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泽,陆胜,青羽,你们去找祁临玉,不能让他死,快去。”
陈柯在揣测到祁临风的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便立刻赶回客栈,让他们三人通通都去找人。
祁临风虽然弱不禁风,但他难免不会有利害的手下,再者让陈柯头疼的事情,是怕祁临玉不愿意跟来,转而对他们刀剑相向,这就是陈柯将人全部派出的原因。
而不派玄青去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确认。
那就是魔族。
要不是玄青提醒过陈柯,她都把这个关键点忘记了,祁临风认输认的太容易,这不像是个聪明人该做出的选择。
倒像是还有底可托,既有底,那多半是跟魔族有关了。
将那三人派出去后,陈柯跟着玄青径直出了城外,因为城内没有半点魔族的气息,那只有在城外。
到城外的时候,竟然碰上了祁府的两个仆从,这正是少案兄弟两。
他们偷偷摸摸的,一直循着林地向上而去。
陈柯与玄青躲在暗处。
“怎么会这么巧。”陈柯在暗自思量。
“确实不会这么巧。”玄青说了一声。
“那就是故意的。”陈柯说道,“祁临风想让我们对上魔族之人?”
陈柯突然明白了祁临风为何会认输了,他并没有准备后手,因为他意识到破不了陈柯的布的这一局,便转而换了方向。
原来祁临风也是一颗棋子。
他不但陷入了陈柯的布局,同时也陷在了魔族之人的手里。
二者选择胜率强大的投靠...
就算如此,他最后还是成功的将陈柯的人引诱到了祁临玉那一边,他想用极端的方式保全祁临玉,而祁临玉大概就是魔族之人用来控制祁临风的手段了,同样的,祁临风也成了祁临玉的绊子。
“祁临风啊祁临风,你可真是太聪明了。”陈柯忍不住夸了起来。
因为他在被双方控制的局面中,竟然能够将自己脱离开来,最后还能到坐山观虎斗的立场,怎能不聪明。
而陈柯他们,又必须对上魔族,否则就真的不知道谁是黄雀,谁是螳螂了。
而如今,陈柯和玄青只能按着祁临风的计划,偷偷跟到这兄弟二人身后。
这两兄弟也真是让人无语,竟连有没有跟踪都懒得确认了。
陈柯二人没有办法,只能跟在这两兄弟身后,一直跟上了山。
这目的地,倒是选的怪异,是一处断崖边的石台上,二兄弟到了石台后,相互看看,将什么东西放在空地上,点燃了起来。
烟雾很快冒起来,黑乎乎的,与平常的东西一点也不相同,但陈柯认得出来,这是魔雾。
魔雾越聚越多,很快就占满了这平台,随之消散开来。
“怎么可能。”陈柯震惊,“九阳和黑狗?”
石台上的魔雾消散后,确实是这两人。
怎么可能呢,九阳是被君临...,不对,九阳没死正常,可是这黑狗...
玄青也盯着那石台,人确实还没死,这只能说明大魔王也出手了。
...
“怎么是你兄弟二人?”黑狗先问了出来。
少案跪下,“少爷碰上了些麻烦事,所以才派我们兄弟二人前来。”
“什么麻烦事?”这次是九阳问的。
“女心暴露了,陈家的小姐太厉害,若是没有那位大人相助,那祁家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少案将‘寻求帮助’的可怜模样演绎到了极致。
“就你们...”九阳眼看已经要发怒了,被黑狗拦住,抢了话头,“近日那我大人手头的事情比较多,但是请祁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告知那位大人的。”
少案皱眉。
这话明显就是客套两句,当不得真。
这次他们奉命出来,一是引陈柯与玄青二人到这里,二是要引出那位大人,若那位大人不出现,就会偏离计划、
“还有一事,不仅是女与玄青大师出现,就连玄玉大师也出现了,我家少爷怀疑这是含光寺在表态。”少案虽嘴上这么说,但女和含光寺是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而黑狗与九阳是知道的,这两个无论哪一个出面,很有可能会牵扯到魔族重新夺世的计划。
二人互相看看,觉得事情可能已经不受控制了。
女心是很重要的一个女遗物,陈柯已经接收了女剑,女影,女皮,女骨,女发,五个遗物,再接收这重要的女心,怕是陈柯马上就会到近十品,那时候再想要组织女复活显然会很困难。
“知道了。”黑狗说道,“你们二人且先回去,我会立刻告知那位大人,相信届时,那位大人会亲自来。”
少案心中一紧,大着胆子说道,“二位,事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那位女已经决意对我们大公子动手了,您也知道,少爷对他这位兄长可是放在心尖儿上的,若他真的死了,少爷说他就不会再管那么多了。”
“你们...”
黑狗和九阳都听出这是威胁了,多少都有些怒意,便生了杀意。
这二人一人瞅准一个就要下死手,就在此时,二人的手腕丧缠绕上魔雾,无法在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恭喜你们,成功威胁到我了。”
一道女声响起,九阳与黑狗连忙跪下。
“参见大魔王。”
随后又是一团魔雾升起,消散时出现一个女人,正是墨农。
墨农居高临下,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现在见到我了,你们少爷,想让我做什么呢?”墨农话语中尽显威严。
少案看都没看一眼,叫了一声。
“跑!”
这话一出,少明少案腿上用力,一齐向后跑去,一点也不停留。
“跑?”
墨农双眼一红,立刻就追上去,看样子是想要了二人的命。
在快要碰到二人的时候,一阵佛光突现眼前,阻止了墨农。
墨农心中一惊,竟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玄青!出来吧!”
下一秒,玄青从林中走出来,与墨农直视。
“陈小姐,不见见我这位老朋友吗?”墨农又叫了一人,许久都没见回应。
自然不是陈柯不想回应,而是玄青封了她的灵脉,隐了她的气息,将她封死在了后面,动弹不得。
见没回应,墨农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看了看玄青,又笑了两声,“你这秃驴,竟然学女,倒是将自己的女人护的不错嘛,但是你觉得,就凭你一人,能做什么呢。”
玄青双手合十,海香味飘散出十足十来,“和尚一人足矣。”
墨农问到这味道,冷笑了两声,“看来你这和尚也不怎样,竟舍得喝陈小姐的血,连我都舍不得让她受伤呢。”
玄青本就话少,不想再回她的话,嘴上念起经咒来。
很快,这平台上就升起一层金罩,将墨农,九阳,黑狗围在了其中。
“呵!”墨农看都没看一眼,“和尚,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还真的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将我们三个人留在这儿不成?不过这祁少爷倒是聪明人,想让我们二人两败俱伤呢!”
嘴上逞强,随后墨农手上便多了一把黑剑,指向玄青。
“你二人给我好好待着,我今日就要为我的坐骑报了这仇。”
墨农狠话说完,便冲了上去。
玄青周身已然生出很多水流,像一条条的鞭子,向墨农抽打过去,墨农见招拆招。
还有更多的水流汇集到玄青手上,不多时便生成了一柄剑,细细看去,这剑竟与‘天下剑’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比真正的‘天下剑’更加透明。
随后玄青退了那些水流,以剑对剑。
墨农作为魔族的大魔王,实力自然不弱,与玄青打的难舍难分。
九阳与黑狗缩在角落里,不敢忤逆墨农的话,只得好好待着。
在林中的陈柯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平台上禁制内的二人打斗。
玄青略胜一筹,逼出一剑将墨农击退,要不是九阳和黑狗扶着,估计就要撞上这金光禁制了。
墨农‘噗’的喷出一些血来,玄青之前杀灵力她的腾蛇,导致她功力受损,如今竟然落了下风,心中不服,使出一剑将玄青逼退后,一手抓着九阳,一手抓着黑狗,
这二人在墨农手里一阵惨叫,然后慢慢的萎缩了下去,直到化作干骨,齑粉。
墨农竟然在眨眼间将二人的修为尽数吸入自身体内,当真是残忍。
陈柯也觉得不好,墨农本身修为并不低,又将这二人纳入连自己体内,实力肯定飞涨。
果不其然,墨农舔舔嘴角,举着剑又与玄青站在一处。
许久之后,玄青落了下风,被打的节节败退,剑插地上,单脚跪地,胸前的一道红痕冒着血,狰狞恐怖。
莫摩纳哥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紧接着就冲了上去。
谁知玄青突然收了剑,双手成掌,打出一个佛印。
这是玄青的奋力一击。
墨农也吓了一跳,那佛印越来越大,赶忙调动全身修为抵挡这佛印。
“砰”的一声,这佛印将墨农逼在金光禁制上,佛印在许久后才慢慢消散。
墨农掉落在地,单膝跪地,又是喷出一口老血来。
玄青的情况也差不多,看来也是受了重伤。
“哈哈哈哈哈哈!”
墨农笑起来,“臭和尚,你竟然用这一招对付我,可真是下的去手啊,要是你的陈小姐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放血救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最后墨农还有力气站起来,而玄青竟是几次召唤水流都召唤不出来了。
“你以为杀了腾蛇,就能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吗?你太天真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它的仇,我便替它报了。”墨农确认玄青动不了了,便举剑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这时,一道剑气突至,砍断了金光禁制,直冲墨农面门而去,堪堪才避过。
“谁?”
哪里还有人回答。
只见陈柯拿着剑,空气中也是充满了海香与海咸两种味道。
墨农有些吃惊,这是女杀气,现在她才意识到陈柯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吗?不,不对,应该是玄青受伤才激发出来的。
陈柯手中的天下剑专克魔族,墨农不敢大意。
上次见面的时候,陈柯还是个弱不禁风的,能任人拿捏的小东西,这才多久不见,竟然能够放出女杀意,看来果真不能再留。
墨农心中生了杀意,举剑再次冲陈柯而去。
陈柯虽然在剑术上有超于常人的理解,可毕竟修为现在才八品,空有剑术确实不是墨农的对手。
接过墨农十几招后,也被逼的吐了一口血。
墨农反倒不着急了,走到近前。
“陈小姐,对老友就这般下狠手吗?今日,我怕是不能再留你活路了。”墨农也不多说,直接想要陈柯最后一击。
“等等。”陈柯叫了一声。
墨农惦念之前在佛陀山几分情谊,多少心软了一些,问道,“怎么,陈小姐,有什么遗愿?我愿代劳。”
陈柯笑笑,将剑插进地里,“没什么,只是想给你看点东西。”
玄青一看就知,立马就喊道,“别....”
可陈柯心意一定,将方外之地召唤了出来,慢慢的,越来越大。
这吸力非同寻常,墨农赶紧将剑插入地下,紧紧抓着剑柄。
她实在没想到,陈柯竟然连方外之地都弄到手了,心中又暗骂祁临玉,这种事情竟然还瞒着她,当真是人心险恶,不能轻信。
这方外之地可不是魔族能去的地方,进去估计很难再出来,可是墨农一时半刻跟班脱离不开这地方。
“没想到,陈小姐还算有些本事,今日是我疏忽了,但可惜了,陈小姐修为太浅,留不住我了。”墨农说完便直接自断一臂,趁着方外之地消化的间隙,竟然遁雾逃了,留下了一地的黑血。
方外之物不久后消散。
陈柯受不住这样的消耗,直接晕倒了过去。
玄青实在不乐意陈柯再随意用方外之物,可若不用,他们二人很有可能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玄青的手轻轻抚摸着陈柯的面颊,心想怎么能有这么傻的姑娘呢,总是这样。
随后又只能笑笑,毕竟他要是不受伤,陈柯估计也不会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