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高考完了,最闲的这段时光里,她连华诤的一条短信都没有收到。他就是要她自己发现!如果他亲口来跟她说,那她不会相信的。付一默完全可以想象华诤小人得志、春风得意的表情。
死了,她不该这么轻敌的。那天答应他的每一个话,一个字一个字嘣里她的脑海“做我的女朋友”。哇,不会吧?真的要做他的女朋友吗?她本来还幻想着,在大学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这下怎么办?最让付一默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报了什么学校呢?不会跟她在一个城市吧?而且,还有那个附加的“条件”。
毕业晚会七点开始,华诤六点钟就到学校和同学们一起布置会场,并不时用眼睛瞟大门口。
手机上的时间指示七点的时候,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并对着话筒热情地鼓励大家去邀约自己心仪的对象跳第一支舞。高中叁年的青春年华,有着最绚烂的美好和情感,试问哪个少男少女,没有自己挂念的人呢?因想着也许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从此前路南北、天涯各方,就算平时很害羞的孩子,都抱着“壮士扼腕”的豪情,去邀请心里的牵挂。
同学们穿着盛装,在悠扬的舞曲里姗姗起舞。在散满空气的音乐声中,年轻人们在彩色的灯光中,成双成对,如翩跹艳蝶。
华诤盯着大门的眼渐渐暗淡下来,七点半,她还是没有来。看来,今晚她是不会来了。他早应该想到,当时答应他,只是缓兵之计,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越思忖,华诤的斗志就越弱、心就越疼。特别白天还碰一脸灰,打她电话也没人接。他拒绝了第二个来邀他跳舞的女孩,准备出门口去等等——他怕再在这里等下去,会被别人看到自己哭。刚走了大门便撞到了进正来的两个女孩。华诤挑起眉毛:
“一默?!”
华诤的心,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你来了?”
付一默低眼不看他。她头发湿湿的披在肩上,应该是刚洗过澡。即使灯光很昏暗,华诤还是看得出付一默的耳朵,呈出了可疑的红色。
华诤便强作很自然地拉了她的手:
“这曲还没完,赏脸跳个舞?”
华诤的心悬在半空,加重了牵她手的力道——有史可鉴,怕她抽离。没想到她只是小声道:
“我不会”
“我教你”
这个大话精!付一默被他的笨拙吓到,才开始没五步,她已经被他踩了叁下了。
付一默打断他无数个“对不起”,道:
“你还是跟我的节奏吧”
“好吧。你知道?对哈,你是学过跳舞!唉,真是班门弄斧了。”
丝毫没听出他的惭愧,付一默双唇收进牙齿里抿笑。慢慢带着他的脚步动起来······华诤心中感慨:欧洲人民果然伟大啊!发明了这种最名正言顺的撩妹方式。
两人相隔这么近,手拉手、面对面,鼻子底下,女孩浓密的乌丝里飘来一阵阵摄人心魂的香气,让男孩抓耳挠腮意乱情迷。
“那个”
华诤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都哑了。他顺了顺嗓子,弯了弯腰,在她耳边轻轻道:
“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在交往?”
付一默要笑不笑,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不算”
“那这样呢?”
眼前突然压来一片黑云,付一默突然感到口腔里有一块湿湿软软的东西在到处乱窜。是他的舌头!有没有礼貌啊?——第一次接吻就舌吻?!
付一默双掌抵在他胸膛上,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引来男孩更强硬地贴近,本来放在女孩腰间的手,伸过去盖在女孩的背上,更把她按向自己。他的嘴就像被粘在她双唇上一样,女孩的头越向后靠,他就随势越追上来,让她无处可逃。
“唉,差不多行了啊?”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华诤终于放开她,回味无穷地道:
“多管闲事!”
如果付一默此时抬头,她会发现其实同学们都在干自己的事,旁边的几个人都在不自在地别开脸,总之她和华诤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但她的心跳得像有一万个人在打鼓,红得滴血的脸尽力缩在华诤宽大的影子下面。
高中的情侣成双成对,算是常事。华诤到没有多不好意思。他只觉得今天晚的空气暖暖融融、五彩斑斓的灯光把闹哄哄的礼堂烘托得迷离幻彩、幢幢穿梭的人影成为一种浪漫别致的背景···谁说高考毕业后,青春就散场?
真正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不跳了,出去玩嘛”
付一默还处在刚刚那个吻的震撼中,呆呆被他拉出礼堂时,宁谧的校园和脸上拂来的和煦的风,才让付一默警惕起来:
“去哪里?”
华诤琢磨一下,觉得还是先不要得寸进尺,其它她答应的事,事缓则圆来日方长。便笑道:
“就这里啊”
华诤说完,又低头吻住她。这次女孩没有再推开他,只是有点无所适从。华诤退回了点,拉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喘着气轻轻道:
“闭上眼”
女孩的眼皮重重地,慢慢遮住了视野。没了干扰,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条在她嘴里滑动的大舌头上。像在她口腔里探寻着什么济世珍宝似的,和刚刚在礼堂里相比,他吻得急切狂野得多,如风火燎原、决水千仞。头还不停转来转去,以测试出一个最能全面占有她唇齿的姿式。
华诤感到小火箭在抬头,手也不自觉地摸到女孩的屁股。牛仔裤的手感比较糙,被牛仔面料裹住的翘臀比想象中要饱满和坚挺,捏一捏,结结实实的,没有意淫中那么软。华诤一想到这屁股的底端,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沟壑,情绪就乱了。他把女孩的衣摆从裤头里扯出来,手伸进去,摸到她凉滑的皮肤,手指向下,往贴在皮肤上裤腰里戳······
被他的攻击性吓到,付一默的心调调刀刀,她推他,推不动。只得地向后仰了仰。男孩上半身追着她压下来,付一默右手往他脸上一划。
华诤被打醒,手连忙放开她,嘴巴在她的檀口上方,柔声道:
“不要怕,啊?没事的,宝贝”
看她傻愣愣的小呆鹅状,大眼睛里还留有一丝惊恐。华诤的心,软成二月春水:
“对不起,宝贝,我···没事的,我会控制的了,啊?乖宝贝,宝贝···要不然,我讲个脑筋急转弯给你猜?”
付一默:“······”
华诤笑道:
“额~~新婚之夜,新娘是处女——打一个成语。”
女孩:“······”
华诤挑着眉毛自问自答道:“毛(茅)塞顿开!明白吧?呵呵”’
付一默叹口气,翻翻白眼。
华诤搂着她笑着,待她慢慢放下戒备,才重新堵上她的嘴。
他们在校园的深处,城市的喧嚣都被一道围墙隔离开去。被微风抚摸过的片片树叶,在美妙的夜晚沙沙作响。伴随着知了忽高忽低的知了叫声,竟交织成了一曲夏日里悦耳的天籁。
等付一默手机响起时,华诤才再次放开她,等着她接电话。
“嗯?哦···好的”
她收了线,华诤忙问:
“谁啊?什么事?”
“我要回家了”
华诤呆了呆,才极度失望地道:
“是阿姨?”
“哪个阿姨?”
“你妈!”
“哦,是啊。”
这妮子,非得问一句答一句。华诤叹口气道:
“阿姨叫你回家?”
“嗯。”
“几点了?还早嘛!”
华诤不服气地看看手机:
“哇,九点四十了。我们亲了那么久?”
付一默瞪他一眼。华诤笑道: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付一默摇摇头:
“不要啦。”
“为什么?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付一默道:
“他们已经在校门口了。”
“叔叔阿姨?你怕他们见到我?”
付一默不说话。
华诤有点不高兴,但又觉得付一默没有错处。便道:
“那我明天再找你出来玩,行吗?”
付一默想了想,道:
“好”
华诤略俯下身子,闭着眼朝女孩的方向歪起:
“那亲一下才准走”
华诤等了一会,觉得不对,再睁眼时,女孩已经走开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