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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灵叶荣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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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槐树上不断传来清亮的蝉鸣声,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迷雾。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叶荣舟已经分不清是日光太毒还是闻灵的手太热,只觉得与她相触的那片肌肤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热的发烫。

    他滚了滚喉结,有些艰难地道:“小娘子,你还是到外头去等着我,不然——”

    “不然怎样?”闻灵轻笑一声,左手食指顺着他宽大的肩颈往上滑,在他耳根处停下。

    “不然郎君可会吃了我不成?”

    她故意凑过去,在他耳根处呼气。

    叶荣舟猛然抓住她的手臂,不叫她乱动,扬手时有几滴水花溅到闻灵的鼻尖上。

    因为是在背面,闻灵瞧不见叶荣舟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呼吸声判断他的身体是否动了欲念。

    这样沉重的呼吸声,即使他刻意隐藏,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依旧清晰可闻。

    一般男人到了这种程度,多半是忍不住的,可是很明显,叶荣舟此刻却在拼命地压抑自己对她的欲望。

    这是为什么?从她一直以来的观察来看,他并没有不喜欢自己,相反,他很喜欢她,或者说很喜欢她的这幅皮囊,如今美色就在眼前,他却能忍住不吃,真是也怪哉。

    难不成他还真想当柳下惠不成?瞧着他连续几次急切吻她的样子,可真不像。

    闻灵红唇轻启,眼睛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轻声道:“郎君弄疼我了。”

    叶荣舟一愣,赶忙将她的手臂松开,转过身来仔细观察,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两道通红的手印,很明显是刚才自己太过用力抓的。

    他满心的欲念立时褪去,只余满满的心疼。

    她这样娇柔的一个人,怎么经得住自己那样用力拿捏?是他太没分寸了。

    叶荣舟轻轻用手指揉了揉,道:“还疼吗?”

    闻灵目光闪动,轻声道:“疼。”

    话刚说完,她便见叶荣舟低头,在她手臂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还疼吗?”他的声音已然沙哑,抬头继续问。

    浴桶之内,水波荡漾,一件湿透的雪白内衫漂浮在水面,遮挡住水下的景色。

    闻灵看了叶荣舟的脸一眼,二话不说,低头便吻了上去。

    叶荣舟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想要推开她,挣扎片刻,最终臣服于自己的欲望,将手放到了她的脖颈上,拉着她往下拽。

    室内立即响起一阵羞人的水泽声。

    闻灵似乎有些不满足,伸手就往浴桶中摸去,叶荣舟浑身一颤,牙齿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唇,也不甘示弱,右手顺着她的脖颈滑下,钻进她的衣襟,喘息着道:

    “你今日来,他知道吗?”

    他心里期盼着她的回答,同时又有些害怕,一颗心七上八下,如同在油锅里熬着,等着接受她的审判。

    闻灵眼迷离,轻哼了一声,身子软了半边,就要掉进桶里去,听见他的话,从迷离中抽出来,脑海中有了一丝清醒。

    他想听什么答案?

    一时间心中千思百转,手上力道也跟着慢了下来。

    叶荣舟见她不吭声,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来,理智逐渐复苏。

    瞧这样子,怕真是吕让叫她来的。

    也是,若非如此,她怕是也不敢大摇大摆的来找他吧。

    叶荣舟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喉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当真十分折磨。

    他松开闻灵,将她的手从水中捞出来,从一旁拿一方干净的帕子慢慢擦干净,替她理好衣服,然后轻声道:

    “小娘子出去吧,我一会儿便好。”

    闻灵还在思索着怎么回答他才好,要不要将吕让叫自己劝谢怀玉成亲的事情如实说出来,便见他突然冷淡了下来。

    瞧这样子,今日怕是不能成了。

    闻灵轻垂双眼,心中千丝百转,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琢磨不透。

    她理了理有些潮湿的衣衫,低头又吻了叶荣舟一下:“好,郎君,我在外头等你。”

    说着便起身离开。

    叶荣舟看着她消失在屏风后,良久,终于起身套上衣服,从厢房里出来。

    他出来时,没有瞧见闻灵的身影,以为她生气走了,不免心中一阵空落落的,不想打开门,却瞧见她正坐在廊下晒太阳。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过去用手替她挡住炽热的阳光,道:“怎么坐在这里?也不怕晒的慌。”

    闻灵刚才便听见他出来的动静,一直没吭声,如今才抬头,笑道:“方才湿了衣衫,在这里容易晒干。”

    她顿了顿,又道:“郎君不生气了吧?”

    叶荣舟色一愣,叹了一口气,道:“我没生气。”

    只是有些伤心而已。

    天气实在太热,他怕闻灵中暑,二话不说,直接弯身将她抱进了屋。

    屋里放了冰,一进去便有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闻灵将晒的发热的脑袋贴在叶荣舟脖颈间,忍不住轻声感叹:“郎君身上好凉。”

    他方洗了个凉水澡,身上自然凉爽。

    叶荣舟想叫她凉快些,就没有放她下来,抱着她坐在了窗边的胡床上。

    闻灵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颈问:“郎君既然不生气,方才为何放开妾?”

    她手指轻点着他的嘴唇,小声道:“难不成郎君不喜欢我?”

    叶荣舟抓住她作乱的手,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愁绪,良久,终于将脸贴着她的额头道:“没有不喜欢,只是小娘子,咱们就像现在这样便好。”

    闻灵色一愣,心里慢慢涌现出一个怪的猜想。

    这人是只想和她谈情说爱,不想产生任何肉体上的关系不成?

    天下间竟还有这样的男人?

    不知为何,闻灵竟有些想发笑。

    叶荣舟不知她正在笑话自己,将她从自己腿上抱到胡床上坐下后,拽下腰间的荷包,从里头拿出前些日子买的耳坠给她看。

    “那天从酒4出去后在东市买的,我挑了很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闻灵瞧过去,只见一对白玉耳坠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阳光照射上去,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对耳坠竟与从前她买来戴给吕让看的那对分外相似。

    她眼睫轻颤,良久之后,方才抬头看向叶荣舟,只见他似乎是怕自己不喜,色中罕见的带有一丝紧张。

    闻灵慢慢笑起来,道:“妾很喜欢,郎君替我戴上吧。”

    叶荣舟松了口气,将耳坠给她佩戴好,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闻灵本就生的好看,耳配白玉,更显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仿佛在一张夜景里挂上了一轮明月。

    闻灵坐在那里任他观赏,问道:“好看吗?”

    叶荣舟点头:“这世上再没有比娘子更好看的女人。”

    闻灵笑起来,道:“那妾要一直这么好看,免得有一天郎君被别人夺了去。”

    叶荣舟轻笑摇头:“不会。”

    “哪里不会?”闻灵叹气道:“难道将来郎君不娶妻?”

    她本以为,他听了这话必然要顾左右而言他,亦或说谎哄骗自己,就算将来另娶他人也会只喜欢她,没成想,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开始笑起来,道:

    “除非那人是你,否则我不会娶。”

    他这话说得十分认真,叫闻灵根本分不清真假。

    她跟着笑了一下,只当他在开玩笑:“好,郎君可要记得自己的这番话。”

    他们这种关系,见不得光,就算日后身份发生改变,恐怕他方才说的话也永远不会实现,她只求在将来,他能记得和她的情分捞她一把,让她活下去便好。

    别的,她不求,也求不着。

    晚些时候,谢怀玉陪着闻灵出府的时候,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闻灵问她。

    谢怀玉拉着她的手,道:“阿姊,你和叔公,你们两个打算一直这样?”

    偷偷摸摸,像是偷情似的。

    闻灵笑道:“那女郎说该怎么办?”

    自然是嫁给他呀!

    然而谢怀玉一想到吕让和闻灵的关系,一张激动的脸又蔫了下去。

    闻灵抬手将她的发丝塞进耳后,淡淡道:“这次,其实是吕将军叫我过来劝你的。”

    她讽刺一笑:“他知道你对这门亲事多有抵触,便想叫我劝你放下对他的戒心,好好嫁过去。”

    果然,谢怀玉听了这话,立即呸了一下:“这个人真是讨厌!

    须臾,她又笑起来道:“不过这次他打错算盘了,阿爹说了,这门亲事还要再考量考量,不一定会叫我嫁。”

    这倒叫闻灵有些惊讶,前世,谢怀玉和吕让的亲事可是进行的十分顺利,没多久就谈成了。

    她细细地想了想,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那位齐三郎死了,他的阿爹齐尚书怕是将此事算在了吕让的头上,毕竟他刚在酒4前调戏了自己,转眼便横尸街头,任谁都会觉得是吕让为了给她出气所为。

    毕竟,她是他心爱的美人,不是吗?

    如此一来,吕让和那位齐尚书之间便有了嫌隙。

    当初杀董然,那位齐尚书可是没少替吕让出力,他在这长安城中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如今他唯一的儿子很可能惨死在吕让手下,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谢怀玉的阿爹和舅舅此时对她和吕让的婚事产生了迟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明白了这些,闻灵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快意。

    可能吕让从没想过,他对一个棋子所谓的‘宠爱’,会叫他陷入这样一个境地。

    闻灵带着一脸笑意回去,还没进门,便见芍药小跑出来,一脸焦急地对她道:“小娘子,吕三娘又来了。”

    闻灵脚步一顿,对她小声说了句什么。

    芍药点头,骑了一匹马,飞快出了坊门。

    闻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终于抬脚进去。

    只见吕代柔身穿一件水红衫子,下着黄裙,肩披折枝花赤紫帔子站在院子里,面上微有薄怒,瞧见她回来,张口便道:“方娘子这是到哪里去了?可是叫我好等。”

    闻灵轻移莲步,过去对她叉手行礼:“三娘。”

    吕代柔想起前些日子吕让曾因她斥责过自己,一股无名的火气便直往脑袋上冲。

    “别,我可当不起你的礼,不然你心里一不舒服,转头便到五郎那儿去告我一状,我可就说不清了。”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闻灵听了,只淡淡一笑,道:“三娘想多了,请到里间就坐,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再说。”

    吕代柔这回倒没说什么,跟着闻灵便进了屋,跪坐在位子上,有婢女奉上瓜果蔗汁,她斜撇了一眼,直道:“不必。”

    她堂堂吕家贵女,才不会食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婢女有些慌张地去瞧闻灵,只见她笑了笑,道:“既然三娘不喜欢,那便放我这里吧。”

    “是。”

    吕代柔嗤笑一声,拿起手中的牡丹花纹团扇轻摇起来。

    方才没有在意,如今到了屋里,她才瞧见闻灵耳朵上戴了一左一右两只耳饰,不禁冷声道:

    “即便五郎宠爱你,方娘子也该知道些轻重才是,似这等低贱胡人才戴的东西,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戴出去,叫人家看见了,岂不是丢我们吕家的脸面?”

    闻灵手拿杯子喝了口蔗汁,闻言,抬手摸了摸耳朵。

    糟糕,她从叶家出来时,忘记将叶荣舟送自己的耳坠摘下了。

    闻灵面上并无慌乱,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知三娘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

    吕代柔这才想起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她摇着团扇冷冷道:“没什么,只是要讲一件小事,就看方娘子肯不肯做。”

    “什么?”

    “我要你自请出家。”

    闻灵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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