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甲店还是老的那家,老板发迹,开了不少分店出去。她知道我们要来,特地从旁店赶过来亲自给姜西西美甲。
“你不做?”姜西西扫了扫我的十指。
“不做,之前指甲断过一次,不想做了。”我坐休闲沙发上看杂志。
“你说我做什么颜色?现在好像流行牛油果绿。”姜西西翻着册本。
老板笑着推荐了一些,姜西西还是问我意见。
“你这肤色做牛油果绿还是算了吧。”
“的确,那我还是老的色吧。做长做短呢?”
“短点吧,冬天穿衣服免得挂勾。”我建议。
“nono,椿儿,我发现你变了,你变得朴实了!”
“我还兼职呢,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得得瑟瑟。
姜西西做了个respect的动作,点着册子对老板说:“这个长度吧。”
老板看了眼,“这长度跟你现在的一样啊。”
姜西西俏皮一笑,“对啊,不长不短,我一直做~”
“你好骚啊姜西西!”我笑着啐她。
老板忍俊不禁。
杂志翻完,我掏出手机回消息,有个高中暗恋过我的男生发来:你回新城了?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把这条消息一字一句念给姜西西听,姜西西失笑,“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回他:对回了。一并念给姜西西听。姜西西骂我闷骚,我笑而不语。
手机震动,“他回复了:我现在在985念书,你呢?哪所大学啊?”
“会不会聊天啊这人!”姜西西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我思索片刻,轻敲键盘:本宫乃满军旗上叁旗大姓叶赫那拉氏,家中自有上书房。
姜西西听完拍案叫绝,“哇,你怎么不装纯了?他心中的女形象要破灭了吧!”
我无所谓,“都毕业了还装什么。”
姜西西恨照着烤灯不能竖大拇指,一味挤眉弄眼,“椿儿,你真是我见过最渣的。”
我心想那你是没见过季寅生,我跟他比都能算是雏儿。谎话信手拈来,“我这是不玩弄人感情。”
“莲中茶,茶中莲!我怎么学不来你那套呢,要学的来,姜北北还不被我捏得死死的。”姜西西唉声叹气。
说着姜北北,姜北北就来电话了,姜西西手不好动,让我帮她接。
我接了,开了免提,“喂?”
“姜西西呢?”语气还蛮冲。
我掐嗓子,“在我这呢,咋啦。”
“你谁啊,把电话给她。”
“我你老母呢。”
“我操你妈。”
“你奶在坟里呢。”实话。
姜西西再也憋不住,爆笑一声,被姜北北听到,简直要顺着大嗓门从电话那头跳出来,“姜西西你好样的!!找情儿来气我是不是?”
姜西西笑够了,软调哄着,“说什么呢,是椿儿。”
“…沉椿?”
“对。”
“让她跟我道歉!”
我翻白眼,“道什么歉。”
“请你们吃饭,米其林的。”姜北北成功抛出诱饵。
“叁星以上。”我提条件。
“成交!”
“对不起,姜北北。”识食物者为俊杰。
“ok吧,挂了。xxx路那家,你们先过去,我晚点过来。姜西西你开车给我慢点!”
我把电话放回姜西西包里吐槽:“姜北北到底是你哥还是你妈。”
姜西西露出既嫌弃又欢喜的表情,“他幼稚。”
我笑了笑,有外人在,也没继续说姜北北。美甲结束,我们开车去餐厅,这回我开车,姜西西说指甲不能白做,她要拍照。
“椿儿,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你自个拿吧,在我包里,不过我应该也快没了。”太久没开车了,我牢牢注意着路况。
姜西西掏出来,“你有好几条消息,还有短信。”
听到短信我手心一紧,方向盘重起来,“垃圾短信吧。”
“不是诶,是你老师。”姜西西把手机递给我。
我提着心佯装漫不经心,“我开车呢你帮我看看,发了啥。”
“他说:沉同学,东西带到了吗?”
我皱眉,“什么老师,陈?”
“对。”
我肩膀塌下来,“我晚点回,你调静音自拍吧。”
“ok。”
说是姜北北晚点来,但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姜北北问我有没有忌口的,我想了想说没有。
“你怎么不问我呢姜北北。”姜西西嘟囔。
“你猪,什么都吃。”
“操你啊!”姜西西拿包甩他。
得亏是独立包间,我摇摇头,不忍多看。姜西西见了他眼睛就挪不开,屁股跟着眼睛坐到了他身边。姜北北说着烦,还是给她让出了空位。
姜北北给我倒酒,问我:“你咋回来了?”
我怪,“怎么你们一个个都问我为什么回来,这我家啊,我不能回来吗?”
“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就随便问问。”姜北北给姜西西倒清茶。
连姜西西都说,“别生气,姜北北没话找话。”
我张了张嘴哑言,闷了一口酒,接着给自己斟满,“别说我了,讲点八卦我听听,哦对,你们知道沉萱的男朋友吗?”
姜西西吞一口寿司,姜北北帮她拿掉苏子叶,“知道,家里做海鲜生意的。”
我恶毒冷笑,“怪不得这么咸湿。”
姜西西挑眉,“好损啊你。”
“昨晚我回家,听见他们在房间做,今个中午还在客厅摸象,我妹未成年,他真有脸。”我忍不住讥讽,怀疑酒精让我刻薄。
“你不是不喜欢你妹吗?随她呗,再说还有你爸妈管着。”
我如鲠在喉,又闷了一杯,“再不喜欢也是我妹。”
气氛沉闷,姜北北岔开话题,“姜西西你健身教练给我告状说你半个月没去上课了。”
“我去他还有脸告状?!”姜西西不可置信地瞪眼。
姜北北语气促了,“他怎么你了?”
“他把我当男人练,我做那些动作的时候感觉阴道口都裂了!操!”姜西西义愤填膺。
姜北北扶额,脸色不好看,“姜西西你能不能淑女点。”
“喂,这些东西都谁教我的?”姜西西没好气。
姜北北被噎住了。
我开怀大笑,痛饮叁杯。酒酣耳热,寿司职人端上最后一板寿司下駄,躬身退下了。
跟姜北北玩玩闹闹的姜西西突道:“椿儿,你手机一直在响。”
我按按发胀的太阳穴,扭腰翻包。
“在桌上呢。”姜西西努嘴,伸手推了推。
我拿着手机走去外边接电话,“陈老师?”
“看到我短信了吗?”
“嗯,在吃饭就没回。”
“哦,东西带到了吗?”
“我忘了,放假回去再给可以吗?”
“嗯,老季去北京出差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行吧,我挂了。”
酒醒了大半,我回包厢说我们走吧。回去坐的姜北北的车,姜西西抱着我的手臂靠在我肩上,“椿儿,晚上去我家睡吧,跟我一起。”
我睨驾驶座一眼,“有人不乐意呢。”
驾驶座的姜北北囔,“指桑骂槐。”
姜西西不管,“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就一晚上呗,明天再送你回去,反正我的衣服你也能穿。”
我想了想,点点头。姜北北顿时鼻子出气。
我调侃他们,“你们整天待在一个屋檐下不会腻吗?爱情还是需要点危机感来提鲜的。”
“呵呵。”姜北北回以冷笑。
姜西西若有所思,姜北北登时急了,“姜西西你别被沉椿带坏了!”
我挑眉,“说话注意点啊。”
姜西西看了看我,语气认真,“椿儿,我发现你气势比以前唬人了。”
“我以前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特别是你刚刚垂着眼皮轻轻飘飘地说着:说话注意点。好劲!有点像我妈,当官的那种你懂的吧?”姜西西目光炯炯。
我知道了,季寅生那样的。没想到我被他潜移默化了,好的不学装逼的倒给我学上了,这该死的朝夕相处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