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御一有茫然问:“什么?”
“那个房间你专门备来让那些小明星招待要人的,你别跟我说里面没有摄像机这样龌龊的东西。01bz.cc”季景天看着赵天御道。
赵天御扫兴地从包里掏出一卷录像带递了过去,肉疼地道:“我还没看哪。”
“你还想看!”季景天一把夺过了录像带。
赵天御忍不住好地道:“你不会知道……那房间里有这玩意儿,所以才故意把地方设在那里的吧?”他对上季景天冷冷的眼,只好转过身去道,“哦,对了,你说过你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季景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录像带,嘴角微微翘起,仔细地将那卷带子放进了背包的内层,然后问:“那个晚上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赵天御道:“我让人去附近问了一问,好像应该是从对面仁安医院跑出来的,当时有好几个人追他。我又查了查仁安医院你说的那个清水县姓齐的老头,他好像是为了拆迁店面房的事情而闹到京城来的。我已经问过我哥了,不是我哥的人,应该是原家的人。我哥说有人让原俊楠栽了个大跟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傅听夏。”
“傅听夏好像早知道原俊楠在暗中买后街的地皮,所以吃了几间位置很蹊跷的店面房握在手里,都属于那种不起眼,但真要开发却又绕不开的地方,然后把它放在姓齐的老头名下。等原俊楠把资金都投进来之后,他才突然发难,把原俊楠整得很惨,最后他把房子卖给了我哥,逼得原俊楠不得不赔本退出清水县的开发计划,倒是便宜了你跟我哥。”
季景天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道:“他为什么要找原俊楠的麻烦?”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去找原俊楠的麻烦,这人可不好惹。说句惊险点的话,那天他要不是误入了你的房间,真不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赵天御发动着车子道,“不过算他聪明,最后能想到利用我哥及时脱身。”
“以他的性格,没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绝对不会惹事生非的。”季景天看着窗外想,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
傅听夏站在更衣间,头抵着冰凉的换衣箱的铁门,他本来想着自己是不慎开进了沟里,费点时间开上来就好了,哪里知道那哪里是个沟,分明是个大沼泽,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季景天竟是这样的人。
谁上了他的床,就要受他节制的吗?那季景天上辈子……还忙得过来吗?
傅听夏糟心地拿头敲打着铁门,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傅听夏,你……没事吧?”
蒋范范站在旁边关心地问道,傅听夏连忙站直了身子,尴尬道:“我,我……”
“没事,没事,不用解释。”蒋范范挺理解地笑道:“看见这些铁门都不平吗?那全是医师们在换衣间拿脑袋撞的,值夜班的时候撞得最多。”
“为什么?”傅听夏忍不住问道。
蒋范范笑道:“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有的时候是因为不该死的病人死了,有的时候是因为后悔怎么就干上医师了呢,别人工作三年了,我们可能刚毕业,别人当上科长了,我们还是住院大夫,别人的娃娃地上跑了,我们因为值班太多,女朋友跑了。”
傅听夏努力笑了一声,蒋范范从自己的更衣箱里取了个面包塞在嘴里道:“你已经定好去哪个科室了吧!”
“我想在导管室跟着做冠状动脉造影检查。”
蒋范范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笑道:“我知道可能学校影像系的女生还不错,但你可能不知道在医院里有所不同。为了下一代着想,会出现在x线室的女同胞都是已婚妇女,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不是为了那个……”傅听夏笑了笑,一旦西格奥特正式对外公布可利用冠状动脉造影术给冠心病人装支架,心外科的心脏搭桥不再是冠心病人唯一的选择,那里将会成为心内最核心的地方之一。
他将衣服换上就朝着鲁伯成的诊室走去,因为下午的门诊时间还没到,诊室里就只有鲁伯成一个人。
鲁伯成看了一眼傅听夏就道:“躺上来,我帮你看看心脏。”
傅听夏就顺势躺在了床上,鲁伯成接上了电极,看了看道:“谈恋爱了?”
傅听夏半转过脸来没好气道:“你光会看心电图,就不会看人脸色吗?我这副脸色像是谈恋爱的人吗?”
鲁伯成把头侧了侧看了一眼傅听夏,然后又转回去平淡地问:“那就是了?”
傅听夏连忙把身上的电极扯了下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鲁伯成道:“你心脏跳成这样嘛,许一夫就没教你一些基本常识。”
“那老头才不会像你这样就爱关注一些旁门左道,”说着,傅听夏就拉开门出去了。
鲁伯成在他的背后叫道:“喂,你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想法可要不得。”
傅听夏出来就头痛抓了一下自己的头皮,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辈子会招惹上了季景天。
他再次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上世他跟季景天两人之间交集的所有场面,发现只记得季景天爱骂人,傅听夏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来攻击的季景天的缺点,也没有什么任何资料,可以让他利用来对付季景天的。
他一天都没什么心思,晚饭也只能躲在宿舍吃了两口,满脑子都是跟季景天滚床单的画面,害得他如睡针毡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对床看书的方海斜眼看了一遍傅听夏,想了想识趣地假作没看见傅听夏在床上不停地翻身。
走廊里的电话响了,方海就跳下床跑出去接电话,然后喊了一声:“听夏,许一夫那边……”
傅听夏真是气不打一处,冲着外吼了一句:“不认识。”
方海停顿了那么二秒,跟电话里的人说:“许教授,那个傅听夏现在不在……”
傅听夏一听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抢过方海手里的电话道:“师,师傅我不知道……”
许一夫在电话里冷冷地道:“你当了鲁伯成的弟子,所以就不认识许一夫了是吧。”
傅听夏连忙道:“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是您……”
哪知话没说完,“吧嗒”电话挂断了,傅听夏那个头痛啊,回来拿过方海的外套就翻他的口袋,从里面翻出了一把自行车的钥匙。
方海急道:“你明天可要回来,我约了管理系的妹子游车河呢。”
傅听夏走了,方海才笑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一个据说得罪了许一夫会有什么样下场的笑话。”
床铺上下的脑袋都伸了出来,有人笑道:“当然想啊,听夏不是刚得罪许一夫嘛,我们很想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
“我爸跟我说当年许一夫爱喝茶,他没被人发配到乡下去之前,一位条件比较好的同行开会的时候不小心拿了许一夫的茶叶泡了点茶,泡完了还说,这茶叶粘成一团跟个屎块似的,这谁的茶呀?后来知道是许一夫的,心想坏了,于是就给许一夫送了一盒茶,许一夫茶叶收了,但人不理他,于是那同行又送了一盒茶,许一夫收下了茶,还是不理他。同行连着送了好几回,隔了大半年了,许一夫就是不理他,同行有些郁闷了,心想这茶叶纠纷就算是他不对,可他不已经送了好多盒茶叶了吗?”方海笑道,“于是就找人转着弯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许一夫已经忘了同行为了什么得罪他,只记得他得罪他了。”
宿舍里的人听得大笑:“那傅听夏惨了。”
方海笑着补充了一句:“哦,忘了说,这笑话里的同行刚好是傅听夏的另一位师傅鲁伯成教授。”
原俊楠推开了自己的家门,听见原雅楠正在跟人聊电话。
“你姐姐跟傅听夏搭上话了,那都说什么了?”
“牙疼不是病……”原雅楠捂着嘴笑得前仰后伏,“你姐姐不是一向都眼高过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