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今天白小糖什么也没干,就上课下课,然后放学……”
要打架,王以翔冲第一个,要盯一个女生的梢,还得总结汇报,那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愁眉苦脸地顺着下课的人潮往外走,后脑勺都给挠秃了,还得被电话那头的元麟骂:“你他妈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元哥,你说就白小糖……她能干什么事让我记着啊?”王以翔整个人就一张痛苦面具:“你让我看着她不许给人跑腿买东西,我看着了,她下课连教室门都不出,就坐那看书写卷子,我给她买水她也不敢喝,那是人吗?兔子都比她胆子大!”
他从叁楼絮叨到一楼,发现元麟好久没说话,拿起手机一看,得,挂了。
那头元麟也是真的气得不行,之前他没住院,她天天往医院跑,现在他住院了,她回去上课了!
这哪是回去上课啊,这不就是躲着他吗?
偏偏他现在腿脚还不方便,医生打死都不让他出院,还没法去亲手把白小糖抓过来。
真是太让人抓狂了。
而且王以翔那孙子的语文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真是除了打架屁用没有。
元麟烦得感觉头盖骨都要炸了,他又给自己的号码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还是关机。
他是忘记把充电器给那傻兔子了吗?
“你看看你怎么天天我进来都是气鼓鼓的啊。”负责给元麟换针的护士已经四十好几,估计自家孩子和元麟差不多大,看他的眼总是好像在看自己家小孩:“你就遇不到点高兴的事情?”
“您要是能把这输液速度给我调快点我就高兴了。”元麟满心满头都想着去抓兔子,看着这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的药液是真的着急。
“那可不行,太快了要出事儿的。”护士倒还是不紧不慢的,“你可别偷偷调啊,要再被我发现我就搬个板凳坐你旁边来。”
“……”
输完液已经是叁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元麟拔了针就拄着拐往老人的病房跑,结果推门进去一看,老人已经睡了,旁边椅子也空了。
病房的人都知道他是来找白小糖的,干脆就在他开口问之前先主动回答道:“小糖刚才出去了。”
得,又扑一空。
元麟感觉自己这一天天的迟早要被白小糖给气死,差点把拐棍儿都给扔了,结果一扭头就看见白小糖拎着两个热水瓶怯怯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元麟这都气了一天了,结果看她仰着脖子,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又不知不觉软了。
“来找你。”
白小糖想起他那天那句‘我确实对你有意思’还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先从他身边的缝里钻进门,放下暖水瓶才又走到他身边:“正好奶奶已经睡了,我陪你回病房吧。”
元麟这一肚子气一下被抚平,完全找不着刚才在病房里那火山将将喷发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跟着白小糖一块儿去电梯口等电梯。
“你今天手机怎么又一直关机?”
等电梯的过程中,元麟开始好声好气地算账。
白小糖想了想:“因为老师说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就放在家里了,可能没电了吧。”
“……”行,真行。元麟深吸一口气:“那你要手机有什么用,都不带着,我怎么联系你?”
“我之前就是觉得没什么用所以没让奶奶给我买。”白小糖倒是回答得很认真:“反正学校也不让带。”
白小糖果然还是那个白小糖,墨守成规到几乎迂腐的白小糖。
元麟拿她没辙,以前就没辙,现在更没辙。
他走得慢,白小糖体恤他腿脚不便也走得慢,俩人就这么慢悠悠地回到元麟的病房,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站在病房前白小糖停下脚步:“那你……好好休息。”
元麟这才一把抓住白小糖的小手,把她硬是给拉进了病房。
“给我抱一会儿,昨天没逮到你,约等于两天没见面了。”
想了都。
他这一抱可不是普通抱,抱着抱着又亲上了,粗厚的舌头灵活地在小姑娘的嘴里钻来顶去,恨不得就这么把白小糖的魂儿给吸出来,让她永远就只能呆在他身边。
“元、元麟……”
少年哪不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完全不给白小糖喘气的空档,憋得小姑娘眼泪都出来了,挣扎着推开他的时候额头上都缀着细细的汗,喘得好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
元麟看她喘气时小嘴一张一合的,小小的舌尖若隐若现,整颗心都跟着扑她身上了。
他不等白小糖喘匀气就先把人抱住,生怕这善脚力的兔子一眨眼又没影儿了。
“兔子,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啊?”
他一双臂膀有力得很,环着白小糖的腰她动都动弹不得。
白小糖脸烧得难受,声音跟快要哭了似的:“什么、什么话啊……”
“我说我对你有意思。”元麟就好像知道她会这么问,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次,彻底阻断了她逃避的后路。
“你别跟我说你不懂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有意思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我喜欢你,听懂了吗,白小糖。”
他几乎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叫过她的全名,白小糖一低头,便对上他无比认真的眼。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肩,小臂的青筋在皮下隆起,力道却被他控制得很好,让她感觉不到疼。
“所以——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