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因为杀害秘书长之子谢永寰坐了五年牢。
其中种种,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八年前,她谈过一场恋爱。她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向她爸爸一样全心全意爱她对她好,殊不知只是在利用她。那个男人说,最喜欢她拉大提琴的样子,想要听她拉一辈子的琴。
在她演奏会那天晚上,全家被灭,一夕之间任家在云市消失了,空留下一个任芊芊,坐了五年牢。
她爱他,视之如命,他却一直在利用她欺骗她。
分手后,她休学了半年,再没碰过大提琴。她最珍贵的大提琴,也被她转赠。
“芊芊,”看她出,温余笙眸光流转,“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
任芊芊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笙笙,我知道。”
她不懂,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的噩梦,想要用一生去忘记的噩梦。
任芊芊不想继续谈论下去,她也就不继续说。身为任芊芊的好朋友,她希望任芊芊能够走出去。
傍晚五点的天色,已经逐渐暗沉。
跟温余笙分手后,任芊芊来到地铁站,就像往常一样乘坐三号线地铁回去。
自从她爸爸被判罪后,她就是一个人住。她是任家的独生女,母亲在她小时候就病逝了。
她刷好乘车卡后进站,一路回到家里。
这是用她爸爸生前给她存的一笔钱,没有在任家的账户,而是已经去世的任市长夫人的账户里,所以没给充公。
她用这笔钱租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总不可能靠那笔钱过一辈子,她周末都有在咖啡店兼职。
她在玄关换好鞋,把包包放在桌子上,撸起袖子绑好围裙开始做晚餐。
任芊芊的生活很简单,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悲伤过往,时间不会停留在原地,只会一直前进,他们也一样。
但是啊,她很安于现在的安逸生活,所有的一切好像从头开始了一样。
灰暗的地下室里,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偌大的电视,许多格画面里,他一眼捕捉到了那个干净的女孩。
他的眸色黝黑,深邃的紧,嘴里叼着一根烟,色有些慵懒。
饭桌上,他们都很安静,正象征着那句话——食不言,寝不语。
男人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拿着纸巾擦拭了下嘴边的油渍,缓缓抬眸道:“perdd怎么样了?”
温余笙抬起头,喝了口温水,“挺好的。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j∓mp;l的总裁景黎。”
闻言,男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声线有些慵懒,“嗯。”
听闻男人平淡的回答,温余笙一时间竟有些懵逼。
这怎么感觉像是她找的话题?他只是负责附和应两句?
但是,她也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愿。余生向来如此,寡言少语,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从前也是这般,好像从她认识余生起,余生就是这样的。她也习惯了,因为余生是她的家人,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手的人。
“先生。”旁边的方姨上前打扰道。
余生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什么事。”
“老爷子让你回老宅一趟。”方姨说。
“……”想必应该是因为他的手机在书房没拿下来,所以余老爷子才会打到固话。
余生不语,起身进了书房。
约莫半分,书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声线低沉,“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让我回老宅。”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些苍老的年迈,“阿生,我是你祖父,还会害了你不成?”
“祖父,我不想兜圈子。今天很晚了,我不会回去的。”余生沉声拒绝。
余老爷子的呼吸声沉重了些许,眉心微蹙,“阿生,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你今天若是不回来,明日我自有办法让温余笙回来。”
“……”余生沉默,色有些凝重,“祖父,您威胁我。”不是疑问,是肯定。
余老爷子轻声笑了笑,“阿生,你若是没有软肋,何故怕人威胁?”他倒也不辩解。
余生不语,直接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他穿戴整齐出了门,只字未留给温余笙。
她知道,是余老爷子找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来到老宅后,余生刚进去,就看见自己祖父和父亲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位女性。
他色淡漠,大概猜到让他回来干什么。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双腿叠加,坐在那边就是一道风景线。
“这就是,找我回来的原因?”
在余老爷子开口前,余昶恂开口道:“阿生,她是骆市长的千金,也是你的未婚妻。”
余生淡淡看了她一眼,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情绪。
那个优雅的女性站起身,伸出手,浅笑,“余生。”
而他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对着旁边的管家,冷声开口,“管家,送骆小姐回去,我有事要跟祖父说。”
“这……”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余老爷子和余昶恂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余老爷子有些愠怒,余昶恂在他之前开口,低声道:“阿生,别让人家难堪。”
余生抬头看着管家,冷声问:“没听懂吗?送骆小姐回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容拒绝地命令。
骆梓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羞辱。
余老爷子坐不住了,拐杖用力地敲了一下地板,厉声喝止,“余生,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们应该培养感情而不是送她走。”
“祖父,”他淡淡开口喊了一声,“您需要我当外人的面说着余家的事,我也不介意。”
话落,余老爷子的脸色难看极了。转过头,笑着对骆梓樱说,“梓樱啊,我先让管家送你回去,明天我让阿生接你来吃晚餐。”
她浅笑,点头,“好。”
待骆梓樱走后,客厅的气氛严肃了起来,余老爷子喝了口茶,道:“余生,这个婚你订也得订,不订也得订。”
余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祖父,不就因为她是市长的女儿么?你觉得,她父亲能干净到哪儿去?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余氏只会比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