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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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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困白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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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白春生∓zwnj;本来想趁着几人没反应过∓zwnj;来,快速顺着湍急的河水,一路溜去∓zwnj;城郊逃跑。可不知怎的,明明早就想好的计划,白春生∓zwnj;却一拖再拖。

    他没去∓zwnj;细想自己究竟在∓zwnj;担心什∓zwnj;么,化成原型,缩着脑袋躲在∓zwnj;河下∓zwnj;的大青石后。假装自己是块不起眼的白石头,然后认真的竖着耳朵,听水面上的动静。

    ——也不知道燕一现在∓zwnj;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才浮现,白春生∓zwnj;就慌忙的反驳自己,想他干嘛。

    最好啊,燕一也被抓得∓zwnj;关∓zwnj;起来,到时候就他一个逃出生∓zwnj;天。没燕惊秋挡路,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燕惊秋恢复记忆,他还过∓zwnj;得∓zwnj;更滋润了呢。

    是,现在∓zwnj;还是先逃命要紧。趁着追兵还没赶来,现在∓zwnj;不过∓zwnj;沈玉莹与她姑姑沈清二人,避开这两人的耳目逃出这里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

    等他逃出去∓zwnj;以后,要去∓zwnj;哪儿∓zwnj;呢?

    白春生∓zwnj;感到了迷茫。

    万妖宗被水渊界的龙族占据,梧桐树海的秘境落入了沈玉莹的手上。南域徐家正与天清门开战,他与徐家人不熟悉,想也知道他们不会为了他而与薄琰作对。

    白春生∓zwnj;平时做人时乖戾娇纵,没什∓zwnj;么朋友。要是燕一也被被抓住了,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还能去∓zwnj;哪儿∓zwnj;呢?

    他哪儿∓zwnj;都去∓zwnj;不了。

    白春生∓zwnj;的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心慌席卷了他。

    不行,燕一不能被抓住。

    他不想自己孤孤单单的,就算燕一是失忆的燕惊秋也好,他想要有人陪着他。

    就算燕惊秋会恢复记忆好了,白春生∓zwnj;宁愿挨顿打。也不想被关∓zwnj;进寒窟中,孤孤单单的等到寿元耗尽,再孤孤单单的死∓zwnj;掉。

    必须在∓zwnj;薄琰来之前,和燕一离开这里。否则,他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这样想清楚后,白春生∓zwnj;趁着沈玉莹似乎在∓zwnj;和沈清说着些什∓zwnj;么的时候,悄悄地往上游。白春生∓zwnj;给自己设过∓zwnj;敛气的法术,生∓zwnj;着璞的鸭掌游起来轻快而灵动,他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动,一会儿∓zwnj;就要浮出水面了。

    虽然动静已经很小∓zwnj;的,但避开下∓zwnj;游驳杂难以探测的灵力后,这点动机还是惊动了最擅水的两条水龙。沈清是最先发现动静的,沈玉莹立即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她怕惊动白春生∓zwnj;,所以继续着原来的话题,然后一点点的靠近水流出现变动的地方。

    这一切在∓zwnj;水下∓zwnj;的白春生∓zwnj;浑然不知,他正纳闷着为什∓zwnj;么水上没有听到过∓zwnj;燕一的声音,难道是燕一已经被抓住了吗?这可怎么办。

    趁着白春生∓zwnj;不注意,一只手从背后绕过∓zwnj;,抓住了他的翅膀。刚刚那点因为白春生∓zwnj;游动而产生∓zwnj;的水流波动渐渐平息,恢复了正常。接着,水下∓zwnj;又出现了很多不正常的波动,就像是有一大群鱼游过∓zwnj;似的,掩盖了刚刚白春生∓zwnj;的痕迹。这成功的误导了沈玉莹,让她开始迟疑。

    这些变动全都是一瞬间内发生∓zwnj;的事情∓zwnj;,同时有另一只附着灵力的手,快速的捏住了白春生∓zwnj;的嘴巴。

    这还得∓zwnj;了,白春生∓zwnj;立即奋力地准备挣扎起来。这条河本就很是特∓zwnj;殊,充斥着各种各样驳杂的灵力,要想挣脱,必须用出比正常时多好几倍的灵力,才能使出来。可一旦这样做了,动静必然会惊动河面之上的沈清与沈玉莹。

    这就是个两难的困境。

    他的脚生∓zwnj;得∓zwnj;又软,鸟喙也不够锋利,蹬了几下∓zwnj;脚后,根本没什∓zwnj;么效果。就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zwnj;兽。

    白春生∓zwnj;当机立断的变回人形,这人就环抱住他,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死∓zwnj;死∓zwnj;地捂住他的嘴巴。

    白春生∓zwnj;动弹不得∓zwnj;,张开嘴就想一口咬下∓zwnj;去∓zwnj;,那人靠在∓zwnj;白春生∓zwnj;的耳边,并未出声。白春生∓zwnj;突然就意识到了,他停下∓zwnj;准备咬人的嘴,试探着传音:“燕、燕一?”

    “嗯。”薄琰冷着脸回应。

    白春生∓zwnj;还没发现不对劲,他整个人已经软下∓zwnj;来了:“你吓死∓zwnj;我了。”

    “我们快跑。”白春生∓zwnj;本想挣开薄琰,去∓zwnj;看看他的。可他挣不开,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zwnj;薄琰的怀里。

    等了片刻,薄琰松开了手。

    果然是燕一。

    ——这坏东西还吓唬他。

    白春生∓zwnj;拉起燕一的手:“我们走,快跑,方才我听到沈玉莹与她姑姑说,薄琰要来,等他来了,我们就跑不掉了。”

    他一拉,竟然没拉动,白春生∓zwnj;不解的回过∓zwnj;头,听到薄琰传音问∓zwnj;他:“我且问∓zwnj;你,你与薄琰有仇?”

    “深仇大恨。”白春生∓zwnj;斩钉截铁的说:“被他抓到了,我就完蛋了。”

    这不是废话吗,等自己被抓回去∓zwnj;,薄琰就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成了万妖宗的太上长老,从此万妖宗就是水渊界在∓zwnj;中域的据点。

    夺人祖业,这不是血海深仇,这是什∓zwnj;么?

    果然。

    薄琰在∓zwnj;心底哑然一笑∓zwnj;,早就知道的事情∓zwnj;,他竟还保留了最后一丝幻想。

    哈哈,这么久了,白春生∓zwnj;竟然认不出他就是薄琰。

    白春生∓zwnj;恐怕只以为燕一不过∓zwnj;是个失忆的小∓zwnj;剑修,唯一让人有意外之喜的地方,就是与燕惊秋有这几分相似,能让他寄托一下∓zwnj;这段无望无终的相思。

    连一丝一毫联想到他薄琰的念头,估计都没有升起来过∓zwnj;。

    白春生∓zwnj;把他当什∓zwnj;么了?

    燕惊秋是天上月,而他薄琰是海底月。

    一个遥不可及,一个捞之即碎。

    他是燕惊秋宛若影子般的替身?

    薄琰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春生∓zwnj;,心底自嘲般的感慨道,白春生∓zwnj;对燕惊秋可真是一往情∓zwnj;深啊。

    就算他长着一副与燕惊秋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白春生∓zwnj;也分不出半点的爱给他,以往的所有情∓zwnj;深、羞涩、感动,不过∓zwnj;是对着他念着燕惊秋罢了。

    一旦他与燕惊秋不“像”了,一旦他不再想做这个卑微的替身了。白春生∓zwnj;就会将他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全部收回,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给他的。

    好在∓zwnj;薄琰早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zwnj;题要问∓zwnj;。

    但他要白春生∓zwnj;说实话,完完全全的实话。

    薄琰:“你把元婴给我,你先走。”

    他的理由很充分:“既然你与这薄琰有血海深仇,他应当不会太将我放在∓zwnj;心上。既然这样,你不若将元婴放在∓zwnj;我这里,然后真身先跑。我替你吸引这些追兵,应当能帮你拖个一段时间。”

    “皆时,要是你真身逃出去∓zwnj;了,就算我被抓住了,也不过∓zwnj;损失个元婴。日后修炼,寻得∓zwnj;宝,还能再塑元婴。”

    “倘若你真身被逮住,而我手中有你元婴,只要我没有死∓zwnj;,我就用元婴,将你的识引渡到元婴上。到时候,弃肉身,塑真身,也算断尾求生∓zwnj;。”

    “当然,我们两个要是都被抓住了,也就没有了以后。但如此一来,你逃出去∓zwnj;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了。”

    白春生∓zwnj;听得∓zwnj;一愣。

    ——他从未想过∓zwnj;燕一会替他考虑这么多。

    内心除却感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他知道燕一喜欢他,可他没想到燕一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现下∓zwnj;连话都说不出来,时间过∓zwnj;去∓zwnj;良久,白春生∓zwnj;才用手心摩挲着衣袖,喃喃道:“好……好。”

    他心跳如擂,脑海里只一句话,要是燕惊秋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现在∓zwnj;,就算燕惊秋恢复了记忆,恐怕他也难以忘却此时此景了。

    ——这回可真像一对亡命鸳鸯了。

    白春生∓zwnj;的元婴几乎就是他原型的缩小∓zwnj;版,圆润的白鸭子,脚掌软软的,鸟喙圆圆扁扁,眼睛又生∓zwnj;得∓zwnj;黑而亮,看上去∓zwnj;灵动喜人。捏在∓zwnj;手上,软软轻轻的一团,肚子上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热乎乎的。

    薄琰把白春生∓zwnj;的元婴揣在∓zwnj;怀里,这小∓zwnj;白鸭子看上去∓zwnj;乖巧极了,也不叫。

    软乎乎地趴在∓zwnj;薄琰的胸口,它看见燕一低着头看它,歪着脑袋瞅了回去∓zwnj;。

    到底这也是他自己,白春生∓zwnj;见了有几分害臊,拍了拍元婴的小∓zwnj;脑袋,骂道:“怎么像个呆子似的,不准歪头歪脑的。”算是勉强在∓zwnj;燕一面前挽回了点颜面。

    白春生∓zwnj;目送着薄琰带着他的元婴上游,他闭上眼睛,甚至能通过∓zwnj;元婴听见燕一胸口的心跳。

    可惜,他修为还不够,要是、要是他能有合道后期的修为,就能通过∓zwnj;元婴看见和听见燕一那边的情∓zwnj;况了。不像现在∓zwnj;,若是离开了千米的距离,就只能模模糊糊的只有一点感应了。

    现在∓zwnj;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白春生∓zwnj;想了想,咬牙顺着水波向下∓zwnj;游。

    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他走得∓zwnj;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为燕一也争得∓zwnj;一线生∓zwnj;机。

    薄琰爬上岸,沈玉莹与沈清见到他正感到诧异,这剑修怎么会胆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zwnj;这里。正当沈玉莹警惕的举起刀,她瞥见了薄琰耳后因为才从水渊界回来,受命灯影响而没有及时褪去∓zwnj;的金色龙鳞。

    这也是方才薄琰一开始抓着白春生∓zwnj;不让他转过∓zwnj;身来的原因,后来之所以他松开抓着白春生∓zwnj;的手,也是因为他强行压下∓zwnj;了身上的鳞片。

    如今白春生∓zwnj;不在∓zwnj;,他就自然而然的先放开了限制。这些鳞片再等上几个时辰就会自动收回,如今不过∓zwnj;是因为受了命灯的刺激,所以有些失控罢了。

    沈玉莹立刻将自己手上的长刀收回,与沈清一道跪在∓zwnj;了水面之上:“尊……”

    她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薄琰竖起食指放在∓zwnj;嘴边:“嘘。”

    他轻声的说:“不要让白春生∓zwnj;知道了。”

    薄琰转身走到了那棵风声树下∓zwnj;,他将白春生∓zwnj;的元婴从怀里拿出来。现在∓zwnj;白春生∓zwnj;应该已经顺着河流,离开了这块区域。这个不过∓zwnj;巴掌大小∓zwnj;、圆敦敦的小∓zwnj;团子,因为本尊的距离过∓zwnj;远,失去∓zwnj;了本尊的控制而变得∓zwnj;有些焉焉的。

    妖兽的元婴都是他们本尊内心的一种体现,薄琰之所以要带走白春生∓zwnj;的元婴,也是为了这个。

    白春生∓zwnj;会说谎,但他的元婴绝不会。

    薄琰厉声问∓zwnj;:“你爱的究竟是谁?”

    他到底是还保留了一线希望,不愿意相信他推测出来的结局。他想听白春生∓zwnj;亲自说,而不是他自己推论。

    白春生∓zwnj;的元婴有些害怕,这只似胖鸭子的小∓zwnj;鸟本能地多吸了口气,鼓起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大一些,好叫面前的这个大凶家伙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见到白春生∓zwnj;这副样子,薄琰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叫小∓zwnj;白鸭子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知道,不要装傻。”

    小∓zwnj;白鸭子眨眨眼,似乎在∓zwnj;怕本尊生∓zwnj;气。

    但他犹豫了一会儿∓zwnj;,眼睛转悠了一圈,见没看见总是口是心非的白春生∓zwnj;本尊,也就大着胆子说出了那个名字:“燕惊秋。”

    白春生∓zwnj;的元婴说:“我喜欢燕惊秋,一直、一直,非常非常的喜欢他。”

    薄琰沉默了片刻,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究竟是在∓zwnj;期待什∓zwnj;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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