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见简榕愣在那儿,转身想走,却被简榕拽住了胳膊: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
贺征回头,深呼吸了一下,“我是说,如果你可以在半小时内说服我,证明你比程澍更适合这个案子,我就让b接手这个案子。”
“可是bryle已经在和你们接洽……”简榕还有些不安。
“还没正式开始合作。”
包间门突然打开,就见张总一脸醉样地从里面走出来,先前的公关小姐正搀着他。“哟,简小姐呀,你…上厕所怎么上这么久?…我…我正要去找你呢。”
说着又要往简榕身上揽,简榕见状赶紧躲到贺征身后,两只手臂八爪鱼似的缠他手臂上,抬头看他一眼,又恢复职业微笑对对面的中年醉汉说道:“张总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突然来接我了,家里有点事情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说完就拉着贺征走,直走到看不到张总他们才停下。
“我给朋友们打个招呼,再把你送回去。”
“去你家吧,你刚说的那半个小时…我想今晚用。”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不要。我不想再错失机会了,公司材料我就带身上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坚定的眼,想着反正拗不过她,就答应了她。
简榕想得不错,贺征是个商人,并没有什么理由是足以让他把bryle换成b的,他方才只是一时间说错了话,“改天”也是一个想打诨过去的说辞。
毕竟,他才说出口就反悔了。
回到家里,贺征原本以为她只带了b的介绍材料,想她必然不熟悉越澜这个收购案,还没到家就盘算着如何不失体面地把她打发走。却不想,简榕会那么了解越澜。
简榕讲完时,半个小时早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贺征也没说她超时,抿一口咖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她殷切的目光。
“这些是程澍告诉你的?”
他微眯了眯眼,向她投去探寻的目光。
简榕了解越澜不难想象是为什么,她这种心机小女人,知道自己和温灵的纠葛后,必然早已打听好了自己的背景,可是这个收购案还没什么公开信息,只能是程澍告诉她的了。
“他只是说了个粗略。我也有自己的人脉。”
他又想到她之前能出现在那个名流聚会上。
贺征今天见识了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显露过的一面,竟然有点新,不禁轻笑了一下。
“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大概的确有过人的业务能力,方才她的介绍和陈述,条理清晰、逻辑明确,况且自己知道了那些事后也的确不想再和程澍共事,b虽然体量小,但业务完成度也算业内赫赫有名,让他们来做法律顾问不失为一个选择。只是这种重要决定并不适宜这样突然地决定,至少得和几个下属商量下。
不想简榕却不依不饶;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总把这么不专业、失风度的招式用在他身上。
“考虑一下就没有了!”她又扑上去抓他的胳膊。
他有时都惊讶,自己是如何习惯了这样的唐突的?
“我今晚就要答案。你到底同不同意。”就在今晚,简榕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愤懑大概都集中在了今晚,她近乎冲动地想抓住这个机会,想让程澍也尝尝吃瘪的感觉。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要怎样?”贺征回答得很严肃,他看她激动到发红的脸蛋和耳根,有些想逗她。
简榕起身扑到他怀里吻他时,他脑子里都空白了。
她一定是疯了,真是疯婆子,只有疯婆子才会在谈完工作后扑到甲方身上,“你同不同意?”她格开他的手,用嘴去扯他的衬衫扣子。像这样胡乱地吻他。
“你疯了。”他好容易才推开她。
“别闹了。”他用手挡住她的眼睛,把她从胸前拦开。
她又趁机去吻他的喉结,一只手去扒他的衣领。
这次他严肃地按住她的肩,推开她;经过一番推搡,两人已是衣服凌乱。
“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同意了。”
简榕只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他先前赞许的眼太明显。
贺征无奈地捏了捏皱起的眉头,“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那不就是你这最重要的一人已经同意了??
简榕这下总算满足地笑了出来,她好喜欢看他被自己的无理取闹击败的样子。
嘴里的酒味混着从他嘴上掠夺来的咖啡味道,令她心恍惚,觉得一股燥热从唇角蔓延到颈后、到胸口;她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全然不同之前包间里那些个臭男人,不同总是摆出谦谦君子模样的程澍。
一时间,她想,想用这个味道去驱散掉自己这些天沾染的浑浊的俗世气息,想被这个男人的味道包围。
“贺征,我想和你做一次。”她又一次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