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穿了,虞申鸣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甚至都懒得装,眯着眼睛想了想,终是坐在了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楚阳弘对此很满意,先是询问了一下军营中的情况,又客套了一番后,这才步入正题。
“大舅舅,沧澜递来密函,想要同咱们永结秦晋之好。”楚阳弘顿了顿,微微一笑,“至于这联姻的对象嘛,大舅舅心zj里应当也是清楚的。”
虞申鸣不情不愿地哼哼了声。
他zj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楚阳弘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大舅舅何必如此?朕先前听舅母说过,这门亲事您是同意了的。”
虞申鸣闻言嘟囔道:“同意归同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zj快。”
依他zj的意思,乖囡和沈宴可以先将亲事定下,让他乖囡在家多待几年再成亲也不迟。
现在可倒好,明明是自家女儿的亲事,他zj了。
“朕知道您舍不得表妹,可您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坏了他zj们的缘分吧?”甚至毁坏的,还不止是二人的缘分。
楚阳弘的笑收敛了两分,“沧澜已经派人又来问了两次,表妹和焰王情投意合,朕实在不好再推脱下去,也请大舅舅明白朕的苦心。”
他zj的嗓音沉了下来,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压迫和警告。
要是自家女儿不喜欢沈宴,甭说警告,就算楚阳弘真的跟他zj翻脸,虞申鸣也绝然不会让自家女儿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可她到底和沈宴情投意合,就像楚阳弘所说的,不能因为他一己私欲就坏了两人的姻缘。
重重地叹了口气,虞申鸣只好妥协,“一切都听陛下的。”
他zj的识相省去了不少麻烦,楚阳弘笑容又热情起来,“舅舅放心,鱼儿是朕的表妹,朕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
“表妹嫁往沧澜,也是为咱们楚国做了贡献,朕决定封表妹为郡主,出嫁时的排面就以公主的身份操办。朕也会以表哥的身份,再给表妹的嫁妆单子上添上一笔,总之,一定让表妹风风光光地嫁入沧澜!舅舅以为如何?”
虞申鸣起身,拱手一礼,“那臣就先替小女谢过陛下了。”
“舅舅不必多礼!”
楚阳弘上前将他zj扶起,离得近了,更能看出他粗犷面容下那颗对于女儿的疼惜之心zj。
楚阳弘眸光暗了暗。
他zzj国家和利益,楚阳弘从未体会过这样毫无条件的宠爱,也不得不承认,他zj从两个舅舅身上得到的关爱,比从亲生父亲身上得到的要多得多。
眸光也因为回忆温柔了几分,楚阳弘轻声安抚,“舅舅也别太难过了,朕瞧着焰王是诚心zj,不用舅舅开口,朕也一定会给表妹撑腰,让沧澜知道,咱们鱼儿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欺负的!”
今日沈宴进宫时,还提起要在楚国举办大婚典礼的事,甚至还说以后就要留在楚国?!
后者楚阳弘是不信的,他zj想要留下,沧澜那边也是不会同意的。
至于在楚国举行大婚典礼他zj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妥。
若是平常婚嫁倒也无妨,可他们两个代表的是两个国家的联盟,所以这一切事宜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谈妥之后,虞申鸣失魂落魄地回了府。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
真的碰巧,正好碰上了沈宴,对方笑眯眯地喊了声岳父。
虞申鸣颈间青筋猛地跳了跳,“王爷!”
沈宴气定zj闲的应了声,末了还补充一句,“岳父喊我阿宴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叫王爷未免太生分。”
他zj说的理直气壮,好似没看到虞申鸣青黑的脸色一样。
人家说的在理,可虞申鸣就是忍不住生气,禁不住一把拉住沈宴,“走,去练武场!”
说起来他们俩还真没好好地比试一场。
这回虞申鸣心zj里窝着火,正好借此机会发泄出来。
除了没用兵器,其余的虞申鸣都是按照揍狗贼的架势来对待沈宴,可谓是拳拳到肉、虎虎生威。
与他一比,沈宴就显得温柔多了。
知晓虞申鸣是在发泄,他zj也只是躲避,并不进攻。
百余个回合下来,虞申鸣算不上是酣畅淋漓,但也算是出了口气,心zj情也渐渐平稳下来。
他zj停下了脚步,抬手擦了下额头滚落的汗珠,看向沈宴的眼也多了几分赞赏。
抛去这人抢走他zj的乖囡不谈,就武艺方面,当真是无人能及。
“喂。”虞申鸣恶声道,“今天我先把丑话zj先放在这,以后要是你敢欺负囡囡,老子定要将你的头拧下来给囡囡当球踢!”
这话zj着实不太好听。
但沈宴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劳岳父费心zj那天,我自己来。”
虞申鸣不在意地哼了声,“话zj谁不会说啊。”
不过沈宴的态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虞申鸣上前几步,走到沈宴跟前拍了拍他zj的肩头,盯着沈宴的眼睛,沉重的嗓音里带着期盼,“以后囡囡就托付给你了,阿宴。”
沧澜那边催的紧,楚阳弘前脚刚跟虞申鸣通过气,后脚就将这一喜事昭告天下,封虞鱼为柔嘉郡主,二人的婚期则是随了沈宴的意愿,定在了十月初八。
虞鱼接到圣旨后,是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在沧澜和楚国寻遍了也找不到‘柔嘉郡主’这号人,合着闹了半天,她就是,而那夜梦到的,则是自己大婚时的场景!
往日想起来就要心zzj里只有无限的甜蜜。
他zj们成亲时,沈宴真的很高兴呢。
若是沈宴听到虞鱼的心zzj何止是高兴,简直都要激动疯了。
他zj现在看花花更红、看水水更绿、看人人顺眼,就算现在有人狠狠地骂他zj是放屁。
沈十六看着他zzj递上跨越千里送来的彩礼单子,“王爷请过目。”
沈宴接过,一边细细看着一边问:“府里如何?”
“一切按照王爷的嘱咐在准备着了,王爷放心吧。”
说小了是两个人的亲事,但往大了说,关系的是两个国家的颜面,所以王府里可不光沈溪和管家在操持,就连宫中都派了人,誓要将二人的大婚典礼办的漂漂亮亮、举世无双!
沈宴嗯了声,把手里的单子又递给沈十六,“按照这些,再加一倍。”
“再、再加?”沈十六看着自己手里长长长长的彩礼单子,简直不敢想象再加一倍的样子。
“对,再加
!”沈宴斜眼看他zj的?”
富可敌国的商贾,又是个十足的‘妹控’,光是他给自家鱼儿准备的东西,就够从城东堆到城西,再加上虞家和皇宫中出的,只怕是前所未有的份量。
人家陪嫁都是如此,他zj又怎能逊色!
这会儿沈宴是真庆幸,自个儿还算是家底丰厚,要不然定要让人笑话zj了去。
沈十六明白了他zj的意思,赶紧给沈溪回信去了。
沈宴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zj未来的小王妃。
宝珠阁。
叶雪薇和苏妙挨在虞鱼身边,很是为自家好姐妹开心zj。
“太好了,以后咱们三zj地晃着脑袋说。
叶雪薇闻言似笑非笑,“你是为鱼鱼开心zj?”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苏妙也不扭捏了,摆了摆手说:“哎呀,一半一半啦!”
怕被她们打趣,苏妙赶紧转移话zj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想,那些眼泪倒是白掉了。”
虞鱼想想,觉得她说的很有zj道理。
正想附和几句,就听见了沈宴的声音。
“怎么会白掉?”
沈宴跨步走了进来,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立即黏在了虞鱼的身上,“你们只当鱼儿难过,殊不知本王才是最心zj疼的那个。”
一颗颗泪珠子全都加起来也没多少份量,可落在他的眼中,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泪珠,倒是比一支支利箭的威力都大,戳的他zj酸疼不已。
与他见得时间久了,又有zj虞鱼这个保命符,两个小姐妹倒也不怎么怕沈宴了。
苏妙还打zzj酸。”
沈宴闻言挑了挑眉。
他zj好意提醒这丫头,谁知她脑子竟转不过弯来,沈宴只得又提醒了她一句,“你就没点儿别的感悟?”
“感悟?”苏妙疑惑地眨了眨眼。
沈宴无奈扶额,不愿与她多说。
苏隐玉如此机敏睿智,怎的会有zj笨的妹妹。
虽然不懂,但苏妙却能看得出来,摄政王看自己的眼很是恨铁不成钢,她求助地看向了自家好姐妹。
虞鱼见状,笑着解释:“宴哥哥的意思是,你可以多在我二哥面前哭一哭。”
“啊!”
苏妙蓦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不好吧?”
“方法告诉你了,用不用随你。”沈宴无所谓地说。
苏妙咬着唇瓣想了想,终是握紧小拳头坚定道:“好!我试试!”
说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zj,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宴,“王、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对、对”
她红着脸没好意思说完。
只见沈宴耸了耸肩,“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以为虞澄澈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