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僻静的山道上除了相隔数十米方可看见的黯淡灯影,似乎再无其他可以让阮绵绵壮胆的事物。
哈—啾—!禁不住秋夜寒风的撩拨,绵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恶!都怪那个贼头上司,没事干嘛指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给她,竟然还骗她说这次的工作很简单,只消拍几张方炽的画作。问他几个基本问题就好了......
去他的就好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艺术家都喜欢找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居所!她一下飞机转乘火车再转两趟公交专线,好不容易到站了,见鬼的竟然还要步行到半山腰上!
绵绵拉着一箱子的宝贝器材边走边暗暗咒骂着,企图让远在t城的上司耳朵发痒。
这时,一阵自行车的车铃声靠近,绵绵惊喜的回头,伸手正准备向人求助,那人却若无其事地慢悠悠从她面前骑过,仿佛没有看见她似的。这一天的舟车劳顿,还拉着一箱子沉重的器材,又饿又累的让天性懒散的绵绵内心十分窝火。
“喂!你这人是瞎了吗?”绵绵丢下箱子快步追上前拉住那人的后车座,大概事出突然,那人也没有防备绵绵这一手,竟然因而十分狼狈连人带车栽倒在地上。
看着擦伤的右手掌,方炽有些恼怒地瞪向绵绵,沉默不语。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谁让你见死不救!”绵绵自知理亏,但还是嘴硬地说着。
方炽依旧没有说话。
绵绵看着他流血的右手,心里更加愧疚,放下背包一阵翻找,拿出了矿泉水,纸巾和止血贴,半跪在方炽面前。此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好高,现在他坐着,她跪下来的时候竟然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有些不耐烦的眼眸正盯着她,绵绵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睫。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绵绵伸手执起他染血的右手,轻柔地清理起来。
方炽看着眼前有些娇小的绵绵,她看起来好小只,年纪应该不大,长发绑成了一条高马尾,低头的时候马尾会跟着垂向一边肩膀,软软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臂,一阵怪异又撩人的感觉突然生起,他并不讨厌这感觉,特别是闻到了她身上飘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他只感觉裤裆一阵抽紧。
该死!他想要她。
“好了......”处理完伤口的绵绵说完话却不见回应,贝齿轻咬菱唇,有些尴尬地抬眼看去
,那样子倒是有些楚楚可怜。
“那个......我、对不起......我帮你推车回去吧!”也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绵绵突然就喊了出来。
“好。”
“耶?”见绵绵有些傻愣愣的,方炽率先撑起左手起身,正想去扶起自行车时,绵绵回过来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扶起了自行车。
“......我叫绵绵、阮绵绵,你呢?”推着自行车,看着左手拉着行李箱的男人,有些局促的绵绵如是开口。
“......方炽。”
什么?!方炽?那个住在鸟不拉屎的怪癖新锐画家方炽?
“噗”绵绵怔住,老天!她......她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噢!
方炽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真是可爱的小东西,竟然还取了个那么可口的名字,软绵绵?听起来就很好吃。看来这是老天送给他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可怜的绵绵犹沉浸自我唾弃中,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沦为男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