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事情安排完,黄包车夫就拉着她,向岳公馆的方向驶去。
“小姐,有尾巴!”黄包车夫察觉到有人跟着,小声提醒道。
岳宵将手提包放在腿上,握紧里面的手枪,以便遇到突发情况,她嘱咐着,“走大路,这个时间街上有巡逻队。”
岳宵今天做的黄包车是不带遮阳棚的,黄包车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这时岳宵从包里拿出一面补妆镜,趁着车子转弯,利用镜子的反射,她清楚的看到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三个人。
跟着岳宵的几人,看见车子突然转弯,怕跟丢目标。一路跑了过去,看到的却是黄包车留下的尾影。
其中一个还纳闷的抱怨:“还真是了怪,一个瘸子,跑的倒挺快!”
几个人跟着黄包车,七转八转,这黄包车就好像故意引着他们。
待他们追上时,才发现车上早已没了岳宵的身影,拉车的也不是四合院的那个瘸子。三人这才意识到将人跟丢了,四周寻找岳宵以及瘸子车夫的身影。
“再找我?”岳宵从三人身后走出来,双手抱胸,右手还拿着一把上膛的枪。
三人转过身看到的便是,站在她身边的是碰巧遇到的云子枭,右手放在腰上的枪匣子上,大拇指微动开扣、上膛,意思很明显。
至于三人说的那个跑得快的瘸子,手拿双枪站在三人的身后,成功的将三人堵住。
“胡正先在哪儿?”云子枭拿着枪指着前面的三人,问道:“百乐门的水仙,被你们的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子枭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可以,但是云家并不接受有个舞女身份的女人做孩子的妈,不论是姨太还是丫鬟,水仙的身份就是躲不开的问题。
云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自己没有在闯荡的能力,家中唯一指望的大儿子没了,只剩下二姨太所出的小儿子,7岁还是个孩子。
有个孙子云明辉,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玩的比谁都有能耐,正事半点干不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所以当云老爷子知道有云子枭这么个私生子,暗中也观察许久,这孩子是个人才。
故云老爷子才找到他安排他出国深造,毕竟是跟着舞女长大,学不到太多东西。
当云老爷子找到水仙,让云子枭认祖归宗时,水仙坚持做云家的姨太,哪怕是当个寡妇,可云家也算是个大家。生活不知比舞女好上几个档次。
最后在云老爷子坚持不同意下,水仙向云老爷子,要了10快金条,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左右水仙的目的实现了,带着钱离开了,连通知云子枭都没有通知。
等到云子枭想起水仙时,却收到胡正先的传信,水仙在他的手上。胡正先以水仙的性命威胁他,让他除掉梁旗月,助他东山在起。
在打探胡正先的下落,刚巧碰上岳宵坐在从黄包车上下来,紧接着就见到岳宵后面的尾巴,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你们交代胡正先的位置,就可以活着离开。”云子枭威逼利诱的说着。
听到水仙被胡正先捉住时,岳宵怔了一下,虽然云子枭和水仙平时看起来不想母子相处的关系,可每次水仙有事,云子枭定不会坐视不管。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她囚禁,即使那是云子枭想打探首席府的消息。
岳宵斜眼瞥看云子枭,云子枭少见的将情绪挂在脸上,心绪不在这里。
“小心!”岳宵看见对面的人抄起枪,下意识的将云子枭推开,抬手就向那人开枪。
黄包车夫见状连忙开枪,三人瞬间死亡。
云子枭反应过来,非但不感谢岳宵的救命之恩,反而责怪她没有留活口。
云子枭的双手紧紧的掐在岳宵的双肩质问到:“为什么不留活口!万一他们知道水仙的下落呢?谁让你擅自开枪的!”
这还是岳宵第一次见到云子枭的失控,刚才的情况她要是不开枪,躺下的一定是他们。
岳宵疼的说不出话来,反而镇定看着云子枭发疯的模样。难得,他云子枭心中有挂念的人。
云子枭渐渐的平静下来,他脆弱的将头抵在岳宵的肩膀上,尽是哀求:“宵宵,你帮帮我好吗?”
岳宵身体一僵,她没想到云子枭会向她示弱求助,他一向都是硬骨头,宁死不屈。原来他也会求人。
云子枭见岳宵沉默不语,继续哀求道,语气比之前更加的哀痛、凄婉,“宵宵,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就出水仙,好吗?”
虽然云子枭相比之前,官升一级。但是因为他先前为胡正先做事,梁旗月不待见他,也不信任他,此时的云子枭手中没有可用的人,也调遣不了军队。
他知道岳宵一向心软,只有让岳宵出面,她肯定会向梁旗月借兵求助。
可是云子枭的目的太过强烈,岳宵强势、霸道、纨绔,但是她不傻。岳宵知道他想让梁旗月给他权利,岳宵不信云子枭跟了胡正先这么长时间,就没留意过胡正先的退路。
云子枭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精明的当初将她哄骗的团团转。
岳宵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讽刺道:“云子枭,当初我也是这样哀求你出兵救干爹和那八万将士的性命。”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岳宵将云子枭从自己的身上扒下来,哀痛的说道;“八万将士,八万将士的性命,就为你们的一己之私曝尸荒野!”
“云子枭,你这个人太复杂,你的感情夹杂着太多的利益。”岳宵眼角微红,不知是为他们的感情伤心,还是对被绑的水仙的抱歉,或者是岳宵在为那八万浴血奋战的将士哀痛。
“云子枭,你也尝尝求而不得、锥心刺骨的痛苦。或许你能感受到,那时我是个怎样的心情。”岳宵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云子枭一人怔在原地。
虽然刚才是云子枭为得岳宵的同情故意为之,但也是他内心真情的流露。
当初那张战役,是损失八万人不假,可也最快的结束战事。在云子枭看来这笔买卖是划算的。
可在岳宵看来,她无法理解,依照当时战局状况,即使出兵支援,这场战事也不会拖延的太长,因为四岛人气数已尽。
岳宵的身影消失不见,云子枭才发觉手中的不对劲,有些黏糊糊的。他抬起手时才发现手心中全是半干的血迹,他没有受伤,拿着血迹只能是岳宵的,定是方才岳宵推开他时受的的伤。
然而他刚刚做了什么,按着她的伤口做戏,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吭都不吭一声。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颤音。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云子枭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是那么的美好。如果可以他想回去,即使岳宵把他当做一条宠物狗。
云子枭盯着手中的血迹,久久不做声。最后虔诚的低头吻了沾满血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