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那个公寓处理掉没有?”
“这几天太忙,我明天就去看看。”
我点点头,好好的打量了何宝半分钟,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真是可爱啊。
“小甜心...”我上前面对面地搂住她的腰:“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何宝默默的接受了。
“这样吧,这个月我会让财务给你划去一笔奖励金。其他人的话,也奖励两个月的工资,你看,这样安排怎样?”
何宝宝抿嘴垂眸,轻轻点头。
在我提包要走的时候,她拉住我的衣服,抬起眼皮,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望着我:“最近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给你做顿饭?”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折身将她抱进怀里:“不用了,你好好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得忙,我太累了,回去随便叫点外卖早点睡。”
何宝的身体软软的,有牛奶的香味儿,很甜。
有时候,我想若是把何宝推出去做艺人,必定能让人喜爱,但是如今,她作为我总秘尽职尽责,我用得很顺手,如果她转艺人,我还得找新人。
到了地下停车场,接到了闵邵军的电话。
“在做什么?如果方便的话,回家一趟吧。”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九点了。
闵邵军不会无缘无故叫我,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道了声好,挂掉电话,四十分钟后到了明和雅苑。
来开门是白管家,他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一头银丝,面色平淡和蔼,十年如一,是一个相当称职的管家。
我朝他点点头,白管家退身让我进去:“小姐回来啦。夫人和先生都在客厅。”
我换上拖鞋进去左转,前方的落地玻璃窗前,站着一只窈窕动人的身影,一身紫红色珠光宝气的旗袍,臀部自然上翘,细腰往中间掐,一头大波浪卷的酒红色头发。
她正同人通着电话,声音若夜莺,带着撒娇的气息:“好啦,我知道啦。”
“什么,要来接我?不用啦,阿强,有司机送我。”
我冷淡又长久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朝我招手,让我过去坐。
闵邵军穿西装,通常会直接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衬衣服帖干净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刚刚露出突出的喉结。
也许跟他少年时代的从军经历有关,他十分不喜白皙的肤色,每年会特意飞到夏威夷,将自己晒成浅麦色。
他朝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鼻下和唇下带着浅薄的胡渣,更显成熟克制。
我拉开白色的椅子,坐到长桌的一边,问道:“怎么了?”
他站起来,弯腰勾身,手指在我胸前拨了两下,将因为疾行弄得凌乱的长发拨到背后。
一阵清淡的伯爵茶带着青草的香气,仍旧是他常用的古龙香水。
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浅浅的热了一秒,他已经坐了回去。
“嗯嗯,我待会儿就回去了,你放心吧亲爱的。”
黎芝兰挂了电话,转过身来,一张极美的脸,眉目清雅中带着熟妇的风情。
女人五十一岁,看起来不过比我大了七八岁,已经相当成功了。
她讥诮地扫了我一眼,行动优雅地走了过来,坐到闵邵军的对面,我的左边。
我端起柠檬水,喝了两口。
“安琪,我和闵邵军要离婚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吃了一惊,嘴巴微张,不过很快就合上了。
“没有什么想说的。”
“哼。”黎芝兰笑,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欣赏着指甲上的豆蔻,道:“你应该开心啊,你不是一直认为我配不上你的继父吗?”
闵邵军蜷起五指,在桌面上轻扣了一下:“芝兰,在孩子面前,不要这么说。”
“孩子?她马上三十了,还孩子?开着个一文不值的破公司,有什么前途?”
这种话,没有听一百遍,也有一千遍了。
一毕业,黎芝兰就说要带我去相亲,去参加她所谓的名媛聚会,去做慈善,找个优质男人。
名媛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过是这三件。
我憎恨她讨厌她,连带着她说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想有任何的沾染。
好在,这个家里,早已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闵邵军将话题转移开:“芝兰,合同在这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黎芝兰用两根手指掀开合同,半分钟后,道:“行,闵邵军,算你识相。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你之前买的那套江景房,给我,我要拿来结婚。”
什么江景别墅,我并不清楚闵邵军是什么时候买的,但那边的别墅,最低没有少于四千万的。
闵邵君眼皮内双,只有眨眼或者斜瞟的时候,才能看得清。
他凝望了黎芝兰几秒钟,黎芝兰缩瑟了一下,立即又挺起胸膛:“我知道你的手段和能力,金盛集团是我们两家合股的,现在已经被你蚕食地只给我留了两成的干股,你还想怎么样?别说一套江景房,就是十套,你买起来也轻而易举吧!”
“行。”闵邵军不欲多说,同意了。
黎芝兰仿佛怕他反悔,立即签下自己的名字。
闵邵军起身,去了洗手间。
黎芝兰翘起腿,脚尖踢到我的小腿上。
我皱眉看过去,她勾唇笑道:“安琪,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闵邵军把你当女儿,他就是个好人?”
我沉默无语,不晓得她想说什么。
“你总是以为我的情人很多,你猜猜这些年,闵邵军包了几个?”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黎芝兰从手包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在唇边点燃,吐出一圈的烟雾:“几个呢,让我想想,虽然没有一个月换一个,起码也有半年换一个吧,这么多年了,已经可以开个prty了。”
“看得见的,其实不那么可怕,有些人无声无息的,做些让人看不见的事,那才叫可怕,你懂不?”
“你们不是早就说各自过各自的吗,多少个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道。
黎芝兰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显得十分忧郁:“安琪啊,我其实早就有预感会有跟他离婚的这一天。他一开始被我吸引,却又很快摆脱了对我的狂热状态....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控制不住他了。洛河雅苑,我也不打它的注意,因为爸爸肯定不会同意。比起我这个女儿,他更喜欢闵邵军这个女婿。放心吧,我有时间会偶尔回来看看你的,看你过得多么糟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