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此毫无印象。
沈决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这么多通电话。
意识到这一点,顾衍书指尖发麻,心跳加速,每一个经细胞都像是灌了铅,缓缓呼了一口气,点开消息列表,然后喉咙仿佛在一瞬间被扼住,就连呼吸也变得极度困难。
消息列表最底端,是他发送出去的一条消息。
——哥,我想你
哥,我想你。
是啊,他想沈决。
从沈决离开的第一天就想他,想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想得撕心裂肺,通宵达旦,没完没了。
但他知道这是一个禁忌,所以他拼命地工作,试图让自己忙到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然后用所有的冷静和理智把这份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藏得严严实实。
他已经够努力了,他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却原来有的事情真的藏不住,以至于他所有的努力都像个笑话。
就像他明明怪沈决整整五年不见自己,又一句解释都没有的突然出现,怪他掌握了所有主动权根本不考虑自己意愿地来撩拨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喜欢他。
于是一边对他发脾气,一边又害怕他走。
可原来在沈决突然出现之前,是自己先去招惹了他。那自己这些日子发的那些脾气到底又算什么道理,自己在沈决心里又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顾衍书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
指尖滑动,57通未接来电后,是一条对方发来的信息。
我到你家门口了,密码是不是你的生日
密码不是他的生日,是他和沈决的生日。
122655。
这是沈决最后发来的消息,所以是不是说明他猜到密码,成功进了门。
如果他猜到了密码,他会怎么想这个密码。
如果他进了门,看见喝醉的自己,自己又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且为什么发生的这些事情沈决都不告诉自己呢,就纵着自己那些小性子,任打任骂,显得自己很不讲道理。
顾衍书心乱如麻。
然后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他惊慌地回过头,正好撞上沈决的视线。
沈决微挑了下眉:“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顾衍书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收好手机:“没怎么。”
“没怎么你眼睛红红的。”沈决走过来,低头看着他,柔声道,“谁欺负你了?”
“我都说了,没怎么。”顾衍书语气恢复冷淡,“你怎么上来了?”
见他不想说,沈决也不逼他,只是顺着答道:“顾咕咕黏了我一身猫毛,我上来换件衣服好出门。”
顾衍书微蹙起眉:“下这么大雪,你出门干什么?”
“盛老师让我出门买点米,顺便带顾咕咕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健康问题,再把猫粮猫砂买回来。”
“米不用买了,我这儿有。”顾衍书下巴指了指大米的方向。
沈决看见大米,有些好笑:“哪儿弄了这么大一袋米来?”
“方圆给我带的。”
“……”沈决顿了顿,“你经纪人可真是个宝藏。”
确实挺宝藏的,不然自己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喝醉后给沈决发过这么一条短信。
顾衍书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下巴埋了进去,掀起眼皮,看向沈决:“他是挺宝藏的,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