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挨个寻找昨晚苏澎大战众多美女的那个房间,找了好久才找到,推门进去,就看见不堪的一幕——一个女人着躺在床上,身下血红一片。01bz.cc出于医生的本能,她立马冲过去替那女人止血。可女人伤的是下身,她不懂这个,手忙脚乱中对床上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叫阿媛,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应我一下。”
死尸般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的阿媛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妆花了,脸也肿,嘴唇也肿,天知道昨天晚上遭了什么罪了。
“救……救我……”她虚弱地说出两个字,用一种乞求的眼看着蔚蓝。
同为女人,蔚蓝立刻动了恻隐之心。就在她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时候,苏澎穿着浴袍冲了进来,看见她要打电话就一把夺了过去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想给谁打电话!”
“我要叫救护车!你看看她,快不行了!”蔚蓝指着床上的女人说。
苏澎看都不看,冷漠地说:“她是死是活我管不着。”
蔚蓝来气了:“什么叫管不着?人在你这出事,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你?你别以为指挥官不在你就能一手遮天了,等指挥官回来,他一定追究你的责任。”
这话戳了苏澎的心,苏澎软下来了,叫手下马上送这个女人去看军医。
两个小兵不知从哪找的担架,抬起女人就走。蔚蓝想了想,说:“我也去。”
苏澎立马回绝:“不行。你去干什么?”
蔚蓝说:“军医都是男的,看这种病不是很方便,还是我跟去比较好一点。”
苏澎:“你哪都不许去。”说罢跟手下挥挥手,手下抬着人出去。
蔚蓝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没了,恨得直咬牙。苏澎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说:“你别想借机逃出去,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
小兵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说是那女人流血不止,他们都是大男人而且都没学过医不知道怎么办了。
蔚蓝的机会又来了,她又鼓起勇气说:“我去看看。”
这次苏澎没有拦她,她给女人简单地止了血,随即喊小兵赶紧抬担架,俩小兵也是吓傻了,听了她的话抬起担架直往外奔,而她也顺势跟了出去。苏澎盯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赶紧换身衣服出门。
幸好送医及时,女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有个噩耗,从此以后女人再也无法生育了。
照道理听到这个噩耗,是个女人都要哭一哭的,可这个女人例外,她很淡定地看着窗外,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
蔚蓝打她动手术到现在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动完手术后就没说过话,明明很漂亮的一个人,很漂亮的一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暗淡无光,死气沉沉的。
蔚蓝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问她吃不吃。她摇摇头,双眼依然看着窗外。
“阿媛,动完手术要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阿媛还是无动于衷。
蔚蓝看她不愿和自己说话,无奈地耸耸肩,转身想走。
“等一下。”阿媛这时终于发话了,她看着蔚蓝,说,“谢谢你。”
蔚蓝又折返回来,坐到她床边,安慰说:“都是女人,不用说谢不谢的。”
“你是个好人。”阿媛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蔚蓝不好意思地笑笑,如果让阿媛知道她之所以这么热心其实为了她自己,不知道阿媛还会不会说她是好人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个好人。”阿媛又重复了一遍。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别走。”阿媛抓住了蔚蓝的手。
“啊!”蔚蓝痛得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一看,手背上竟有两道抓痕,血珠子咕咕地冒出来。
“对不起。”阿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爪子缩回了被子。
蔚蓝看了眼她的爪子,说:“原来你是妖。”
“我是雪貂。”阿媛说。
“做皮毛大衣的那个雪貂?”
“是的,我的族人剩下的不多了,人类为了得到我们的皮毛就大4养殖我们,等我们成年就能把我们的皮剥下来做衣服了。”阿媛说,“我大概是族人中算幸运的吧。因为我从小长得好看,他们把我带去了娱乐场所,让我服侍男人。我爸妈都老了,他们没有合法的居住证,只能东躲西藏。我做小姐能赚不少钱,当然到我的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不仅要养活我自己,还要养我爸妈,我的理想就是有生之年帮他们办一张居住证,让他们堂堂正正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为了早点达成这个目标,我答应来陪将军,就算知道他有很多怪的癖好我也要来。幸运的话我就能被将军看上,当他的情人,到时候就能帮爸妈办居住证了。”
蔚蓝听得心里很是心酸,她问:“到底居住证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办?”
阿媛说:“在万国,只有有居住证的妖怪才能和人类一起生活。户籍部的人看准了这点,就趁机捞油水,明码标价地卖居住证。从前是一万块一张,现在已经被炒到了十万块钱一张了。明年或许就是一百万块一张。我什么时候才买得起啊?”
“太腐败了!”蔚蓝咬牙说。
阿媛又转向了窗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空洞无物。
蔚蓝想起个事情,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偷看,然后才敢问:“昨晚,苏将军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阿媛转过头来看着蔚蓝,说:“昨晚将军不是第一次吃了。我听人说上层阶级有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在吃这个东西。哎,我们妖为什么这么命苦?”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苏澎的说话声,蔚蓝一惊,急忙问阿媛要了手机。手机藏好的刹那苏澎也推门进来了,他看看她插在衣服兜里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苏澎走到她面前:“把手伸出来。”
蔚蓝故意支支吾吾的,磨磨蹭蹭地把手伸出来。手背上的那两道抓痕赫然醒目,苏澎见了急了:“怎么伤的?”
“将军,是我不小心伤了小姐。”阿媛主动交代过错。
蔚蓝又把手藏了起来,说:“我没事。苏将军,阿媛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苏澎看看蔚蓝,又看看床上的阿媛,说:“你和她很投缘?”
“还行吧,聊得上话。”
苏澎说:“那好吧,我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阿媛,你病好后就伺候叶小姐吧,那边你就不用去了,我会亲自和你老板说的。”
阿媛激动地哭了:“谢谢将军,谢谢叶小姐!”
阿媛的事告一段乱,苏澎带蔚蓝离开医院回家。途中经过药店,他停车下去,不知道干什么。蔚蓝趁他去药店买东西,摸出兜里的手机,拨了尉迟荆的电话号码。那晚一别,他负伤逃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机械女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什么意思?不在服务区内?难道他已经回妖怪收容所了?他不管她了?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眼眶发热,这么多天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坚持着没有哭,可此时此刻她是再也忍不了了,眼泪劈里啪啦地往下砸。
他走了,他还是把她丢下了!
她坐在车里不知所措,坐立难安,忽然一撇头,看见苏澎从药店里出来了,便急急忙忙藏好手机,急急忙忙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苏澎还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泪痕:“哭了?为什么?”
“我没哭啊。”她在死撑。
苏澎把一支药膏随手丢在一旁,说:“我的探子刚刚传回来消息,尉迟荆身负重伤,只剩下半条命,他的手下已经带他回去了,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了。他走得那么急,怎么就没来找你呢?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我的探子还说,他已经和那只波斯猫在一起了,说对你很失望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胡说!”蔚蓝怒喝。
“哼!呵呵呵!呵呵!原来你真的在为他哭。一只妖,也值得你这么伤心?而我却得不到你半点关心和爱。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只妖。亏我还给你买止疼祛疤的药膏,哼!见鬼去吧!”苏澎一气之下把刚买的药膏丢出了窗外,然后一脚油门,一路横冲直撞地开回了家。
回来后他就开始折磨她,把最脏最累的活都丢给她干,干不完轻则骂,重则拳打脚踢,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谁都可以欺负她打骂她。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从没求过他。就这样她硬挺了十来天,等到阿媛休息完来伺候她的时候,她的苦难日子才算结束。是苏澎亲自下的命令,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再也不用做粗重活,家里上下都由她打点,佣人也随她调遣。这命令一出,从前欺负过她的那些人都上赶着来讨好她了。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快过年了,家里挂起了红灯笼,听说是苏澎老家的习俗。
过年少不了走亲访友,苏澎带着她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各大宴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伤心欲绝后就变得麻木不仁,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了灿烂开心的笑容,也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从尉迟荆离开她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死”了。
如今她是孤家寡人,见不到亲人,也见不到朋友,有时候回想起在妖怪收容所的那段日子,还会心酸地哭出来。
阿媛见她这么伤心,偷偷地把一张纸条塞给她:“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有人塞给我的。”
蔚蓝展开来一看,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顿时烦恼一扫而光,浑身充满了活力。
她把字条烧了,叫阿媛为她熨烫衣服,她打算去外面溜达一趟。
可这时苏澎进来了,见她采飞扬的恢复如常,高兴坏了,又看见阿媛在熨烫新衣服,就更开心了。
“青青,你怎么知道晚上有宴会,一早就在做准备了?”
蔚蓝哑然。
“今天晚上有个很隆重的生日宴会,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政界的达官贵人。”
“谁过生日?”
“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