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青越降世之前,国最具盛名的是国太子青钰,当时五洲混乱无序,国能勉强在乱世中屹立不倒,全依赖那一袭白鹤云衫的翩翩少年,他降服了东海作恶的黑蛟,治理国家平息内忧外患,威吓八方邪恶兽。
他以一己之力成为国的定海针,可五洲生灵涂炭,国也危在旦夕,黑暗来临之前,王后诞下一天生格的婴孩,彼时,青钰刚平定了妖兽黑潮,满身浴血,身着黑玄铁甲赶到王后塌前,是他给他的妹妹取名叫青越。
青越给五洲带来了和平,兽鸾鸟寻女而来,自愿成为国守护兽,五洲上千异兽匍匐在青越脚下,甘愿为奴。
从此,世人皆知,国有女青越五洲安乐无忧,有太子青钰五洲再无战乱。
直至三年前,青越和青钰两人前往极乐之地降服妖兽毕方,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妖兽毕方狡诈多变,女和太子虽重创毕方将他压在阴山下,但太子的三魂七魄均被妖气浸染,只怕……”
国师的话说了一半,余下的便不敢再说。
他跪在大殿中央,只听高座上色莫名的男人轻笑问他:“只怕什么?怕本宫堕为妖魔道,毁了本宫和阿越青手建立的和平盛世?国师,本宫那么爱阿越,怎么舍得毁了她最爱的五洲。”
高座上的男人,温润如玉的面庞被另一张邪佞的情覆盖,滔天的妖气弥漫在整个大殿,让人无处躲藏。
当时当日的景象仍旧历历在目,然而再次回到这里,断壁残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奢靡之色,只余下苍凉的空旷。
青钰的视线从大殿中离开,他温润的笑容挂在唇角始终不变,侧目凝视着青越。
“阿越,宫已毁,你可有去处?不如跟哥哥离开,这五洲,这天下,早已千疮百孔,我们救不了的。”
那日宫妖火,这是青越第一次回到这里。
她站在瑶台往下望去,入目满是灰色狼藉,唯有位居宫偏僻处的瑶台幸免。
裹着青衫的少女站在风头处,风吹起她的衣摆,她看起来那么娇弱,那么安静,她单薄的身体里藏着强大的灵魂,多么迷人,青钰痴痴移不开目光。
青越幼白的面容浮上一丝疑惑,“哥哥,这三年,你为何一次都不回来?父王只说你出外游历,可五洲出了大事,你身为国太子,为何不露面?”
他可爱的妹妹在责问他。
也对,青越身负重任,她的眼里心里自然只有五洲。
她的心里可曾还有过别的?
青钰气息不稳,勉强维持的温润面具也有了裂痕,他注视着瑶台之上的青越,在这一片苍凉狼藉中,唯有她的颜色是鲜明的。
青越不知青钰想法,只见他色莫名,似乎有难言之隐,她轻声道:“哥哥,我们是至亲至爱,应该没有秘密,你发生了什么事?三年前你离开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青越是单纯的,因为她的心里装不下肮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心中只有五洲。
今日的风很大,青钰的白袍长衫被风吹得鼓起像涛涛白浪,欲乘风而去的白鹤,他似乎隐忍着什么,不甘,愤怒,蠢蠢欲动的恶意,和身上混沌的气息,似乎下一秒,这只鹤就被染成了漆黑。
他冷笑一声,打破了脸上温润的面具,他拉着青越离开了瑶台前往大殿。
他的手劲很大,青越被他握的很疼,她想出声提醒,以前青钰待她十分温柔从来不会这样弄疼她。
可青越微微垂眸,却瞧见青钰被袖子遮挡的手臂露出了一小部分,深蓝色的妖纹。
青越愕然,思维忽然一片空白,“哥哥?”
青钰拉着青越去了后殿,瑶台是整个宫唯一保存完好的地方,他的后殿依稀能辨别出往日的模样,大殿中央摆放着两个漆黑的棺椁,上有牌位,写着“圣天尊诀国国主亦清灵位”“圣天尊诀国王后翎羽之位”
青钰面上压抑着痛快的癫狂,他微微笑着,语气莫名,“我为什么离开?你可以问问我们的父王母后,他们将我剔除皇室玉蝶,赶我出宫,请了术士下了禁制,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覆灭和重生,都不可踏入宫半步。”
他看向青越,果然见她面露茫然,便知道他当日所做之事并没有传到青越的耳朵里,他们巴不得销毁掉所有青钰的痕迹,让宫再也没有国太子的痕迹才好。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毕方会毁了宫。
他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个他曾庇护和平的地方。
青越皱起秀眉,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泛起愁绪的模样也动人的很。
青钰多少次在梦中梦见青越,梦见她乖巧的躺在他怀里,喊着哥哥,然而苏醒时他的身边却空无一人。
“阿越……”
青钰呢喃着,他俯身将冰凉的唇贴在青越蹙起的眉头,轻轻吻着抚平她的忧愁。
他的容貌和青越有六分相似,一样的惊艳卓绝。
他感受着青越的温度,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青越的脸,她是那么小,那么娇软,他的吻顺着青越的眉心往下,男人漆黑的眼眸有些意乱情迷。
青越却目光清明,她的声音似玉珠落盘,好听极了。
“哥哥,你身上怎么会有妖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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