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扭头看看方霁宇,对方正因为安语的事情生闷气,显然并没有察觉,当秦慎再扭头去看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离开了吗?秦慎有些疑惑地四处看看,那个人想要对霁宇做什么?
珊瑚绒的地毯踩起来十分柔软,司朔安静地站在邮轮的角落,他的眼有些迷茫,似乎已经迷失了所有的方向。
秦慎和方霁宇的确很配,他们两个出双入对的,司朔在一旁远远看着会羡慕也会嫉妒却并不敢打扰。是他的错,从他遇到秦慎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男朋友了,就这样还去喜欢的确是他的错了。
他只能隐忍着,再隐忍着……
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忘记秦慎,他出国,他忙碌,他主动切断了与秦慎的所有联系,但换取到的不过是思恋成疾而已。
他果然很差劲,一直这么多年了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喝杯果汁?”肯尼找了过来,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说:“等下一起去吃点东西,你不能挨饿的。”
“我能。”
“是,你能,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肯尼也没有和他争辩,只将果汁杯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还是朋友对吧?来自朋友的关心罢了。”
司朔叹了口气,但到底还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鲜美,倒是让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司朔,你喜欢秦慎,我帮你追他怎么样?”肯尼说完喝了口红酒,说话的时候眼有些飘忽,却依旧强忍着心中的不甘说了出来。
“你不用勉强,我也不会追他。”司朔举起杯子和肯尼碰了碰杯,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了。”
放屁!
肯尼简直想破口大骂,他和司朔的想法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当然就要搞到手,无法搞到手的喜欢算什么喜欢?但是再想想自己,肯尼突然觉得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说这话。
只是……司朔喜欢的人的确幸福了,但他喜欢的人呢?肯尼眼睁睁看着司朔从盛放的鲜花逐渐萎靡,心脏几乎都要抽搐到出血了。
两人各怀心事,酒水和果汁下肚很快,将空了的杯子放在地上,两人安静地站在木窗前眺望窗外的景色。
一片漆黑,雾气萦绕。
“是个不适合出游的天气啊。”肯尼沉声说道,不管从这里看还是站在外面看都是一片雾蒙蒙的,还好周围的海水十分平静,倒也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但,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令人感觉无比压抑。
老天在不爽,肯尼也不高兴,他忍不住看看一侧的司朔,司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向来很少对人表露出真正的情感来。
是因为他不叫秦慎吗?是因为他没有在司朔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吗?
浓浓的不甘心涌上心头,肯尼始终极力隐忍着,想要对身边这人巧取豪夺的话,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
明明只是站在窗前,肯尼却已经思考了很多事情,从以前的种种往事到现在司朔对自己的抗拒,当肯尼终于满怀心事的回过来的时候,司朔已经脱下了大衣,似乎要脱里面的内衬了。
“不冷吗?”肯尼问。
“不,很热。”司朔扭头,双颊绯红,眼迷离。
很热,真的很热,仿佛有一团火在自己的腹部熊熊燃烧,火焰越烧越大,逐渐让他的整个身体都过分灼热起来。
“唔……”司朔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朝正站在自己身边的肯尼说道:“我好像发烧了。”
“是着凉了吗?”肯尼吓了一跳,连忙又为司朔披上大衣:“快穿好,我去帮你找药。”
“不,也不像是发烧。”司朔的身体软软地靠在肯尼身上,突然用力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从齿缝间传出他小声地呜咽:“很不舒服。”
超级不舒服,好想……想……
肯尼却已经瞪大了眼睛,他震惊地望着司朔,隐约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药?
司朔被下了催情的药物!
肯尼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更是从眼中迸发出怒火,这是他举办的宴会,究竟是谁胆大包天地敢在这里对司朔下手?
“肯尼,我这是怎么了?”司朔的手下意识向下摸,被肯尼一把捉住。
“别在这里。”肯尼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突然一把抄起司朔,抱着他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柔软的大床上有红色的玫瑰铺面,这本来是肯尼决定在告白成功之后使用的房间,没想到殊途同归,竟然在这个情况下同司朔上了床。
只是……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的话……
“肯尼,我可能是真的发烧了。”司朔看着房间的布置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间有些害怕,起身便要朝外面走,“我去找药。”
肯尼立刻拦住了他,却硬生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该怎么说呢?司朔被下药了,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让开,让我出去!”司朔怕极了,过激反应下扬手便狠狠给了肯尼一巴掌,双眼赤红地瞪着他:“你是不是一定要毁了我?”
显然,司朔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我做的。”肯尼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咬着牙,就连声音都显得那样压抑。
祝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突然想到这句话,肯尼的脸色一变,是她!
安妮!
该死,那个女人怎么敢这样做!
“司朔,你听我说……”
司朔却根本不听,他快步走向浴室的方向,进门后便将房门反锁,快速打开花洒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流冲在身上,让他的智也稍稍清醒。
他没想到会这样……肯尼他……
司朔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他们的确还可以做朋友的,却从未想过这样的友谊本来便是扭曲的。
他该离开肯尼,不然的话他会将两个人都逼疯的。
甚至……他也该离开秦慎。
“司朔,你还好吗?”肯尼在外面敲门,“果汁是安妮给我的,真的和我没关系!”
司朔却没有理会,只是用冷水强行将欲火压下,勉强保持着这一刻的清醒。
“我向你道歉,司朔,我知道错了!”肯尼又换了一套说辞。
司朔依旧没说话,他有些痛苦的揪紧了胸前的衣服,白色的衬衣扭曲着被拉扯,体表冷冰冰的,体内的那团火焰却仿佛更加炙热了。
“你开门,你这样会伤害自己身体的!”
不,他不能开门!
“司朔!”
绝对不开门,司朔强忍着痛苦,真的很想找个人……
“砰——”
浴室的房门被大力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