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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毒花】《碎玉》(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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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临心里头烦躁,在偏房里一夜未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偷偷摸摸地回房想去看看徐安,却发现让他掛记了一整晚的那人,像是同样彻夜未曾闔眼,衣服没换,身上搭了件薄斗篷,就坐在敞着窗户的床边榻上,一时间,他就是心里有气也尽数被心疼取代。

    他快步地走上前去,先是关上窗户将晨露挡在外头,又将碳盆搬到塌边,直接在徐安身旁坐下,好半会儿,有些不是滋味地开口:「你昨天不该惹我生气……」

    徐安微微抬眸看他,不说话,面上半点情绪也无,连虚偽的假笑都吝于给予。

    苗临见状,只得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意思是……我脾气不好,你惹我生气,我伤了你怎么办?」

    徐安总算有些反应了,扯了扯嘴角,「你伤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什么?」

    「那不一样,」苗临下意识反驳,一见到徐安的笑,知道他是存心隔应自己,抿了抿唇,不愿被他激怒,将青年的手拉到掌心里细细摸着,「我说过……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我知道你气我之前那样折辱你,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别拒绝我对你好,成吗?」

    徐安不想回话,试了几遍手没收回去,乾脆把脸撇到一旁,一副生生不待见他的样子。

    苗临并不恼怒,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好话,又让厨房准备了好些点心吃食,极有耐心地哄他吃早饭。

    徐安数度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也是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早饭。

    只是他才刚放下清口茶,杯盏都还没撤下去,苗临就迫不急待地凑过来吻他,直接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回长塌上,蹬了鞋子抱在怀里。

    徐安抵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地皱眉问了句:「你做什么?」

    「我想你了,」苗临说道,按着徐安的后脑让他枕在自己肩上,「昨夜里没抱着你,我没敢闔眼。」

    「那与我何干?」徐安没忘记等等会有人进来收拾桌面,试图从男人身上起来。

    苗临笑着在他额上轻轻一啄,死活不肯撒手,话里满是宠溺:「我就知道你嘴硬,瞧你眼睛都熬红了,分明也是一宿没睡……」

    「那又与你何干!」徐安脸上掛不住,扬掌併指直接点在苗临身上迫他松手,可还没等他下塌站稳,一条手臂又横在腰上将他拖了回去,扣抱在怀里。

    「好了,不闹了,听话,」苗临温柔地拍他的背,像在哄个孩子一样:「闭上眼睛休息会儿,我陪你。」

    徐安不想要他陪,可是又无法从苗临的霸道拥抱中逃开,加上自己是真的精不济,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在他怀里假寐休息。

    苗临满意地哄着他休息,放轻了指掌动作在他背后轻拍轻抚,又在眉尖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慾的浅吻。

    真要说起来,徐安有些儿不知道该怎么同苗临好好相处,虽然苗临之前对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讨回公道,毕竟打打杀杀对于苗临的活傀之躯也完全顶不上用。

    如今面对对方的柔情攻势,从小到大的教育却告诉他,对于别人的善意要温柔以待。

    苗临像在娇养一盆名贵珍稀的花儿一样,怕他饿怕他冷怕他闷,每日变着法子讨他欢心。

    徐安有时都会觉得自己绷不住一身的冷漠,彷彿连做那件事都有了那么几分你情我愿的意味。

    以前苗临强迫他、淫辱他,徐安觉得生不如死,只能咬着牙算着日子捱过一天是一天,身体或许是臣服的,但一颗心却是日日夜夜饱受凌迟。

    可如今苗临事事顺着他惯着他,再也不强迫他行那苟合之事,他却发现这具躯体有了让他惊恐的转变。

    徐安从小到大寡性淡欲,日日勤学致武,连自瀆都是极少的,可如今不到一年时间,这具身子却是淫态遍生。

    有时夜里躺在床上,他总突发不明的口乾舌燥,体内有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邪火在烧,让他恨不得整个人贴在苗临冰冷的怀抱里消火。

    他脸皮薄,哪怕是真的想要了也不敢主动开口索求,只是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

    苗临心里明瞭必是调教有成,却没有急吼吼地收穫果实将人彻底拆吞入腹,而是一点一点地哄着他,说了许多真真假假的好话照顾他的情绪。

    他告诉徐安「食色性也」,陪着他一起直观地面对自己的欲求本能而非引为耻辱,放缓步调慢慢引导着他学会如何享受过程。

    徐安初时还有些迷惘跟抗拒,但滴水穿石、潜移默化下,倒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誓死如归。

    苗临不再像以前那样老是喜欢在床笫之间故意开口说些曖昧的浑话,他把人抱在怀里交缠着深吻,直到徐安动情之后才会温柔地填满他空虚的秘处,更像是一种伺候一样,把青年酥痒难耐的地方都磨得透透的。

    徐安爽得不行,最是迷离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粉凉的嗓音像鉤子一样,带着一点江南呢噥软语般地甜,贴着他的耳边念叨:「苗临……」

    「乖……男人之间本就是这样子行事的,只是世间之中,多数男人穷极一生都莫得体会以后庭承趣的极乐,我的子归是有福之人,才能生得这副曼妙的身子……」

    徐安隐约觉得苗临的话中有几分不对,可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如今这般性慾旺盛的模样都是苗临设的局,之前那用来益气补身的药玉将他的后穴养成了现在这般恳切迎媚的馋样。

    他还以为是自己天生缺陷,需得靠着后头配合才能同常人一样在性事中得趣。

    苗临甚至将铜镜搬到床前,将让徐安门户大张地抱在怀里,将他插得前头汁水淋漓,被磨得殷红的肉环贪婪地裹着男人粗涨的性器蠕动着吸吮,苗临拉着他的指节去碰两人的交合处,衔着他的耳垂呢喃:「不是子归屈居人下,而是我用我的东西服侍伺候你这宝贝地方。」

    徐安不愿意看苗临是怎么贯穿他的,可手指却能清楚摸到苗临受邀埋进去了多少,而他退出的时候,炽热的肠腔又是如何夹道挽留。

    曾经被强迫侵犯的屈辱感貌似淡去,就好像是他真的长了一副淫荡的身子,求着男人给他一个痛快。

    苗临扳着他的下顎吻他,徐安晕呼呼地睁眼时,就看着自己腿间的那朵含苞月季,嫩生生地在肉体拍打中摇晃着,欲开未开,羞容犹在。

    上下两张嘴都被堵上那种异样的充实让人毛骨悚然,他觉得或许自己就真像苗临说过的,是採人精气的月季花妖。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羞怒,下腹部一紧,便生生洩了出来,白浊喷溅在镜子上,正巧落在了徐安的倒影脸上,替那本就明媚艷丽的容貌增添了一丝情色腥羶。

    他愣了一下,有些难堪地别过眼,色满是脆弱。

    苗临连忙吻住他,温柔地拥抱着给予安慰:「子归……子归,宝贝儿……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徐安避了避,没有回答,有些侷促地反手勾住他的肩膀,低眉敛首地哼了一句:「我累了……」

    苗临从喉间闷出一串笑声,退出来伸手搆来丝巾,稍微沾水拧乾后,替怀里的青年擦拭一身狼藉,却没替他穿上裤子,而是抱着腰躺倒,性器在翕张的入口磨了下便又鑽进去。

    「苗临,不要了!」徐安怕他还想再来,掰着他的手想脱身,但细碎的吻纷纷落在颈后耳廓。

    「别怕……我不做了,」苗临安抚地吻着他,又扯过轻软的被子替他盖好,「我就插着你,你半夜要是想了又不好意思说,就稍微蹭一下,我都会满足你的,好不好?」

    「我……你……」徐安脸色微红,像是有些羞。

    「这本就是人间极乐之事,子归脸皮太薄了,」苗临擒着他的腰退出来,将人翻成面对面后,拉着一条腿曖昧地跨到腰上,「也罢,那我这样抱着你,你若想了儘管喊我伺候你,我答应过要对你好,你别一个人闷着忍耐,我会心疼的。」

    徐安浓密的眼睫有些不安地扇动着,背上却有隻手温柔地在背上拍拂,明明是个温凉的怀抱,他却觉得像是落入一团灼人的火中,烫得心悸。

    他闭着眼不说话,却搭着苗临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窝里,无声的依赖意味十足。

    从最开始的单方面掠夺,到现在两人可以温馨交颈缠绵,苗临觉得心里头痠涨得发疼。

    他轻柔却霸道地将徐安赤裸的身体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眉间、眼角,低声地喃着承诺:「子归……子归,我会疼你的,一直都疼你,一直对你好……」

    徐安轻哼了一声当作回答,闭着眼儿又往苗临的怀里鑽了鑽,找着了更加舒服的姿势后,便不再动了。

    千言万语在唇齿间流转,最终化成一个满是疼宠的浅笑,「睡吧,安心地睡,我守着你……」

    一想到两年后怀里的这份温暖就要离开自己身边,颊畔的浅笑便不免掺杂了几许感伤落寞,千回百转难化成一句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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