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我身边,一辈子。作为我最珍贵的画布。」
这种话,真的让人莫名的恼火。
我跟你也不过才认识几分钟,只是说过话的陌生人,你却提出这麽无理的要求。
今天我可真是衰事连连啊!
「抱歉,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请你带我到山下,打通电话让我离开吗?」我觉得自己…彻底被一个自称艺术家的幌子给骗了。
「现在已经很晚,很危险,你还是在这里待着。」他没有看着我,默默的收着手边的画具。
「我不能待在这里,厕所在哪…让我走…」我赶紧往一旁逃去,一把抓起那单薄的毛巾。
当我正要伸手把门用力拉开,那令人害怕的男人冲了上来,把门锁了起来,并猛力用手臂撑在门上,我则是毫无逃跑空间的,在他两肢宽大的臂膀之间愣住。
「很危险,没有我你是绝对走不出去。」他有些气愤,却也焦急的看着我。
「那你明天,会不会放我走…?」任何人都明白,这麽晚的天,山里会是多麽的危险。
「先去把身体洗乾净吧。」
他将手臂从门上移开,途中,并没有处碰到我。在这种小细节里,我能够感受到他的老实。
他打开了门,指着厕所的方向。现在的我,怕得想立刻逃离,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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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玥怎麽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已经快要12:00了…」
「她说要去山上取材,但并没有说是哪座山!而且手机打不通…」
彩玥的同学焦急着,在已经超过熄灯时间的宿舍里。
很快地,到了隔天早晨,高彩玥的学校以及家长都知道了她在山中消失的事,也准备动员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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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刺眼…」被山里参透着翠绿的阳光吵醒,彩玥皱了皱眉头。
「对了…这里是…原来都不是梦…」彩玥赶紧跳下床,跑出房间。
「他人…呢…」我四处找着,直到打开了昨天那个画室,开启的瞬间,我却又反射性的轻轻阖上,留下一点小缝。
因为那男人,正在画其他女人。
不过他作画的途中,手却是一直碰着他的客人,并带着毫无感情的冷冷面容。
和昨日不同,他完全没有用手碰到我的身体,但眼…却是充满渴望与真诚。
这是所谓…珍贵的画布吗?
「不…不可以动摇…」开始觉得他的话好像有那麽一点可信的我,真是傻了。
但他作画的身影,以及用着纤细的手挥舞画笔,那一点一点的颜色,图样,慢慢被拼凑成一副灿美精湛的画作。不晓得为何,他笔下的一切…就是让人特别着迷。
没多久,画完成了,是将那女人画成玫瑰园,精制的笔触衬托她身体的纹路,没有违和感,也把她白皙的肤色融入得恰到好处。
「好美…」看的入迷的我,无意间喊出了这麽一个词。
「你也这麽认为吗?」被他发现了,我在偷看他作画。
「呃…呃呃…」
「她也是客人吗?」那个女顾客也看向了我,语带出醉的声音,仿佛坠入了爱河。就像瞬间爱上了那男人一般。
「不是,是一辈子要待在我身边的。」那男人微微笑着,眼柔和的看着我,这种话…竟然随便就说了出口!
不过…是作为画布待着的吧。
「是你的女人…」女客人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失望的色丝丝浮现,身上的玫瑰仿佛要凋谢一般地愁苦。
「哈哈…不是那麽说…」
「不是你女人吗?」
「准备拍照了。」
「…阎俊老师…我…」
「抱歉,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女人。」
他的眼变得冷酷无奈,与刚刚看着我的情大相径庭。
我的身体究竟是有多麽美…让他拥有这样明显的反差?
女客人脸色愁苦失望,不愿看着镜头。昨天看着的那些画作也是…有些女孩的眼就和这个客人一样,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啊。
他送女客人走了之後,屋里只剩我跟他。
「我真的该走了。我的家人和同学们一定都非常焦急。拜托你快点让我走了吧…」我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的,只好这麽拜托他。
「我不想让你走…」
「这是什麽任性的话…!我有我的生活,怎麽可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相信我…」他又用了那真诚的双眼看着我,仿佛正在乞求我不要走。
「刚才那女人明明比我美,身材比我好…我真的不懂你所谓最美最珍贵的画布到底是什麽?定义又是什麽?你这麽做只会让我更想逃!」明明…明明没有比较特别啊…!
「你逃不了的…」
「说什麽啊…」
「这坐山没有名字,所在地也非常偏僻,没有人知道有这座山,而国家也并没有承认这座山的存在。他有种特的阴森感…任何人路过都会忽视甚至退避三舍。你是唯一自己找上门,还毫发无伤的。」
「什麽…」
「不要逃,成为我的东西。」
「我是人…不是物品…」
「抱歉了。」他霸道的把我关在这屋子里,仿佛要占有什麽似的。
感觉…一点也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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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消息吗!?」彩玥母亲焦急问着搜救队,身体颤抖。
「我们已经动员找遍了学校附近所有的山…目前没有动静…请您先冷静下来。」
「不可能没有!!!快点!!找啊啊!!」彩玥母亲痛苦,泣不成声。
那座山,其实是夹杂在3座高山之间,路很复杂,即使用直升机在上空搜寻,也很难看见这座山的存在,而即使进入山里搜救,也会因为环绕在这座山周围的木与凌乱不堪的树给紧紧遮蔽,很少有人可以顺利找到这座山的存在。
於是彩玥,成为了在山里失踪的失踪人口,甚至开始有人怀疑…她真的是在山里迷路?还是其他地方?或有可能…已经死了。
高彩玥失踪,成为了男作家何阎俊的珍贵画布,准备永远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