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闭目养,张成岭和东方泋两个人都被糟心的路况颠的五脏六腑都不在一个地方了。
东方泋还好,她只是乐得享受这样的旅途,而张成岭捂着肚子,脸色都白了。
“你稳着点。”周子舒瞥了眼张成岭,对外面赶车的人喊了一句。
“哎,好嘞周大爷,您躺好。”温客行抖成筛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噗,我敢说,老温长这么大,大概是第一次赶马车。”虽然有车帘挡着,但东方泋拖着下巴看着马车门的方向,忍不住的就想乐。
“他既然执意跟来,总该做点贡献。”周子舒面上也不似以往的面无表情,可以看出,他心情还算不错。
“上车的时候他可是说自己受了内伤,你就不担心他?”无聊的时空商人开始打趣周子舒,“万一真有个好歹,好歹是为了你的伤,你就不心疼?”
周子舒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了东方泋一眼,心中顿时觉得带上这人大概也是个错误。
“死不了。”说完,周子舒干脆眼睛一闭,让自己五感陷入自闭状态。
温客行将马车内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气的使劲抽了一下马匹,气呼呼的喊了声:“驾!”
马车猛然加速,车内三人差点因为惯性摔个人仰马翻。
“呕……”张成岭实在是忍不住,胃中一阵翻涌,差点将早晨的两碗鱼汤全吐出来。
还好东方泋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张成岭的嘴,让他把还未吐出来的东西又咽了下去。
一旁全程观摩下来的周子舒:……
也是个狠人。
“老温,成岭快吐了,你要是不想被周絮逼着收拾马车,且行且珍惜吧。”东方泋对着外面大喊。
这招对有洁癖的温客行可比什么都管用,车速果然又恢复了正常。
正常颠簸罢了。
有了马车代步,自然要比步行要快上很多,四人一路不停的赶,前方终于快要到达湖州地界。
“停车。”周子舒见一旁蔫儿了吧唧的张成岭,朝车外喊了一声。
此时的温客行赶起马车已经驾轻就熟,稳稳当当的停下了车,掀开帘子探出个脑袋问:“周大爷,又有什么吩咐?”
“在此地先修整一下。”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张成岭和东方泋依次下车,几人找了个树荫挺大的地方坐下。
“成岭,酸梅汤还剩最后一点,你都喝了吧,到了湖州我再给你做。”说着,东方泋将水壶递了过去。
张成岭一路全靠酸梅汤续命,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干粮还剩多少?”周子舒见状,转头问道。
“天气太热我没敢买太多配菜,如今就只剩几个饼了。”东方泋摸了摸已经瘪下去不少的包裹,转头汇报了一下他们如今濒临弹尽粮绝的情况。
“无妨。”周子舒接过纸袋,给张成岭和温客行一人抛了一个,并且良心未泯的夸了一句,“车赶得不错啊。”
“阿絮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得享受生活。”温客行歘的一下打开了折扇,语气有些说教和心疼的意味,“一饮一食乃人生享乐之事,你怎么动不动就这般随意对付呢?”
“爱吃不吃。”周子舒翻了他一眼,“湖州就在前方,温兄不满,大可自便。”
“我怎么会对你不满呢,我这是心疼。”温客行说完,见周子舒只顾喝酒,一点眼都不施舍给他,又开始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心疼我们成岭啊,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小脸瘦的,当公子爷的时候还白白嫩嫩的,这才几天啊。湖州将至,我们到时候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吃顿好的,我做东,好不好。”
周子舒对温客行的话不置可否,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于是周子舒转头和张成岭说:“你既然和丐帮打过照面,他们耳目灵通,找你到人必然很多,为避免节外生枝,忍忍吧,到了赵敬府上就好了。”
这时,东方泋看了看温客行又看了看周子舒,最后将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张成岭身上:“成岭,你真惨。”
张成岭:???
见张成岭一脸迷茫,东方泋倏然一笑:“一个拿你当借口请吃饭,一个拿你当借口拒绝,成岭啊,你…拜师还是谨慎点吧。”
周子舒&温客行:……
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泋姐姐,虽然周叔和温叔有时总是打趣我,但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你虽然也想要琉璃甲,但成岭知道,你也是好人。”张成岭说完,噗通一下又给周子舒跪下了,“师父,求您收我为徒!”
见状,周子舒连酒都不喝了,低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呵呵,成岭啊,想不到你是个这么坚韧卓绝的妙人啊。”温客行难得见周子舒露出这种惊异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极了,他看了对方好几眼,嘴中啧啧赞叹,“我要是有你这手缠功啊……”
“你已经有了。”东方泋在一旁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都快成你家阿絮尾巴了。”
耳聪目明的温客行&周子舒:……
这人真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