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戎玉洗个澡而已,怎么能这样不老实,一只触手而已,捏来摸去的做什么?!
怕人不知道他洗澡不穿衣服吗!
可见小少爷距离被气糊涂,已经不远了。
这却也不能怪他,他的触手被捏来捏去,敏感到了极点,混合着被抓包了的羞耻,在门外独自煎熬着。烧成了一团灼烈酥麻的火焰,顺着面孔一路烧到了脖颈,又沿着脊柱烧了下去,化作了难以纾解的羞耻和情热,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如今却还要强作镇定,错开他的眼儿,故意冷声道:“还我。”
戎玉便眯起了笑眼:“什么还你?”
“触手。”
戎玉无赖似的装傻:“哪有什么触手,不是都在你影子里头么?”
季礼这下便恼了:“我说的是第九只。”
戎玉这下便藏不住眼里的笑意了,坏心都要从他的眼睛里蹦出来了:“什么第九只,你不是说没有第九只触手么?”
季礼被这句话一堵,赤红便从耳根蔓延到了脸颊,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戎玉便笑得更开心了。
欺负公主实在是太快乐了,尤其是公主嘴硬傲娇被他气得想哭不能哭、想恼又不能恼、凶巴巴瞪着他的样子。
可爱得让他心里痒痒。
他便凑近了,亲了亲季礼的耳边儿,笑眯眯地哄:“想要触手是吧?先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第九只?”
季礼抿紧了嘴唇,一副不屑与他计较的模样。
戎玉便又隔着布料,捏了捏兜里的小触手。
他当着他的面捏捏揉揉,季礼被刺激得更甚,脑子都被电流贯穿了似的,劈手要去找,被戎玉攥住了手腕。
戎玉眯着眼睛笑:“再问一次,有没有第九只。”
季礼便耻辱地撇过头去:“有。”
“那浴室里的那只蓝金色的小可爱,是你的么?”戎玉又进了一步,故意咬着“蓝金色”三个字不放。
“……”
“不说就不还给你了。”恶人眯着眼睛威胁。
季礼这下整个人都彻底红透了,垂下头去:“……是我的。”
戎玉却终于凑近了他,嘴唇蹭着他滚热的脸颊,带着笑意呢喃:“那为什么,有我的味道呢?”
“公主,什么时候偷的精力啊?”
季礼想反驳自己没偷。
明明是他自己喂了黏皮糖一肚子的精力,反而还诬陷自己。
可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口,便越发地委屈和窘迫起来,漂亮的蓝眸却越来越沉。
被欺负得狠了,便生出了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儿。
偏偏戎玉却一无所觉,不依不饶地凑上去,蹭着他的耳边儿戏谑地笑:“季礼、季指挥官,你不说,我怎么还你啊?”
那副恣肆含笑、眼底亮晶晶的模样。
实在是太过好看,教人恨不起来,却也恼得要命。
“那就别还了。”
季礼的嘴唇是红的、眼角是红的、耳根是红的、连指尖儿都带着淡淡的红、害羞到蜷缩起来,眼底却透出幽暗的色彩来。
他的声音喑哑:“你想要,就送给你。”
与低语一同袭来的。
是季礼的触手。
?!!
等!等等!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啊?!
说好的公主害羞哭哭抱着他撒娇呢!!!
这个发展不太对啊!
第105章
戎玉关键时刻,溜得比兔子还快。
触手顺着墙壁、藤蔓似的攀爬,迅猛似奔雷疾电,灵敏又如金蛇乱舞。
戎玉却比它们要更快、更敏捷,没一会儿,就从地板窜到了沙发、又从沙发窜到了墙壁、甚至攀着吊灯转了一圈儿,最后稳稳地落在季礼的窗台。
拉开季礼的窗户,得意洋洋地冲着小少爷挥手:“你的小九我就拐走了。”
说着就要纵身跃下,却冷不防却脚下被什么东西一卷一拉。
便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季礼的窗边,被早有准备的季礼结结实实抱了个正着,扑了满怀的冷香。
他跟小少爷洗了同样的泡泡浴,便有了同样的味道。
戎玉悲愤地看着脚腕上的小触手:“小九,你居然出卖我!”
季礼的声音跟他身上的香气一样淡:“它本来就是我的触手。”
戎玉便瘪了嘴,气馁地捏着小家伙:“喂不熟的小叛徒。”
小九愧疚地垂下头,可怜巴巴地夹在他们两个中间。
戎玉又有些心软了——小九也不是故意要出卖他的。
触手们来的一个比一个飞快,结结实实把他捆成了一团,将他的双手反缚,又推进了季礼的怀里。
季礼终于捉到了猎物的野兽,连吐息都是潮热的。
戎玉见情形不妙,又嬉笑讨好着往他怀里钻,软软地糊弄他:“季礼、季指挥官,我错了、我不问了。”
季礼便静静地瞧着他,掩住了眼底的恶意,好像真的被他说服了一样:“真的么?”
小触手却趁机又调整了一下位置,绑将他绑得舒服一些。
“真的,”戎玉被绑得像是一条大毛毛虫,又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亲了亲他的耳畔和嘴唇,信誓旦旦,“我也绝对不告诉别人。”
季礼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再调整一下,好像这样好看了一点。
季礼虽然不擅长那种事情。
却有基础的审美情趣。
戎玉一点儿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眯着一双坏笑的、灿烂的眼睛,主动挨过去,亲昵地说:“那小九给我揉两天好不好啊?”
“给你?”季礼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它也有我的一半股份啊,”戎玉理直气壮,“你没听过那个故事么?小触手找戎玉哥哥的故事。”
季礼“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故事?”
眼眸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便更重了。
戎玉还在那傻乎乎地编故事:“就是从前有一只小触手,找不到自己的戎玉哥哥了,就问小乖:我的戎玉哥哥在哪里?”
“小乖说:你的戎玉哥哥有金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你到外面去找找吧。”
“小触手游啊游啊,怎么也没找到金色的眼睛……”
戎玉胡乱编着故事,却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儿——
小触手什么时候钻进他衣服里头来的?
“等等,季礼!”戎玉忽然急喘了一声,恼羞成怒地瞪了季礼一眼:“你在做什么!”
季礼的声音微凉,眼底闪过了一丝戏谑:“它们也在找你啊。”
“戎玉哥哥。”
戎玉其实比他还要小一点,可偏偏听见这一声,半个身子都酥了,耳根也烧红软起来。
“你继续说。”
季礼就这样翻过身,吻他的耳廓。
舌尖黏腻的声音,通过骨膜清晰地传进他的脑海。
戎玉哪还会讲什么童话,结结巴巴地说:“游啊游,又遇到了……遇到了乌龟妈妈、不是,是另一条触手,问……”
吸盘吸附了他。
季礼却忽然咬着他的耳朵,声音里带着害羞的微微颤抖,可却透着纯洁的煽惑:“戎玉哥哥这里是什么颜色?”
“没问这个!!”戎玉差点火山喷发。
季礼自己说完了,自己也害羞,埋在他的颈窝里,脸颊到耳根都是灼热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却紧紧地拥抱着他,痴迷地轻吻着他的脸颊。
“触手是我的,”季礼咬着下唇,低声说,“我知道它们想问什么。”
想问他快不快活,想问他喜不喜欢。
换在之前,他还要顾及一些脸面,想法子含混过去,找个体面些的借口,维护自己的形象。
可如今他已经在戎玉面前,将脸丢的一干二净了,连一点儿可怜的遮羞布都没有剩下,只差没直接告诉了戎玉,他就是一个婚前窥伺他、对他虎视眈眈还私定终身的流氓公主。
还不如顺着自己的意思欺负戎玉,让对方比他还要羞耻、比他还要下流。
这样倒能叫他好受一点。
季礼便彻底抛却了羞耻心,凑在戎玉的耳边儿,一声一声地呢喃。
“浅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