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清河与华宁歌被赵辅等人护送着离开后,柳月看向了一旁的韩妙者,有些嘲弄地笑道:“刚才我叫住阳大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韩妙者轻笑一声,道:“我有必要怕吗?”
“等阳大哥知道你们欺骗了他,我看你们怎么办。”柳月阴冷地看着韩妙者,对她说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韩妙者从腰侧取下一个荷包,将其给了柳月,“这里面还有些钱,供你生活绰绰有余了。早点走吧,你去楚地也好,靖边府也罢,我不希望南疆还有你的存在。要是让我知道你还留在这里,我会把你扔到抚城去。”
给了钱后,韩妙者就不再理会柳月,追赶上了前面的华宁歌她们。
柳月看着她们离去,紧握着拳头。
散布在风连村的护卫集合,华清河看到这么多人,心中还是一惊。华宁歌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更是心痛。以前的华清河,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害怕过!哪怕是被叶左寻围困,也不曾生出惧意。
华宁歌握着他的手,道:“哥哥,别怕。”
众人沿着小路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风连村。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风连村的村民才松了口气。
从小路出来再走一刻钟就到了阳春江畔。当队伍行进到一半的时候,从前方突然出现许多身穿军甲的骑兵,足足有千人之多。旌旗飘飘,埃尘滚滚。
“保护殿下!”看到这么多骑兵超己方冲了过来,赵辅立刻拔出手中长剑,冲到了最前方。
其余人等立刻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华宁歌看到旗帜上的图案后,眉头紧锁:“这些人都是镇南王的骑兵!”
等骑兵离得近了,华宁歌才看到领头的人正上镇南王方孝天。
方孝天,他来干什么?
兵将在距离华宁歌她们还有不到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看着在前方的方孝天,赵辅眉头一皱,喊道:“镇南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孝天看了一眼赵辅,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被保护在中间的三人,朗声道:“本王是来请太子殿下的!”
“殿下由我等保护,无需镇南王费心!”赵辅冷声道。
方孝天笑道:“太子殿下才刚刚寻到,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恕本王直言,你们才多少人?能保护得了太子殿下吗?反观本王,本王治下兵将有数十万之众,秦川坚如磐石,太子殿下交由本王保护,才能万无一失!”
“镇南王这是在威胁我等?”赵辅冷声说道,“南疆大军也是大楚的军队,殿下乃是日后的皇帝,应是镇南王听从殿下调遣,而非殿下受镇南王节制。”
方孝天看着赵辅,道:“赵辅,本王恕你无礼之罪。但是光凭你手底下的几千私军,能有什么作为?”
华宁歌皱眉道:“还有南方海阁呢,镇南王未免也太自大了。”
华宁歌此时并没带面纱,方孝天看过去,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微微一笑,对华宁歌道:“少阁主,南方海阁虽然势力庞大,但面对百万大军,只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看着强硬的方孝天,华宁歌紧紧攥着缰绳,担忧地看向韩妙者。面对方孝天的压力,即便是韩妙者也紧皱着眉头。
方孝天见几人不说话,带着自己的手下往华宁歌这边走来。
赵辅本想拦下,但是却被方孝天的人挡住。
现在还不是和方孝天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仍然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华宁歌的面前。
方孝天看着华清河,对他拱手道:“臣方孝天,参见太子殿下!请殿下恕臣救驾来迟。”
华清河有些局促不安,华宁歌看到后,下意识地开口道:“哥……太子他失去了记忆。”
哥?
方孝天眉头一皱,看着华宁歌:“失去了记忆?”
“不错。”华宁歌道,“我南方海阁拥有医药二堂,医术冠绝天下,所以我们保护太子殿下才是最佳的选择。”
方孝天听了华宁歌的话,顾自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华宁歌和华清河之间来回看了几下,紧接着便露出了笑容来。
“你是公主。”
方孝天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华宁歌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面纱。她本以为今天只是来接华清河回去的,华清河是她兄长,在他面前不必遮掩,没想到会突然出来一个方孝天。
“你什么意思?”华宁歌紧皱着眉头,并未承认。
韩妙者和其他几人则是朝方孝天靠近,提防他做出什么举动来。
方孝天哈哈一笑,说道:“公主殿下不必否认。本王虽然没见过公主殿下,但是本王见过先帝与先皇后,公主殿下与他们的容貌似,现在更有太子殿下在侧,本王岂能看不出来?”
听到方孝天的笑容,华宁歌脸色很难看。她本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在天下人看来,那位风华公主已经死了,龙脉密藏也会跟着埋入地下永世无法重见天日。
若是天下人都知道她还活着,那么争夺龙脉密藏的野心将会再度燃烧。
“你想干什么?”韩妙者已经准备动手了。
方孝天连忙道:“请阁主稍安勿躁!本王没想做什么。只是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都在南疆,本王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若是不嫌弃,就请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一同住到王府来。当然,若是阁主担心,也可以一并住进来。王府房间很多,足以让几位都住下。”
“不可能,我与哥哥不会去王府的。”华宁歌皱眉道。既然都已经表明了身份,她也就不客气什么了。
方孝天笑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客栈里有的,王府一应俱全;客栈里没有的,王府内也有。住在王府,也方便许多。”
“方便?”华宁歌冷笑一声,说道:“是方便镇南王监视我们吧?”
华宁歌这番话无疑是直接打了方孝天的脸,但他还自认是大楚的藩王,不可能动怒,但表情仍然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