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易婼回过, 气宇不凡仿若谪仙一般的俊美男子已经转身离去,徒留一个白色背影。
楚易婼欲抬脚追过去, 却在见到趴在地上痛苦喘息的白虎后, 踟蹰了一下。最终,她还是绕了远路追上去。
“等等!”
楚易婼在距离楚商玄仅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清脆的声音唤住他。
然而,楚商玄置若罔闻, 依然踩着慵懒的步伐缓步前行。
“我叫你等等,你这人怎么这么傲!”
楚易婼冲到前面,张臂拦住楚商玄的去路,眨巴着大大的杏眼, 噘着嘴儿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俏皮。
“……”
楚商玄眯起眼看向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小女人, 一言不发。
“那……那个, 方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个恩情我不会忘, 但,但你夺人所爱这件事另当别论啊!”
楚商玄的沉默让楚易婼误以为他在等自己的下文, 于是扭捏了一下才将道谢的话说出。不知为何, 她竟不敢直视面前的男子, 此时她只感觉脸颊烧得厉害。她原不想说最后那句话的,可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了。
楚易婼懊恼的将头垂得更低了。
“好狗不挡道。”
清冷的话语自那张性感的唇中溢出, 楚商玄面上有了不耐烦。
“你?!”
没想到这时候他竟还这样羞辱自己,楚易婼猛的抬起头,杏眼中蓄满了怒意:“我感念你救我义举,你怎的还羞辱人呢!”
“救?”
楚商玄微楞, 而后更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没那么闲。”
楚商玄脸上的嫌弃表露无遗,好似在说:你以为你是谁?
楚易婼愣愣不太明白的模样,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移动,默默地看着救命恩人消失在眼前。
当她再回过头,见到几个随从打扮的男子将白虎抗进一个大铁笼后,终于明白了救命恩人话中的意思。
他,还真不是为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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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异性王府里近几日有异象。
自上次被王爷好一番教训后,大家再也不敢轻视表小姐,纷纷视她为当家主母。
然,平日里表小姐大部分时间不是外出便是窝在汀岚苑,一府的奴仆 先少能遇见表小姐,纵然遇见了心中也是战战兢兢,再不敢直视。
他们知道表小姐失忆,也听闻表小姐性情大变,虽有过猜测,却从未想过表小姐会变得如此……亲民?
近几日表小姐总往戏园子跑,他们只当表小姐喜爱看戏,虽总有各种怪的吩咐,大家也都努力照办,再不敢拖拉。
但……
叫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物,全部上戏园陪表小姐看戏……是不是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这有违身为下人的本分啊!!
看着整个戏园坐满了一府下人和护卫队,章照心中是有苦难言啊!所有人停下来看戏,府里的那些活儿怎么办?好比表小姐的午膳,这事儿是绝对耽搁不得的呀!
苏秒翘着二郎腿,吃着果子,惬意的不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便站回头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群奴仆。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她命人备好的一桌子吃食是一个也没动。
那可是她的小贴心啊!
“大家边吃边看啊,无语拘谨,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吃。”
为了照应到每个人,她特地整了小圆桌,每三人一桌,慢慢一桌子的零嘴儿三个人怎么也够吃的,问题是他们不敢吃。
那咋整?警告呗!
“等戏看完了那些得吃完啊,否则扣月银。”
难得贴心一回还得扮黑脸,真是够够的。
罢了,就当是为了她的艺术首秀默默奉献吧!
班主在得到苏秒的许可后,第一个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偷偷的看了眼满院子的人,心中既激动雀跃,又止不住紧张起来,这么多人,可比他们戏院里满座时的人还要多!这样新的表演形式,不知道反响如何?大家能否接受?
他自己倒是喜欢得紧。
不再犹豫,班主走上戏台,笑眯眯的向台下众人鞠了一躬。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在下是茗珞苑班主,司青松。如此万里晴空、秋高气爽之日,能够在此献艺实乃茗珞苑的福分。接下来的节目将打破传统对戏的认知,我们将有各种各样形势的表演,内容丰富精彩,绝对能够让大家大饱眼福!”
当扩大了几倍的声音响起,大家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心中惊不 已。章照与近百名护卫倒已经习以为常。
初时,他们误以为是内力深厚的刺客,还闹了笑话。后来才得知,原来让得声音能够放大几倍的物件叫喇叭,是表小姐差铁匠打造出来的之物。但表小姐似乎对此物很是不满意,总嫌弃太粗糙。
见惯了高级设备的苏秒,当然会对这么原始复古的喇叭不满意。音质不好会影响效果啊!它的功能仅仅是把声音扩大罢了。
但是没法儿呀,只能勉强先用着了,回头她再好好研究研究。
此时,台上的班主已经将小主子为他写的开场白说完,很快第一个节目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安排的是相声,表演者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俩人长得很有喜感。瘦的那位看起来尖嘴猴腮,用丑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冤枉,但他眼睛十分灵活有,看起来很是机灵,因此由他来当逗哏。而矮胖的那位看起来敦厚老实,若不是胖了些,五官倒十分清秀,他便是捧哏了。
刚上台那会儿,许是从未受到重用,因此见的世面不多,一下子看见底下这么多人盯着他们看,他们还真有些拘束,说话有点小结巴。好在苏秒连这些都提前想到了,还给他们讲了应对之道。
逗哏:“今、今儿个人这么多哈……”
捧哏:“没……没、没错……”
逗哏:“你说咱这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咋就一夜之间成了顶梁柱了呢!怪……怪紧张的。果然是金子放在牛粪旁也能发光。”
说罢,逗哏指了指旁边的捧哏,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牛粪。”
捧哏憨憨的没有反应过来:“可不是嘛!诶?不是,你说谁牛粪呢!”
逗哏赶紧撇开捧哏搭在肩上的手:“嘘!你快别说话,不嫌丢人啊!自己知道就好。”
捧哏:“你不是已经说得人尽皆知了吗?”
二人这一来一回算是打开局面了,但观众们却一脸懵逼。他们没见过这样的表演,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怪怎么会有人在台上当众揭人家的短呢?
说是表演,怎么这二人一直在台上抬杠呢?
此时场面很尴尬,整个戏园除了戏台上的二人一唱一和,底下的人鸦雀无声,他们甚至不敢有任何动作。
尤其是 那群护卫,他们坐得最为笔直,且一个个绷着脸,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黑面阎罗。
苏秒扶额,台上二人的表演十分生硬,动作不自然,台词像背出来的。许是过于紧张,要不然彩排时可比现在好多了。
罢了,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第一次嘛!
可这些看官是怎么回事?没半点反应的吗?
或许刚开始那会儿他们不明所以,但现在他们已经演了过半,怎的还是那副木讷的模样?她写出来的作品有那么糟糕吗?明明有很多笑点的呀!
这种表演形式真的有那么尬吗?
就在苏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后头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突然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待反应过来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的看向表小姐的方向。
苏秒假装没有听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始终看着台上二人,她就像一个评审官,正在评判台上二人的表演能力是否达标。
嗯,不达标。
台上又说到了某个笑点,这回是香杏没忍住笑了出来,且是哈哈大笑,毫不掩饰的那种。
虽然所有的节目香杏这几日都看了好几遍了,可该是每次都能把她逗笑。
笑声本就容易传染,汀岚苑的其他人也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她们是你一次看,前几次一直忍着没敢笑出来,如今香杏起了头,也未见小姐有责罚的意思。她们便再没什么顾忌。
第二个节目是小品,说是小品,却相当于哑剧,因为他们的声音根本就穿不到太远的地方。于是苏秒干脆让班主充当说书的,让他变着声儿充当每一个角色,外加独白,唯有如此,大家方才能够看的懂。还有后面的短剧,也是如此。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好在大家都听懂了,这一回连管家章照也没忍住。他虽每日要往返戏园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从未完整看完一个作品。因此,他此时才会觉得新鲜。
在过了几个节目后,一园子奴仆终于不再拘谨,爽朗笑声不绝于耳,传遍整座王府。就连不苟言笑的护卫们也都没能忍住,他们虽然已经看过无数遍,可环境状态不一样啊,他们责备笑声传染了。
尤其是最后一个节目,情节环环相扣,有悲有喜,让每个人的情 绪忍不住跟着情节走,最后结局还带走悬念,直叫人意犹未尽。
整个表演耗时一个时辰,演完已经到了午时,章照还未从节目中走出来,彼时他两眼放光,正在琢磨着什么,直到天兮阁送来所有人的吃食,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
表小姐竟然叫了天兮阁的膳食,还是所有人的?!
早在苏秒决定好演出模式就差木匠做了几百个食盒,可以放两荤三素的那种,菜色和汤品全是她亲自选的。
今日整个王府的人不仅饱了眼福,还吃上了这辈子连闻味道都是奢望的天兮阁的膳食!
大家惊讶之余,更加觉得表小姐她太不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众:相声段子呢?呢?
某耶:被……被某耶吞掉了……哈……哈哈……
好嘛,我承认我脑残,挤不出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