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温度滚烫,钟琪快要分不清她身上的是汗还是水。
好不容易迎来高潮,一瞬间的酥意过后,钟琪懒懒地放松身体,耳畔有她自己的喘息声,还有遥远距离的那一端,江聿城粗重的低喘。
她伸出手臂,拿起手机放到唇边,很轻地用嘴唇碰上屏幕。
这女人惯会调情,只要她想,她能让一个男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江聿城的尾椎徒然升出麻感,他反应很快地扣过手机,钟琪没看见他射精的画面,倒是能从他的闷哼里听出来,忍不住的笑。
这程度不过是隔靴搔痒,两个人都不太满足,钟琪便叫他:“江先生。”
她性爱后的嗓音沙哑里有着软,还有浓浓的调侃,“祝你做个好梦,晚安。”
钟琪挂断视频,低垂的视线里,手指上的伤不再渗血,现在泡过水,隐约现出个白色的齿痕。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钟琪慢慢地放下手机。
新加坡那边,江聿城锁了手机屏幕,拿起床尾架子上搭着的毛巾,缓慢地擦掉腿上的白浊。
过了一阵,他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安排他明天回国。
隔天七点多,钟氏大厦,大部分职员归了巢,钟琪还没有走。
澳丹从钟氏撤出,对她自己的小组没多大影响,而且她还有一个勤劳肯干的小组长。对方兴致勃勃地向她汇报,这一周的测验结果相当不错,这证明他们掌握的数据站在了国内技术的前端。
还有其他组员在场,其中有钟琳一个。
她没有说话的立场,全程安静地听着,低垂的眼睛只能看见贺秋阳的皮鞋尖,然后听见钟琪给了他们四个字:“做得很好。”
钟琪不吝啬对职员们的褒奖,因为表情平静,言简意赅,这褒奖又显得格外珍贵,弄得大家很激动。
钟琪站起身,她接过贺秋阳递来的西装外套,笑微微地说:“再过半个月,如果数据确实稳定,你和你的组员就花点时间仔细想想发布会上要准备什么。”
说完,钟琪离开了办公室。
大厦之外,她迈下台阶,“进度比我想的快,他们很能干。”
跟在她身后的贺秋阳说:“是董事长的眼光好,能跟着您做事,是他们的福气。”
钟琪稍微偏过头,贺秋阳垂着眼皮,表情相当刻板,弄得他鼻梁上挂的不像是眼镜,反倒像“真诚”两个大字。
她问他:“跟我这么多年,不知道我不吃这套?”
贺秋阳在她的声音里听出打趣,忍不住抬起眼,视线里是钟琪的小半张侧脸,清透又精致。
她的唇角忽而小幅度弯起,眼尾的疤滑到鬓角,成了道温柔的笑纹。
贺秋阳看向她的目光所在,一辆车正停在那里,纯黑的车身低调沉稳。深色的车窗徐徐降下,江聿城的手臂闲闲地搭上车窗框,衬衫工整、手指修长,指间还夹着根烟。
钟琪交待贺秋阳:“晚上不用送我了。”
她走近车子,弯下腰平视江聿城的眼睛,“我记得江先生要下个月才能回来,那现在你是坐错了航班?”
江聿城轻捏她的下巴,噙着笑问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嗯?”
哪怕半夜就得回新加坡也要走这一趟,还不是怪她昨晚勾得太过火……
眼看钟琪上了江聿城的车,那辆车扬长而去,贺秋阳长长地呼出口气,这才发现他刚刚一直屏着呼吸。
“贺秘书喜欢董事长吧?”
贺秋阳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钟琳站在台阶上,“我真是好,董事长身边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贺秘书是怎么忍住的。”
钟琳扬着下巴问他:“澳丹从钟氏撤出去,董事长和江聿城关系还这么好,我听说她还养着别的男人呢。贺秘书,你是不是特别眼红他们?”
贺秋阳回过头,向着他的车走去。
钟琳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个劲儿,完全的漠视,彻底的藐视。
她像中邪一样,不依不饶地跟过去,口气是满满的尖酸:“贺秘书,你知不知道全公司都明白你的心思?听说这些年挖你角的人就没断过,你一直没走,董事长还把大事都交给你做,我猜董事长也明白,要不然她怎么放心你。”
看见贺秋阳拉开车门,钟琳怪笑:“你比她更早进钟氏,不对,那时候还是邵氏,这些年你有很多机会能参股,结果你现在还只是贺秘书,你好痴情啊!”
贺秋阳坐进驾驶位,这才搭理了她一下。
“你怎么针对别人也消不掉你的嫉妒。”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和董事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和她没有任何可比性,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到她那种高度。”
钟琳露出一种古怪的情,摇头又点头:“她比我命好。”
贺秋阳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钟琪给钟琳机会去做,她却只知道抱怨专业不对,不会花精力去学她不了解的东西,把工作做好甚至做到优秀,然后得到提拔。让她去给江聿城讲解和送东西,她只能看见她面对着一个男人,而不是有可能成为她负责接洽的公司合作对象。
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就算当年被领养的是她,她也不会嫁进邵家,更不可能做钟氏的董事长。
她甚至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停地攻击贺秋阳。
钟琳就知道贺秋阳冷冷的眼睛里全是鄙夷。
当初在酒店里,江聿城也是阴冷地笑了声,低沉的嗓音里满是不屑地让她滚。
她是所有人脚底下的泥,可怕的是她不敢和最蔑视她的女人露出敌意,那还是她亲姐姐呢。
贺秋阳的车开远了,钟琳在原地站了会儿,脚跟有点麻,胃里翻江倒海,想哭又想吐。
半晌,钟琳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跳很快地向钟氏大厦走回去。
同一时分,傅家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含笑问眼前浑身发颤的邱悦:“你好好想想,到了那儿该怎么说……”
部队里,傅峥嵘叼着烟,双手插兜地坐在地上,脚边是一堆烟蒂。
餐厅,侍者端着餐盘过来,落地窗倒映着烛火和江聿城的侧影。
钟琪偶然间看了眼,帝京的苍穹阴霾密布,似乎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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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造我最近更的好少,正在很努力地码,这个月真滴想完结。
还想要被同志们摸一下…说啥同志们都不理我,有点蓝瘦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