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的沈隐一回到房间,又看到公共区域里和小奶狗缠绵的沈经。
沈隐:“……”
无他妈语子。
沈经也同样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套上外衣,拍拍小奶狗的肩膀:“你进去等我。”
小奶狗点点头,乖乖地转身跑开了。
“你今天,有点本事。”沈经嗤笑一声,“把这么多人气成这样,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回来。”
“哪有你有本事,明知道我进门不敲门,还他妈的一次次在这找刺激。”
沈经不耐烦地回答:“那你他妈的以后就敲门!”
“没什么以不以后的。”沈隐冲他一笑,“我们就快离婚了,怎么样?开心吧?”
沈经愣了好一会,然后,笑容逐渐浮上嘴角。
“真的?”
“不然呢?”沈隐耸耸肩,“你看我之前敢这么飘吗?还不是因为不打算继续在沈家呆着了。”
“真特么的,终于要离了。”沈经释怀地笑了。
整整两世以来,这是他们兄妹俩最和谐的一次交流。
“我已经累死了,明天还要跑你的昌颜。”沈隐揉着自己的脖子,“去见你家黎诺。”
“什么东西?”沈经蹙着眉,“不是我家的,老子不喜欢女的。”
“哈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出轨对象有她来着。”沈隐觉得怪,“感觉你俩关系也不一般啊。”
沈经冷笑一声,随口回答:“一个工具罢了。”
“啥?”
“你可以滚回去了吗?”沈经又恢复了欠揍的嘴脸,“别以为要离婚了我就能给你好脸色看,你最好……”
“好好好,你不给我好脸色看,我给你好脸色看,总行了吗?”沈隐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了,“我走了。”
回到房里,沈隐洗洗睡下后,才看到了微信的未读消息。
坤:你最近还好吧?没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干什么吧?
坤:真相可以慢慢找的,没有奚辰,我们也可以努力靠自己的。
坤:你可以靠我,我会帮你的。
坤:千万不要为了钱乱来,知道吗?
“噗……”沈隐烦躁的情绪,在那一刻被驱散得彻彻底底。
她寻思着打字说不清楚,干脆拨了个电话回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没什么事吧?怎么这么久才回?”他的语气很心切,夹杂着担忧。
“刚在忙呢。”沈隐往床上一躺,“独孤家的人找过来了,刺激吧?”
“他们没伤害你吧?”
“放心,他们不敢这么嚣张。”此时,她眼黯淡了下来,“不过,我和我爸他们闹掰了,估计离搬出沈家也不远了。”
“我懂了。”
“哈啊?”沈隐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所以你让我房子别续了,是因为你也要搬出来了,所以想和我一起住。“
沈隐:“……”
一起住?
她倒还真没想这么远。
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觉得不错,回想起和他天天住一起的日子,当真是说不出的快乐,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都能变得丰富而快乐。
这一世,她一直在忙。
忙着找前世的死因和真相,忙着为独孤寒夜的身份铺路,忙着去弥补曾经的遗憾和过失。
但现在,她累了,她想,等过了这一阵,就稳定下来,好好生活吧。
师坤旭还在那盘算着:“我下礼拜就开始去看看新的房子,以后两个人的话,可以住大一点的房子,你说一下有哪些要求和禁忌,我帮你排查。”
沈隐“噗嗤”一声笑了:“傻瓜,别去看了,房子会有的。”
“你……”师坤旭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真的没干什么违背意愿的事吧?”
“……”沈隐扶额,“放心吧,没有,我只是暂且保密,以后会告诉你的。”
“好。”师坤旭松了口气,“等你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哟。”沈隐好了,“什么秘密啊?给点提示!”
“不给。”师坤旭淡淡地来了句,“晚安。”
然后,挂了。
沈隐:“……”
我日啊!
这个关子卖得她心痒痒的,导致一整夜又失眠了。
每次都为了他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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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按照往常惯例,沈隐应和师坤旭去昌颜谈公事,但今日,却换成了钟偏羽。
车内隔板升起后,钟偏羽孤冷的目光终于瞥向了沈隐。
沈隐淡然回视:“姑姑有话要说?”
钟偏羽吞了吞口水,似是经历一番纠结,方才问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沈隐摇了摇头:“不重要。”
“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重要?!”钟偏羽怒了。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当初不要他?这么多年,你找过他吗?”
“不是这样的……”钟偏羽语气软了下来,“因为我和学箴无意酿下的错,导致这孩子先天问题很多,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已经送人了,和他并不认识!”
沈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她说了这么多,也未曾打断她。
“所以,寒夜,就当帮帮我,带我去见见孩子好吗?”她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话音落下,便是沈隐的一声冷笑。
钟偏羽瞬间看傻了眼。
沈隐把她拉着自己的手扯开,口中迸出了两个字:“说谎。”
当初第一次见到沈康时,他分明能含含糊糊地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
“寒夜!”钟偏羽继续打着感情牌,“姑姑一直以来对你还可以吧?你为什么要这么不信任我?”
沈隐再次冷哼一声。
昨天,悉辰一连给了她两个信息,其中一个,就是关于沈学箴和钟偏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隐目光如刀子般剜着她,“你和我爸,已经开始派人调查这孩子的去向了。”
钟偏羽讶然地张着嘴。
“我还知道,这么多年,你们一次都没找过他。”沈隐一再逼视着她,“你们这两个对他不闻不问的父母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开始想找一个先天有问题的孩子,我想,不会是因为想把他认回沈家吧?”
这一次,钟偏羽彻底败下阵,一只手不自觉地抠着座椅。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一声鸣笛声响起,心虚的钟偏羽几乎是整个人都抽搐了。
下了车的司机在车外叩了叩窗:“二位,到昌颜了。”
“劝你们收手,不然,别怪我鱼死网破。”她压低声音,留下最后一句话后,立即恢复了笑颜,对司机唤道,“好的,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