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津国果然派使者送来了降书,承诺永不再犯。更多小说 ltxsba.me
福仁看完降书后,对使者道:“两国战事既已平息,理当睦邻友好。请代为转达贵国太子殿下,大祐愿与大津互通有无,共同发展。若是殿下得闲,大祐欢迎殿下来访。”
“是。”
使者走后,军营里乐开了花,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停战了。
别说士兵们,大帐内的将领们也都喜上眉梢。
赵大笑着说道:“好啊,总算打完仗了,这沉甸甸的盔甲终于可以脱下了。”
莫畏强上前行礼问道:“皇上,不知皇上接下去作何打算?”
福仁若有所思道:“外敌是平息了,眼下就该治治我大祐的内乱了。”
“好!就等着这个呢!”
赵大高声喊道。
杨励孝问福仁道:“皇上可有计划了?”
“我们先在此休整几日,然后回皇都。”
……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乌云密布,虽已鸡鸣却依然一片昏暗。
一辆满载的马车从军营外驶入,径直去了军营的膳房。
车夫是个中年男子,左眼蒙着眼罩。他将马车停在膳房门口,跳下马车,一瘸一拐得走到马车尾部,这时膳房里跑出个火头军。
“来啦?”
火头军边跑出来边打招呼。
车夫没有答话,将手搭到马车装满蔬菜的罗框上,火头军急忙伸手帮忙。
六大罗框菜很快便卸完了。车夫走到路边的罗框旁,又和火头军一起将这些前一天空出来的罗框装上了马车。
车夫坐上马车,回头道:“走了。”
“明日可以少送一筐。”
火头军朝车夫喊道。
车夫勒住缰绳回头问道:“怎么?”
火头军骄傲得说道:“听说那些临时来援助我们打仗的,今日便要走了,皇上给他们送行。”
“你得瑟什么?又不是给你送行。”车夫想想又问道,“那皇上走不走?”
“没听说,估摸着还得再呆几日吧。”火头军紧跟着嘱咐道,“记得送新鲜的,那可是给咱们皇上吃的。”
“天天说,我什么时候送过不新鲜的?”车夫马鞭一抽道:“走了。”
“走好。”
火头军朝他挥手道别。
给军营送菜的车夫走了没多久,这天就下起雨来。这雨越下越大,到了晌午,便成了瓢泼大雨。
“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日子。”
军营里穿着蓑衣的人三五成群得朝大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聊着。
大帐前,搭出了一个平台,想来是给赵大他们送行用的。
不多久,平台前便整整齐齐站满了人。
“皇上驾到。”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雨声。
雨中,穿着蓑衣的将士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平台。
只见一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雨水像溪流一般从斗笠流下,仿佛在他面前遮了一张水帘,看不清他的脸。他身侧跟着一人,与他一般打扮,一样也看不清楚相貌。他们身后紧跟着几人,清一色的蓑衣斗笠。
“哪个是皇上?”
下面有人私语道。
“自然是站在最前面的,离他最近的应该就是内官总管田敬天。”
“你倒是清楚。”
“他俩在琨珑山的时候我见过,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身形上看,准没错。”
台上,田敬天走到福仁前侧,喊道:“肃静!”
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不过这雨声可就显得更大声了。
福仁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虽非我大祐将士,却在我大祐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抛头颅洒热血,实乃真英雄,令朕敬佩,请受朕一拜。”
福仁向台下所有人拱手行礼,起身后道:“诸位,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众人回礼起身后,赵大牵着马走到台前。
赵大行礼道:“皇上,就此别过。”
福仁颔首道:“后会有期!”
赵大跃上马背,扬鞭而去。紧跟着,杨家两兄弟励忠、励孝,余靖宇等琨珑山一杆氏族子嗣纷纷与福仁道别。
台下人越来越少,福仁送走了琨珑山所有的英雄们。
对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台下,福仁和田敬天,还有西都守城的大将军莫畏强,这才回到了大帐之内。
再说那跛脚独眼的车夫,一路将马车行至城外田间一处偏僻的农舍,他前脚刚将马车上的罗框卸下马车搬进家门,后脚就下起瓢泼大雨。他冒着大雨将马车停好,安顿好马匹后,冲回了农舍。
在门口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他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屋内两个盖着棉布的萝筐里缓缓出来两人,此二人正是福仁和田敬天。
车夫跪地行礼道:“草民谢建城参见皇上。”
“快快请起。”
福仁赶紧扶起谢建城。
谢建城递给福仁和田敬天一人一件蓑衣一个斗笠道:“马已经备好了,我便不出去了,出门便能看到。”
福仁拱手道:“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谢建城拱手道:“保重。”
福仁和田敬天穿好蓑衣斗笠,走出农舍,跨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扬长而去。
军营大帐内,两人脱下蓑衣和斗笠。
莫畏强道:“有劳二位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能为皇上、为大祐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莫畏强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道:“希望皇上吉人天相能顺利回朝。”
冒充田敬天的人道:“皇上定能顺利回朝,我看田总管也非等闲之辈,竟能如此精确得算出何时有暴雨。”
莫畏强感叹道:“皇上和田总管实非等闲之辈啊。”
赵大带着人马出了西都一路朝琨珑山奔去。
数日后,赵大一行回到琨珑山。
“兄弟们,后会有期。”
随着赵大的一声喊,一行冲进琨龙山后四散开去,各奔东西。
皇都之内,陈广源府上。
陈广源问宋长荣道:“皇帝在西都有什么动静吗?”
宋长荣行礼回道。:“据探子回报,自打皇帝几日前为那帮临时助阵的江湖人士送行之后,至今尚在西都,西都近日连日暴雨,恐怕以皇帝的体格,想走也走不了。”
陈广源边琢磨边道:“好,让他老实呆在那里,待我再筹谋筹谋。”
宋长荣诡笑道:“将军英明,如今老天都不帮他,看来这天下唾手可得了。”
“报告将军!”
门外有人大声喊道。
陈广源满口嫌弃得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进来慢慢说。”
侍卫进屋行礼后道:“皇上他……”
陈广源不耐烦得问道:“皇上不是在西都吗?出什么事了?”
侍卫缓了缓道:“皇上回宫了。”
“什么!”
陈广源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变得焦躁起来:“确定吗?”
“已经进宫了,千真万确。”
这消息对陈广源而言犹如五雷轰顶,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去吧。”
“是。”
侍卫抖抖索索退了出去。
宋长荣赶紧跪地求饶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陈广源一脚将宋长荣踹倒在地,冲他吼道:“没用的东西!”
宋长荣哆哆嗦嗦道:“请将军责罚。”
陈广源怒不可遏,拂袖而去。
宋长荣瘫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