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频率那么高的往五楼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找高一文理未分班时的同学?
是为了借几本言情方便在某些像是在唱催眠曲的课堂上打发时间?
亦或真的就是为了单纯的看看某个人,或者,让自己在他的视野里多出席几次。01bz.cc
这是十七八岁的我们看的极重,却好像在当时又从来没有一个正确答案的一个问题。
……
而现在想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每次我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上五楼时,其实都是为了看看各自在分班后见不到的那个人。
想让他们看看我们,尽管想来,或许他们并不需要,但当时的我们还是乐此不疲,并不厌其烦的那么做了。
高中的时候,我们给这种事找了很多名正言顺,义正言辞又冠冕堂皇的理由,然而,却没有一个经得起推敲,全都像纸糊的气球,一戳就破。
每次到了五楼之后,我们都很有默契的约好一会在五楼楼梯口集合,再之后便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操作。
阮杨去了一班“还书”,猪去了二班“找大妈”,而我,自然也去了三班找我以前的好朋友们,美其名曰“借书。”
“借书”,这是一个在我看来无比美好的词汇,因为借了便要还,而我最爱还书了尤其还是往五楼还,往三班还。
刚到三班门口我便下意识的快速在闹的乱哄哄的三班里扫视了一遍,这是我做过很多次的事情,熟练到完全就是手到擒来。
然而,却并没发现那个人。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第一感觉是有点失落,毕竟那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可转头心里却又松了一口气,因为没他在自己会便不会那么紧张。
而且,如果是我先在,他后来,那样最起码不会显得自己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
再说了,想想一会儿还可以趁机看看他突然看到自己在这里时的表情,嗯,真棒。
这就是少年人的心思,明明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却又偏偏执着的欲盖弥彰,一意孤行。
“哎!你怎么来了,来来来。”
这是吕文月,肉眼可见的热情,和她在一起你会感到很舒服,不会有那种相对无言的尴尬场面。
我走过去习惯性的坐到她旁边的空位子上,“你们在干嘛。”
吕文月道,“也没干嘛,就在写老赵布置的作业,老赵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吕文月的话还么说完就被一旁的白一煊给无情的打断了,“你夹住,你就一天在老赵的背后说人家坏话!”
吕文月转头看了我一眼又指着白文一字一句道,“你看看,这个白勺,皮又痒的不行了。”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精,我很尽职尽责的添了一把柴,“那有啥,痒了你就给松一下,我相信你。”
一来二去,他们两便真的又掐起来了。是的,他们两经常掐,互掐,各种掐。
故事讲到这里,先让他们掐着,咱们说点题外话。
老赵,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是我高一时的班主任。没错,我以前也是这个班的。
不过,当时这个班叫四班,我们年级从高一开始就独占这个综合楼,一二三四班,也就是我们学校的四个重点班被安排在了五楼。
高二文理分科后,这四个班在将各自少数的几个文科生出去后,学校把二班剩下的理科生打散,分摊到了一三四班,之后,便是三变二,四变三。
而原先的四班里,吕文月和白一轩、徐清、李万他们四个是我初中就一个班三年了的同学。
也因为这样,大家关系虽然没有我和阮杨还有猪她们那样腻歪,但也还不错。
是以每次我别有用心的跑五楼时,也是真的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找他们联络联络感情再叙叙旧聊一会儿。
因为当个时间段虽然在我看来是“才高三刚开学不久”,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那就是“都已经高三了。”
所以在进入高三以后愿意和你玩的人真的已经很少了,基本上算的上并濒危物种,而且还在朝着不断减少的趋势发展,大有不灭绝不罢休的架势。
而我身边除了猪和阮杨、三楼十班的一个发小、十二班一个当初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和我一起从以前的四班分出来的一个姑娘之外,也就只有五楼三班的吕文月,徐清她们几个了。
这么算起来貌似还挺多的,但实际上再进入高三之后,吕文月和徐清她们几个也慢慢投入到了一个合格的高三生的状态。
再加上高三实在繁重的课业,虽然我们在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以自己的方式执着的为自己减轻负担,但总归是比不了高二的时候,更别说高一了。
所以,在那时候能一起作孽造作的人和机会实在算不上多。
物以稀为贵,我们格外珍惜和利用能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的机会。
看完了热闹,我顺便也真的借了一本书,以便日后有得还。哎!自己咋就这么聪明呢。
一切都在按照提前在心里脑子里已经预演了很多次的计划顺利进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看再二十五分钟就上课了,该出现的人却还没出现。
“得!这次得五楼又白上了”
就在我准备去找猪她们时,那张脸忽然就出现在了班门口。
我不知道他看见我了没,如果看见了又是啥时候看见的,反正我是在他刚出现在班门口的那一瞬就注意到了那个人。
就一瞬,然后火速的调整视线,果断放弃了刚刚要出去的想法,继续和吕文月聊起了天,但声音却默默的大了一点点。
就一点点,不多不少,刚刚能引起他的注意,同时又不至于显得我是个大嗓门的泼妇。
此刻表面上云淡风轻,言笑晏晏的我,在心里,早已给自己排上了一出大戏。
比如“他看到了没,要不要弄点动静出来。”
比如“万一他其实看到了,就是不过来呢,那自己的小动作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再比如“万一,万一他过来了,自己是装作很客气的样子,给个礼貌性的微笑,还是表现的熟络一点比较好呢。”
这要是被数学老师知道了,一定会说,现在脑子转这么快,上课的时候咋就动不动就死机呢。
脑子就是会在这一刻忽然就变得特别灵光,一下天上一下地上,短短几秒脑子里想过的事都可以演一部电视剧了。
当我还在天人交际时,下一瞬,就“无意”间瞥见李白向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可能是我忽然怪异的表现让吕文月察觉到了什么,就看见她有点疑惑的转过身看了一眼,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我自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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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