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感觉出温琦玉情绪上的变化。
他单独招女医来问话道:“贵妃最近总是郁郁寡欢,可是身体还有病症?”
皇帝其实为她做了很多事,只是并未告诉她。
譬如他亲手将皇后引产。
譬如他顾及她身体避开两个月。
譬如他对于他们孩子的暗中照拂。
女医答道:“娘娘近来极其注重外貌身形,其实娘娘基本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心里总是嫌弃自己。”
“哈哈哈……”皇帝听了哭笑不得,连连摇头,“确实是病得不轻了。”在他看来,玉儿是最美好的,何时丑过。他笑声渐止,又问道:“她如今心思都在晴公主上头,对朕多番闪躲。”
“回皇上,素来女子生育后多烦忧,更严重者,患有忧思之症……”
刘晟越听越在理,他问道:“忧思之症当如何治疗?”
“只能请皇上多多陪伴了。”
刘晟却是沉默。他们两人像是在闹小别扭似的。偏偏玉儿性子还变了,过去哪儿不乐意了立马嚷嚷出来,他很快就能平息事端。她现在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叫他只能干着急。
转眼到了嫡长子百日宴。
刘晟将嫡长子刘晏看得极重,这一日不仅宴请王公大臣,更是当场册封刘晏为太子。唐氏一族容光焕发,唐昕坐在他身侧,更是笑意深深。满堂之人高呼:“皇上圣明!太子千岁!”
宗亲大臣落座于太极殿正厅,后宫佳丽落座于太极殿偏厅。
她们一群许久未照面的妃嫔相顾无言,各自用食。
温琦玉根本什么都吃不下。
明明是同一晚出生的。皇帝只为刘晏隆重摆宴,当场加封,却将他们的女儿冷落在长生殿里,只说晚些会陪她庆祝。
是啊,虽然同一日出生,嫡庶有序,怎可摆在一起庆祝呢。
况且,皇后出身名门望族,正厅中有她的母族,甚至有唐氏一派朝臣……若是给她女儿摆宴,又能邀请谁?一个邀请不到,她不过是南梁余孽罢了,哈哈哈。
正厅里,所有人纷纷站起来,围观太子抓阄了。
偏厅里的人见不到,只听太监过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抓了一只木弓,皇上说太子殿下将来必是能文能武的,龙心大悦。
温琦玉晃……她也是第一次当娘,没有人提点,她都忘记了百日宴要给女儿准备抓阄之物。
还好宫里什么都有,临时凑也凑的出来。
她满脑子都是女儿的事情,再也吃不进一口饭,当下起身先行离席。
丽妃见温琦玉急不可待地离去,给婢女一个眼,让人跟上去看着。
温琦玉心中有事,一出太极殿就安排香云立即去内务府取来抓阄物什。
她自己单独走回长生殿,一路又急又快。
万万想不到,路经假山处,突然一男子从后抱住她,捂着她的嘴,拖进假山里面。
这熏香,是成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