼朋唤友,每日球约酒邀不断,可偏偏现在却提前开始了养老的生活,和护工保姆们一起吃饱了就睡。
邵玉帛不想像养老一样等死,他只能主动去争取。现在的他不会再有什么和御门席一较高下的念头了,他只有最卑弱不过的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邵氏集团继续掌权,坐上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