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飞机,从宜城回来,手机刚把飞行模式关了就接到温余笙的电话。他正有些疲倦,以为回去后就能够好好休息了,谁曾想温余笙还一个人在外边。
挂断电话后,余生瞥了身边的人一眼,“这就是你的会安排好?”
“我……”拾洛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只得低着头。
等余生到了的时候,包间的人少了很多,却还是看见了角落里的温余笙。她穿着米白色半领毛衣,褐色的大衣外套,身边还坐了一个男生。他有些印象,是温余笙的辅导员。
“笙笙,回去后你喝点热牛奶,泡个澡,不然明天会头疼。”段宜禾低声细语的说,眼镜下的那一双眼睛很澄澈干净。
温余笙抱着抱枕,有着几分敷衍,“嗯。”
知道她有些醉了,也没在意她的态度。
而余生的出现,让包间突然安静了些许,大家都没想到那个年少有为的g.k总裁如今会出现在这。墨蓝色的西装衬托的他沉稳内敛,领带上那颗领针恰到好处。
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径直向角落里的那两个人走去。
感受到光线渐渐被盖掉,阴影渐渐笼罩上来,温余笙眯了眯眸子,转头抬眸,见到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突然感到了几分轻松。
“起来。回去。”他惜字如金,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见到来人,段宜禾站起来打了个招呼,“余总。”
轻轻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发出一个轻轻的鼻音。
这人他之前见过,段锦峰的儿子,段氏企业的接班人。
温余笙把抱枕放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拎着包,跟着余生走了出去。
段宜禾跟了出来,叫住温余笙,“笙笙,回去好好休息。”
温余笙回过头,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你早些回去吧。”
话落,就迈大步子,跟上那个沉默话语的男人。
车上,拾洛为时已晚地说:“先生,阿蒙有给小姐打过电话问什么时候来接,他说打了好几通电话小姐都没接。”
细细回想,刚刚好像确实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只不过没备注,她就没在意。
他抬眸,对上拾洛在后视镜里的视线,不怒自威,短短两个字“开车”。
安静的车子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余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眸色清凉。
温余笙不经意一瞥,上面有着三个字———骆梓樱。
顿时感觉有些许烦闷,撇过头,双手环抱,闭着眼不去看。只听余生的声音响起,“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嗯。”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别墅时,已经半夜了,温余笙的酒劲上头,醉意浓了些,脚步不太稳。
“温余笙,把鞋换了。”余生关上门,看了一眼不想换鞋只想睡觉的温余笙,冷声道。
温余笙不耐烦地回头把鞋脱了,随便扔在玄关处,把拖鞋拿出来换上,走到沙发旁边,把自己丢进去。
看着东一个西一个的高跟鞋,余生抿着唇,低声唤道:“过来。”
“……”温余笙置若罔闻,不想理他。
“温余笙。”他再唤了一遍。
“……”依旧不想理他,只想休息。
他的色冷了几分,“不想我把你鞋都扔出去就自己过来放整齐。”
“!!你这个老男人有完没完啊!!”温余笙气的抄起一个抱枕扔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跟刚刚打电话时全然不同,疾言厉色,心浮气躁。
余生置若罔闻,好像丝毫不在意她说自己是老男人一般。
发泄完后,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高跟鞋一只一只放好。
“可!以!了!吗?!”温余笙看着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余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你在发什么脾气。”
发脾气?说她发脾气?
想到刚刚余生在车里接的电话,她更想跟余生对着干了。
温余笙冷笑了一声,盯着他的眸子,赞同的附和点头,“对,我就是发脾气。怎样,发脾气都要管吗?”
余生不想跟她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语气平缓冷淡,“喝了牛奶早点休息。”说罢,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明明没有碰到她,可她却好像被撞到了肩膀一样,侧了些身子,突然心底非常委屈。
余生洗过澡下楼的时候,发现温余笙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还在放着普法栏目。
他倒了一杯水,走到她旁边,声音有些沙哑,“怎么还不睡?”
“我不困,你睡吧。”温余笙的声音闷闷的,明明没有受欺负,可她就是感觉很委屈。
余生喝了一口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不出个所以然。
“别小孩子脾气。你今晚喝了些酒,早点休息。”
余生刚转身,就感觉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只柔软纤细的手。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没回头。
“余生。”温余笙的下半张脸埋在手臂里,声音又沉又闷,“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孩子气?”
余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感觉声音比刚刚更哑了些,“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温余笙的心情非但没好转,还更加沉闷。有些许自嘲意味:“你是。从小到大我在你这里就是个孩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哪怕把天捅出了一个洞,你也是护着我包容我。”
“我是你的监护人,有权利也有义务替你承担这些。”
他刚说完,温余笙就接着说:“可是你都有未婚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做什么事是理所应当的,你也一样。”
余生浑身一怔,转过身,声音冷了许多,“温余笙,自我带你回来那天起,我就是你的亲人。”至少在她结婚之前,还是唯一的亲人。
松开了手,目光重新看向电视,“你就当我喝醉了胡说的。”
“……”看着她好一会。余生在她身边坐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唤道:“温余笙。你记好了,你在外面一直都顶着我余生的人的名头。你做事情不论对错与否,都不准低头。我没说你错,你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