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成为了警察,但是并没有改变社会。但我仍旧希望凭借自己小小的力量改变身边的人或物,来维持自己心中那所谓的正义,甚至在某些时刻不介意用一些极端的方法和手段。在小奈劝我离职的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树林中做了一件我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又从一个水手口中打听到晚上会有一艘澳洲开往日本的船路过。夜晚,失眠的我下到了旅馆一楼,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大家都睡了。厨房中通往地下地牢的入口已经被小奈和木下牢牢地锁住。木下正坐在厨房里的椅子上,玩弄着他那把弹簧刀。“小奈呢?”我明知故问地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木下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内心在想什么,很嘲讽地笑了笑:“佐藤警官都已经知道了答案,还问我干什么。”听了他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最终,木下开了口:“关于小奈白天和你聊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着重考虑一下,你渴望铲除世界上肮脏的东西,又渴望逃离自己现在所处的无话语权阶级。现在这个机会正在等着你啊!你要知道,在这座岛上,我们的周围,可没有什么太干净的东西啊!”我听了他的话,做出假意思考的样子。突然又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木下先生,你貌似很中意手中那把弹簧刀呀。”“是啊,这是小铃君临逃跑前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我,还把这把刀当成我最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没想到。和小铃君再次相遇,会在这个肮脏的小岛上,而他也受到了背叛友谊的惩罚,被变态残忍虐杀,而我们也替他报了仇,把虐杀他的两个变态给送进了地狱,其中一个变态还死于这把刀下,想一想,还真是因果轮回啊!”“小奈杀死花子的刀也用了这把吧,可以借我看看么。”我向木下恳求到。木下稍微犹豫了一下,把刀递给了我。而我没有再给他一次犹豫的机会,直接用刀柄砸向了他的头。木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瘫在了地上。
我望着满头是血被砸晕的木下,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起来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呕吐起来。直到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我的意志才变的清醒起来,我从木下的身上搜到锁住地牢的钥匙,把他扔进了地牢中,又重新锁住了地牢。然后又回到二楼房间,把地牢的钥匙放在花子房间里现在已经属于小奈的床上的枕头下面。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叫醒了已经失去魂魄的藤井,和他一起前往澳洲来的船停泊的地方。
我们最终登上了那艘船,在船上藤井又去找了一个地方睡了起来,失去魂魄的他似乎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而我则一直站在船尾,望着视野中慢慢变小的鸟岛,我从背包中掏出一根粗壮巨大的弹簧,把它扔进了海里。落入水中的弹簧慢慢消失不见了,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奈,对不起。。。我不想成为太郎,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成为花子。。。”
我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小奈正在做什么,也知道木下在凌晨的时候将会做什么。小奈,不,或者应该叫她新一代的花子,现在应该被她的“太郎”木下绑在石壁后的机关大树上,等待她的猎物吧。不过她应该不知道,那棵大树的机关,将永远都不能启动了,因为在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取出了里面的关键性的一枚弹簧零件,并在刚才把它扔进了大海里。而接应她的木下,也正躺在上了锁的地牢中。
我常常在想几年前,如果用十分残忍手段虐杀掉毁掉我一生的山田的话,接下来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呢。之所以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在那一个夜晚,当我把木棒插入山田肛门里的时候,在山田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的时候,我竟然心动了。或者说,是山田的惨叫声让我心动了。但接下来我又害怕了,如果我爱上了对山田的性虐待,那我和当初的山田又有什么区别呢?当我把仇恨用暴力变态的手段还给山田的话。那未来的我会不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变态呢?这种假设在当初并没有成立,因为最后我并没有继续对山田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而在小奈虐杀花子的那个夜晚,我竟然从她那冷酷的眼中看见了我过去曾做过的假设。小奈很享受杀死花子的过程,她似乎也习惯了花子对那些落入机关的色鬼们虐杀。在小奈把花子割喉的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竟然看见她们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了,原来的花子落入了地狱,而小奈,也褪去自己天真纯洁的外壳,成为了新的花子。
花子的身边,需要一个处理后事的太郎。当那个下午小奈劝我离职邀请我留在岛上,并用一些拐弯抹角的话暗示我留在岛上可以做某些事情时。我明白了自己当初的错觉是真实的。小奈确实已经变成了新的花子,打算继续执行过去花子在岛上的罪恶行为。而她选中了我希望成为她的太郎。我最终拒绝了她,但却无法阻止她的想法。所以和她交谈结束之后,我偷偷跑进了树林中,把大树内部的关键零件给取了出来。夜晚,小奈如我所想的消失不见了。而从木下的言语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木下成为了新的太郎,他们继续散播着林中女妖的的谣言。小奈也依旧被绑在石壁后的机关大树上,只不过她从诱饵变成了猎人。在他们的计划里,木下晚上把小奈绑在树上,吸引轻信谣言的色鬼们掉进陷阱中,凌晨的时候,木下再去解下小奈。然后已经沉迷于血腥之中的他们在地牢中将会继续花子和太郎的虐杀行为。
站在轮船上,望着视野中逐渐变小的鸟岛,我能想象的到小奈目前所处的情形。已经习惯了过去畸形的人生的她现在一定很享受自己赤身裸体被用令人血脉偾张的紧缚方式捆绑在树上的状态吧。也有可能,已经有一个轻信谣言的色鬼发现了她。她一定非常高兴自己那么快就搜获了一个猎物。她会在猎物走在陷阱板子上的时候偷偷按动机关按钮。然而机关却没有启动。我能想象的到当她发现自己从猎人又变回了猎物,情从得意,变成慌张,再变成恐惧的样子。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她变成恶魔的道路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即使成为了恶魔,下场也不见得会有多好。我相信以小奈的情商和口才,很有可能以身体为代价让自己度过这次危机。而木下不是太郎,他是小奈的搭档,不是小奈的奴隶主。他在捆绑小奈的时候,一定会在绳子上做一些手脚,让小奈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机会逃离生天。地牢的钥匙也被我放到她的床上,当她逃了回来,就会救出昏在地牢里的木下。“经过这次危机的小奈,一定会从新一代花子变回纯洁可爱的自己吧。”我望着视野中已经消失了鸟岛,对自己说道。
回到东京之后,藤井很快就辞职了。他虽然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是八卦的同事们还是很热衷与讨论他后来去哪了。关于他的结局,警署里有很多版本,有人说他回乡下老家种地去了,还有人说他得了精疾病,被关进了疯人院,更有甚者,说他辞职之后就回家自杀了。
而我,离开了藤井这个阴影后,自身的闪光点也逐渐被同事们发现了出来。鸟岛少女失踪案的结案报告写的也很让上方满意。回到东京不久,我就被升职为了巡察长。接下来的工作生涯也是一帆风顺,只是再也没有经历过在鸟岛那么惊险恐怖的事情。几年后,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未来的妻子南子。她是一个善良又温柔的女人,我们很快就坠入了情网,结婚,生下了儿子由浩和女儿由美。结婚不久后,父亲因为癌症离开了我。直到死亡他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到底用什么方法从西伯利亚逃回了东京,只是临走前,他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嘟囔着“龟田君,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话。旁边的妻子好的问我:“阿亮,龟田是谁啊,为什么爸爸要说对不起他的话,是不是爸爸已经糊涂了。”我没有回答妻子,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龟田君是谁,不过大概也能猜测的到父亲应该是用背叛朋友的方式逃回日本的吧。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父亲那样,到临死前也有一个让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内心中那个心魔,已经让我无法控制了。获取说从某些角度来说,我甚至还不如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