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少和江师父,旺儿三人被分开带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朱大少由专人翻来覆去的审问过后,就再也没有理会他了。还好,这里的人还给他安排了大夫。
审问的内容,朱大少自认为的回答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的来路,去向,哪里人,干什么的,都一清二楚。真要去调查也不算是大事。毕竟朱家在当地也是头有脸的人家。
也许是因为他说的太真实,对方有些相信他,总之,他得到的待遇算不错,虽然被审问了,但只是问话,没有受刑挨打。不过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受得了刑。知道他是个有秀才,别人对他还蛮客气的。但也仅限于这样,他的任何要求都没人理会。
朱大少相信江师父和旺儿也不会乱说,该说的都会直接说,三个人的话互相也是个验证。就是不知道此地离他老家有多远,人家愿不愿意立马安排人去查证了。他就盼着人家能赶紧放了他们主仆几人,让他可以早点回家去。
他非常想家,而且也非常不安。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给家里音讯,他也很担心老太太。
他也很想见到江师父和旺儿。但是,他甚至连带他们回来的人,都没再见过。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在这个陌生地方的。
人家给他安排了大夫,他就由大夫接管了。
大夫是个年约五旬的半老头子,面容冷硬,一副别人欠了他十万两的样子,耷拉着脸瞧了朱大少几眼,又把了一下他的脉,就说:“送到我那边去吧。”
看守的人显然很尊重他,什么也没多问,连忙去安排了。
没多久,朱大少就被人送到了一栋偏僻的小楼里。
这栋小楼,是单独的,与其他房子相隔甚远,并且占了很大一块地。小楼的位置很偏,四周都是田,基本上没有外人来。小院里除了几丛竹子之外,就剩两株老树,打理的十分干净,而且这里十分安静,倒是十分适合伤病员休养。
小楼里,除了大夫,就是他的两个徒弟兼药童,大的年约十五、六岁叫陈皮,小的才十一、二岁,叫麻黄。另还有一个洗衣煮饭的年青女子。此女子年约二十多,人称叫黑姑,面上有一个大大的黑色胎记,破坏了她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可怕。
所以,这女子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不过她也挺忙的,除了洗衣煮饭打扫卫生之外她还负责几个人的针线活,甚至帮助大夫下药田干活,还有侍候菜园子。可以说,大夫和两个药童的生活起居全部由她照顾,她一个人顶了几个人在用。
不用出去瞧病人时,大夫和两个药童不是在药田里忙活,就是在院子和屋子里整理药材,晒药,制药等等。总之,大家伙都忙的很。
整个小楼,都弥漫着一股子药草的味儿。
朱大少住在楼角的小房间,一开始也只能在院子里稍微活动一下,也没有人要他干活。一日三餐有人叫他吃,洗澡水也有人抬,衣服也不用自己动手洗,洗衣服被子什么的,用的还是他自己带来的。
不过,他在这里治病,甚至吃饭也是要付银子的,并且还很贵。他的饭菜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和大夫是一个锅里盛出来的。基本是粗茶淡饭,但能保障吃饱,甚至味道也还行,偶尔也会有鸡有肉有鱼,每天还能单独吃一个白水煮蛋,算是给他补充营养了。
说来他的生活算不错了,有吃有喝有人治病,就是不能离开。
他已经把身上带来的值钱物,包括银票什么的全部拿出来了,足足有一千多两了,但还不够他治病。
看在他一下子就掏出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大夫勉为其难的解释过,“年纪轻轻一身伤病,不用上好的药,没有好的大夫,你也活不过四十。”
显然,大夫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
朱大少向来不是小气人,何况有关自己的生死,花银子也毫不手软。几天下来,一千多两就用光了。当然了,大夫的医术很好,药也很好,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在一日好过一日。
但是,他的心情却很不好。因为不止是大夫,还是其他三人,都基本不理会他。他想回家,他想见江师父和旺儿,但都只能是想想而已。
当家作主的大夫只管瞧病,其他事情一问三不知道,什么也不说。
两个药童,年纪还小,每天还忙的团团转,没机会和他说闲话,就算有也不敢说。至于黑姑,人家更忙,一整天都风风火火的在忙,而且怎么着人家也是年青姑娘,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上赶着和人家搭话嘛。
所以,一连住了十天,朱大少愣是没说过几句话。除了大夫每天问问他的身体之外,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喝药,吃饭。
他想问点什么也没无下口,大夫一早就明言了,“你也别问我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在我这里也呆不了多久,身体养好后自有人来带你走。”
朱大少身体好转后,心情就越发不好了,整日发愁和心焦,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家去。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
大夫看得出来他的焦燥与烦恼,还说过两次:“养病就要好好养,别想太多。”
但是,朱大少明知道急不得,也不可能不急,吃不下睡不着了。
大夫懒的多嘴,也没心情安抚他,干脆在他药里加了几味安嗜睡的药,让他一睡就是大半天,根本就没有机会想东想西的。
如此,大半个月后,朱大少的身体好了很多,大夫开始安排他下药田帮着干活。
还美名其曰:“多活动活动,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朱大少倒也愿意干活,这样总比整天在床上睡着要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