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玉毫不在意,直接过来搂住纪元的胳膊,娇声道:“易安哥哥,我好不容易出宫,不想这么早回去,让我进府玩玩嘛。”
纪元无语,她府中能有什么好玩的。
她只能把目光转上顾景舟,只希望这呆子靠点谱,却不想,顾景舟应声道:“嗯,进府玩。”
呆子!
纪元心里吐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呆子不为所动,跟着如玉进府,纪元只能默默跟从。
这时,胡林轲写完信,拿着他的珍宝出来,见到纪元,便把画卷往她怀里一塞:“易安兄,你东西还没拿…”
胡林轲话未说完,便注意到走廊处的人,诧异道:“咦,那不是刁蛮公主吗?她怎么直接进府了?”
自上次松鹤楼一遇,胡林轲回来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如玉公主,让他不由感叹,果真是刁蛮。
如今见到,更是摇头:“可惜是公主,不然于你来说,也算是一份缘。”
狗屁的缘。
纪元在心中骂完,趁祁王和公主还没在意,把画卷又塞回胡林轲手中,小声道:“赶紧藏好。”
“嗷。”胡林轲也知他这珍宝不宜露世,往胳肢窝揣了揣。
不想此时如玉回头,正看到纪元和胡林轲鬼祟的样子,自然起了兴趣:“这是什么?”
纪元尴尬无比,道:“哦,胡兄的画。”
胡林轲很上道的点头:“是小人的拙作。”
胡林轲长相清秀,本就如玉少年,虽相貌比起纪元差点,但身形高挑。秉着如玉那爱美心思,她对他也算印象深刻。
见两美男子靠拢在一起,偷偷摸摸的样,如玉就越发好,是什么画让他们如此。
她伸了伸手,命令的语气:“拿过来。”
公主素来要什么,手一招别人就只能乖乖送来。
可是这东西实在不能露世,纪元只能硬着头皮道:“公主,此画实在粗浅拙劣,怕污了公主的眼睛。”
公主挑了挑眉:“那我更好了!”
这公主的性子,真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纪元干脆破罐子破摔,拿了画卷往顾景舟手里一放,又恭敬道:“王爷,这画是在下特意寻来,孝敬您的。”
顾景舟情淡淡,接过了画卷。
如玉气得直跺脚,指着胡林轲道:“纪元,你不说这是他的拙作吗?”
纪元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回公主,此画是胡兄所画,也确实特为王爷准备。”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让人画个破烂送我皇兄?”
“此言差矣,祁王殿下天资聪颖,异于常人,这画只有他看得懂。”
纪元此话一出,顾景舟竟直接打开了画卷,吓得纪元立刻挡在他身上。
而顾景舟身后的随从蒙遂也好地垫了垫脚,往前看去。
只是一眼,他就哇得一声,让如玉好心又添了叁分。
她看着始终情淡淡的顾景舟,问:“五哥,画上画了什么?”
顾景舟一如既往,沉默不语。
她也知道她这五哥脑子不太好,难得理人,便转头对着蒙遂命令:“蒙侍卫,我命你把这画上东西和我说一遍。”
蒙遂瞬间浓眉紧蹙,只道:“公主你别为难我了,这…确实不是你能看的。”
眼看五哥这边走不通,她转身对着自己的婢女命令:“去,把画拿来。”
如玉这次所带婢女与往常不同,年龄略大,面相严肃,只道:“既然孟侍卫都说非公主所看,公主还是别看的好。”
这能让一众男子遮掩的画作,是什么不言而喻。
该婢女时蓉为叁品女使,见多识广,早已猜出这画卷所画何物,她也知道自家主子这4意妄为的毛病,怕她过于执着,便小声道:“公主别忘了此行的目的。”
如玉这才放弃,反道:“不看那画也行,易安哥哥带我去后院玩玩吧。”
“我听说这纪府后院,假山流水,颇有那迭石作小山,埋翁作小潭的意境,我御花园可没这些。”
“公主赞誉了,我纪府后院哪能和御花园比。”
如玉挑了挑眉,知道纪元不会答应,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回拒她,所以她干脆发挥了她4意妄为的性子,笑道:“是吗,那我到要看看,到底哪个好。”
她说着,一蹦一跳就往后院走去,纪元汗颜,胡林轲更是瞠目结舌道:“世间竟有如此女子!”
正如纪元所说,纪府的院子建的再好,也不能和御花园比,不过确实假山流水,亭台楼榭,因是冬天,水池的水都冻了一层薄冰,冰下还能看到红鲤鱼在游动。
如玉表面看着池下,实则是在观察后院的丫鬟们。
她每每瞧见相貌美艳的,都要和时蓉窃窃私语一番。
纪元不知道这公主又打的什么主意,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