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变幻,一晃她又看到了哥哥,他已经长大了。
“玛德琳,你看。”
她抬头,看见面前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自己的画像,画中的她披着头发,穿一身白色睡裙。
“还有这些。”她转头,罗德里克站在角落里,拉着手中的尼龙线绳,他身后的帷幕正缓缓向上升起。
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她的心已经怦怦乱跳起来。
大大小小的古典油画铺满了叁面墙壁,画中都是同一个身影,只是姿态背景变化着,她看到最大的那副画里她浑身赤裸,身后张着雪白的翅膀,脸庞笼罩在光晕里。
她的胸乳被哥哥画成了什么模样?她不再往下看,“这真是太……太多了。”
罗德里克向她走来,她晕乎乎地被他牵着手,一起坐到沙发上。
“你离开这儿没过多久,我就迷上了画画。晚上睡不着,就会来这里画画。”
玛德琳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指缝里全是黏嗒嗒的汗水。她费力地动了动手指,罗德里克松开手。她忙取出手帕,一根根地擦抹手指。
等手指重新变得洁净,最初的惊愕和莫名的慌乱也退去了,她站起身,像个淑女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冒犯和刻意。“哥哥画得很好,只是……太多了。”她的眼睛不去看那些画,也尽量不看罗德里克,只想这些困扰他们的快些结束,“我要订婚了,你知道吗?姑妈本来想写信告诉你,可我——”
“订婚?”罗德里克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困惑。
她偏头往他脸上瞥了一眼,天哪,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固执。“是的,他是一个玩具商人的小儿子。姑妈说你也早订了亲,是不是?”
罗德里克沉默着,她慢慢往书架旁走去,猝不及防地听到背后低低的告白,“你知道,我爱的是你,玛德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城堡一楼潮湿阴寒,图书室的壁炉常年燃着,她镇静下来,很快又出了汗,“我们小时候的爱太荒唐了,哥哥。”她小心地觑着他的色,他有一双脆弱温柔的蓝眼睛,但此时低垂着眼,只是静默,往常那个纵容她胡闹的哥哥似乎回来了。
她放下心来,抽出那本袖珍版的《堂吉诃德》,换上一副女童的无邪甜笑,侧身看着他,用最轻松随意的声调说:“就像我们看过的这本幻想书。你想想看,一个和风车战斗的骑士,多可笑呀。”
罗德里克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低下头,手指快速翻动书页,找寻那段让他们发笑的故事。
忽然书页上现出一角黑影,接着她手中一空,书被抽走了。
“我早不看这本了。”罗德里克将书放回原位,取下紧挨着它的另一本,“现在,我信奉的是这个。”
哥哥的身形高大,笼罩着她,她在阴影里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紧张地仰头,看到封面烫金的字体:《权力与意志》,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德]。
“这是什么呀?”她问,又轻轻往后退了半步,脸上仍带着那幅小女孩的天真。
“一本荒唐透顶的哲学书。”他说着扔下书,两手撑着书架,盯着她的脸。
玛德琳被禁锢在他臂弯间,再也无法后退,在这咫尺之间,她感到那目光沉重,和他的手一起,透过她层层迭迭的衣饰,撕扯她被上帝洗涤过的心灵。她不敢抬头同他对视,鼻子却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自童年起就不曾变过的气味,每次接吻都让她着迷的气味,她的脸颊越来越烫,“哥哥,你——”
“这就是你说的荒唐透顶的爱。”他拉过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下。
玛德琳浑身战栗起来,在眩晕中,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姑妈要把她送去修道院,又是为什么不肯让她回来,她后悔自己没有听姑妈的话。罗德里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来,吻她的嘴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吮吸着她的唇舌,她的尖叫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哥哥是恶魔,会让她下地狱的。”在衬裙被撕开的瞬间,除了这句预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那只手托起她的屁股,不知名之物刺进她身体里,撕裂的痛楚从腿心处传来,她禁不住放声哭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