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四章
成樱沮丧地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直接上床睡觉,室友们本来兴致昂扬地等她的好消息,一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也猜到了结果,没有多问,但不免腹诽谁这么不长眼。
床帘一拉,密闭的空间把孤单和害怕包裹得紧紧的,情绪无法消化,无形中让人感到窒息。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临近熄灯,才发现自己没枕枕头,怪不得难以入眠。
成樱从床上爬下去,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记起来枕头还在魏宴川那里。
她重重地叹了声气。
无力感和失重感再次袭来。
在地上蹲到腿发麻,成樱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床上,她打开手机,消息倒是挺多,全是班级群里的。
关于魏宴川的一条也没有。
不管魏宴川是不打算解释,还是准备明天见面再说,她心里都一阵失落。
还是不够重要,才会敷衍了事。
成樱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想堂堂正正地谈恋爱,也许自己是爱魏宴川的,也许是这么多年陪伴过来习惯了,但她想把感情抓在手里,消除那种不确定性。
可是魏宴川,不让她如愿。
成樱越想越害怕,要是魏宴川一直以来是在玩弄她的感情,那她会疯掉的。
心力交瘁,一夜无梦。
第二天,成樱去和导师见了一面,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了魏宴川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心跳莫名加快。
“十点,校门口见。”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以往如出一辙。
成樱完全听不到他话里抱歉的意思,草草地应了声“好”。
挂掉电话,成樱在等电梯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受气包的形象呼之欲出,连她看着都觉得好欺负,明明是一张还算明艳的脸,为什么就满眼写着“任人拿捏”四个字。
出了院楼,成樱本想磨蹭到十点半再过去,也让魏宴川尝尝等待的痛苦,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她的不安心理作祟,随后加快脚步,赶在十点之前过去了。
这回魏宴川倒没迟到,早在路边等着了,成樱一开始没看见,是他鸣笛了一声才引起她的注意。
他又换车了,夸张得要死。
在一众注视的目光中,成樱坐进了副驾驶,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写在脸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魏宴川打着方向盘,一边看后视镜,一边注意成樱的表情,问道:“吃饭去?”
熟稔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成樱系好安全带,顿了几秒,说:“才十点,还早呢,我还不饿。”
“那就,”魏宴川一脚油门,驶上主干道,“回家。”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成樱鼻子一酸,什么回家不回家,反正不是她的家。
想着想着就难受起来,昨天晚上都没哭,现在却因为他一句话眼眶红了。
察觉到成樱一直扭头看向车窗外,魏宴川难得耐下心来,问她:“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成樱抬起手背摸了摸脸,依旧不看他,只道他是故意这么问,闷声道:“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
魏宴川情严肃下来,不难想到是昨晚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他叁言两语糊弄过去:“昨天是我不对,放你鸽子了,当时喝多了,就忘告诉你一声儿。”
成樱听完他的解释,愣怔了好一会儿。
这不是她想听的。
她不信魏宴川不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她能想到的,魏宴川一定能想到。
他只是不说而已。
他在骗她。
成樱心烦意乱,她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然而话到嘴边,还是软了下来,她不想和他兜圈子,直白说:“魏宴川,你是不是把我当炮友?”
如果是,那她后面也不需要问了。
一拍两散吧。
魏宴川眉头拧了起来,冷冰冰地问道:“你上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是不是……?”成樱声若蚊蝇,却还是执拗地问下去。
几秒后,魏宴川加快车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不是。”
说出这个答案后,魏宴川不用猜也知道成樱的下一句话。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宴川被她简单的几句话惹得烦躁难抑,他今天本来事情就多,抽出个空就想见见她,谁他妈想回答这种问题。
“成樱,有些事情我之后再跟你说清楚。”
“现在不能说吗?”成樱一刻也等不了了,魏宴川是在玩她吗?可是玩了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
魏宴川抓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关节,带着安抚意味,和不容置疑的决定。
“现在不是时候。”
——
一路上,两人无话。
到了魏宴川的住所,一个小独栋别墅,小区环境清幽,四通八达。
进屋之后,成樱问他:“我的东西在哪?”
魏宴川带她去了二楼,他的卧室。
“都在我这里。”
他竟然,让她和他一起住。
住一个卧室。
成樱咬了咬唇,如果她今天不问出来的话,他们就会一直这样看似和谐地生活下去。
不清不楚地生活下去。
年年复年年。
她更想哭了。
魏宴川就是个大骗子。
想了一路,成樱还是觉得他就是在骗她。
不喜欢她,又要留着她。
可她还有多少青春可以陪他挥霍呢。
怎么会有魏宴川这样的人。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魏宴川不给她答案,她也不愿当糊涂人。
成樱站在他面前,高挑的个子在他的对比下像小孩似的,她深呼吸两次,终是鼓起勇气对他说:“我们分开吧…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
她都没有用分手这个词。
沉默。
恐怖的沉默弥漫了整个房间,魏宴川忽而将双手搭在她肩上,俯身下来,两人近在咫尺。
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成樱咽了口口水,眼闪躲,只敢看着地面。
“没听清,再说一遍。”他压抑着怒火,冷冷地说出这几个字。
成樱知道,魏宴川在给她台阶下,要是她现在收回这句话,那她还有救。
可是成樱不想。
她告诉自己,她没错,她有选择的权力。
是魏宴川不要她的。
是他不要她的。
成樱抬起双眸,和他对视,努力把自己的话表达清楚,“我会尽快收拾好东西,回宿舍住,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魏宴川阴戾地看着她。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是我年少不懂事,之后我也不耽误你了。”说到这,她没有控制住流下一滴眼泪,“还有,我之前借你叁十万,会想办法还的。”
“叁十万?”魏宴川都不记得她欠他钱了。
他冷哼一声,是了,他们当初勾搭上,可不就是因为这叁十万。
“嗯…”成樱擦掉眼泪,“可能会还得比较慢,但是我一定会还的。”
叁十万,魏宴川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可能也就是他半个月的零花钱,而对于成樱而言,刚毕业一年的年薪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但也不是还不起。
她省吃俭用,总会有钱的。
魏宴川像是听笑话一样,妄图把钱还了就跟他一刀两断?做梦。
“你这数学还真是不错。”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给你花的钱就叁十万?”
成樱愣片刻,似乎也反应过来。
“你吃的,穿的,身上的衣服鞋子,谁给你买的?”
“进大厂实习,谁给你安排的?”
“素了几个月,见到我张开腿,谁把你操得舒舒服服的?”
“哦,对了,你的学费也是我交的,怎么着,是不是退学手续也给顺便办了?”
成樱呆呆地站在原地,像受尽数落的可怜虫。
偏偏他说的都是实话。
“你还不清楚么,离开我,你活都不活下去。”魏宴川慢条斯理地说完,愈发觉得成樱说的分开就是个笑话,说话不过脑子,他简直想堵上她的嘴。
成樱自知说不过他,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不卑不亢道:“那你算算,一共是多少钱,我不会不认账的。”
“你有完没完!”魏宴川怒了,还让他算算,他算个屁。
魏宴川一生气,就懒得多说一句废话,成樱就是欠干,长得就欠干,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他干她,他就没见过这么骚的女人。
“叁个月没干,逼痒了吧你。”他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几乎是生拉硬扯地把她的裙子撕裂,成樱尖叫着抗拒,结果被魏宴川扼制地丝毫也动不了。
他粗暴地进入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成樱感觉被撞得魂飞魄散,哭泣声都断断续续的。
但她这回没有求饶。
她硬生生地承受,指甲嵌入魏宴川的后背里,换来他更狠的深顶。
魏宴川吮吸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饱满的乳肉更是被吸得大了一圈。
指痕、吻痕,密密麻麻散布在各个角落。
这些年,魏宴川的性器似乎在成樱的滋润下变得更大,但反过来苦得却是成樱。
魏宴川不是不想顾及成樱的感受,他看她哭时就有些心软了,然而成樱死活不松口,受不了了也不说,还不让他吻她。
自找苦吃。
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成樱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
阴道口流出汩汩白浊,她的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
成樱缩在被子里,魏宴川在窗边抽烟。
她衣冠不整,他风度翩翩。
没过一会儿,成樱想起了什么,就算浑身难受也要爬起来,扶着床走向放书包的椅子边
魏宴川看着她。
全身上下好好的皮肤,现在青一块紫一块。
都是他的杰作。
成樱从书包里摸索着,不一会儿,拿出一个钱包。
这还是成莲怕她刚开学要用到现金,特意换的一千块钱放她包里。
开学用了叁百,还剩七百。
成樱数了数金额,忍着下体的疼痛挪到魏宴川面前,把七百块钱放到他手里。
魏宴川吐出一口烟。
行,好样的。
这就开始还钱了。
还他妈真会选时候。
魏宴川按灭烟,烟蒂发出最后一缕光,彻底熄灭。
他阴森森地说:“什么意思?拿钱嫖我?你他妈把我当鸭是吧?”
成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是的。”她没有那种侮辱人的爱好,只是突然想到可以先还钱,就给他了。
没有把他当鸭的意思。
就算被欺负了,她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
但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乖。
身上都这样了,下体估计也肿了,不知道成樱争的哪门子气,非要呛他。
“你活还不错,我有爽到的。”
爽没爽到,他比她清楚。
魏宴川笑了出来。
“好。”声音不大,但字字敲击在成樱心里,“那我让你再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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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断更的补上!双刀合一,啊不,双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