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撑向家一家子的花销,原本想要入朝为官的一些人,都纷纷转去经商了,可家里从来没有人经过商,亏损是少不了的,他们为了补上这点亏空,他们便想让我嫁给城西的刘老爷。”
这话说道最后,向烟紧闭双目,后面的话险些说不出口。
“刘老爷嘶刘老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这个名字越想约觉得熟悉,可姜婵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就是城西哪位娶了六位小妾的糟老头子。”容笙一语道破梦中人,姜婵这才恍然大悟。
吓得姜婵嘴巴都有些合不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六.六位,听说他都是个糟老头子了,最大的孩子到成家了。”
可见这位刘老爷的年纪有多大。
“那你嫁过去,是做大还是做小啊?”这话说完,姜婵才慢半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走说是糟老头子了,做大还是做小都没有什么区别。”
当目光挪向桌子上那件粉红的衣服时,姜婵也就明白了。
看到那碗已经凉的粥,姜婵明白向烟这是用绝食在这里默默反抗呢。
默默的从荷包里拿出糖,递到了向烟面前:“你拿着吃一点,身子垮了什么就都没了。
向烟噙着泪颤颤巍巍的拿了一块,默默的含在嘴里,明明是甜的糖,可到嘴里怎么就成了哭的。甚至还有点辣嘴。
“日子定了没有?”容笙焦急的问道,只要婚期没定,一起都好说。
“还没有吧,据说只他们那边还在定礼,等礼物备好之后,就会提礼过来定婚期。”
“婚服都送过来了,只差一台轿子将人抬进屋了。”就连一贯主意多的姜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容笙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微微暗了,若是再多待一会儿,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幺蛾子。
容笙将腰间的令牌一大摘下,放到向烟的手里:“老太太知道我们来了,应该不会怪罪与你,你这几日切末惊动外面的那个老婆子,那人不识字,我框她说这是皇宫的令牌,后面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这个牌子有大用。”
向烟接过牌子点了点头.
姜婵拉过向烟的手,出声安慰道:“你莫要伤,我回去定会和阿笙好好商议这件事,依咱们的情分我一定帮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原本还在眼泪汪汪的向烟,听到姜婵所说的“情分”二字时,脸上的色有些怪异。
但对上姜婵真挚的眼的时候,一旁还要容笙的视线,向烟只能微微扯出一抹笑容:“多谢。”
尽管三个人想待一起更多的时间,可天色已完,加之还要向家的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等到姜婵走后,向烟才回过来,慌里慌张跑到小窗子前,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
热潮褪去,回头观望,却发现自己还是孤独一个人。
向烟浑浑噩噩的走到梳妆台前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向烟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自己来,太久没有梳妆,镜子上都落上了灰。
微微低眉便看到了自己桌子上摆的一堆的珠宝钗子,物件倒是不少,可是都不值什么钱。
一支梅花鎏金发簪混在里面,与其他的叉子都格格不入,向烟愣的将它拿起,细细观摩,这一支钗子便是自己生辰的时候,姜婵送给自己的。
由此这一支便成了自己首饰里,最为贵重的一个,先前老太太好几次都想将这支钗子拿走,可都被向烟给拦下了。
不知怎的,向烟忽然想起了姜婵,或许姜婵就如同这支梅花钗子,生来便是凝聚众人的眼光,自己终其一生都只能成为一旁不起眼的钗子。
刚刚才收回去的泪水,在看到这支钗子的时候,便又开始流,颤抖的将钗子贴到自己的胸口处。
其余的向烟不奢望多求,只愿那个秘密可以永远待在地里,最重要是可以永久的守住姜婵这个朋友。
此时的姜婵并不知道这一切。
一手摩挲着腰间的穗穗,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姜婵的脑海里都是那个梦,以及向烟的事情。
原本容笙是同姜婵一起的,可天色已晚,加之容笙在外面的久了,难免会有说闲话的。
种种事情交织在姜婵脑海里,让人脑壳疼。
街旁的卖东西的人声,此起彼伏,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而陷于苦恼中的姜婵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街边的另一头,正有个人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正当姜婵愣的时候,正对面的马车,宛若疾风一般向着自己的方向驶来,速度之快让人发指。
姜婵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向着自己的方向驶来,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姜婵看着马车依缓缓的速度冲过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到姜婵反应过来想要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紧紧抱着自己,仿佛这样疼痛就会减少一些。
可相信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倒是觉得自己转了几个圈,随后落入了一个有着温度的怀抱中。
姜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闭双目试着在自己的身上摸着,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少胳膊少腿的,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姜婵才发现不对劲,
马车都直勾勾的冲过来了,自己居然没什么事,难不成是自己已经死了。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姜婵蒙的猛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
自己有个闺阁女,眼下正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姜婵自认自己长的不算矮,可眼下被这个男子抱在怀里,居然连脸都看不见。
而那辆冲向自己的马车,便在不远处侧翻着,甚至将路边的摊子都撞到了,索性并没有什么伤亡。
姜婵挣扎着从男子怀里爬出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骤然听见刺啦一声。
姜婵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吗,只见自己的香囊上面骤然挂着吧一条丝线,这条丝线还勾着其他的线。
而香囊上其他的线,正出自那名男子的衣裳上。
自己居然将人家的衣服给勾丝里了,重点是这人刚刚才救了自己,姜婵恨不得将找个洞,将自己给埋进去。
“你没事吧?你的衣服?实在是不好意思。”姜婵提着自己的香囊,看着那上面的丝线,尴尬的说道,说道最后都没有声音了。
姜婵低头看着自己鞋,现在连头不想抬,实在是太尴尬。
“无事,区区一件衣裳而已,姑娘人没事就行。”
姜婵听着这人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传来,好像不久前才听过一样。
姜婵试探性的缓缓抬起头,救了自己的吗,竟然是楚衡。
“居然是你!”姜婵不可置信的出声,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
听到这话,楚衡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我也没想到,救下的竟然是姜姑娘,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分啊。”楚衡细细的咀嚼着缘分二字。
姜婵心有余悸的看向一旁侧翻的马车,以及散落一地被整的稀烂的果子。若是没有楚衡的话,眼下自己定是被马车撞到,真的要成为那一地的果子了。
姜婵在庆幸的同时,楚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幸而自己今日跟过来看了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楚衡真的很想拉过姜婵,想要仔细问问,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那样大的马车真的看不见吗,若是姜婵真的出了事情,楚衡根本相信不到,自己的后半生该怎么办。
眼里的墨色越来越重,担心让姜婵看出异常,楚衡急忙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应该是好好感谢人家的,可姜婵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场面自己着实是没有对付过的。
余光看到楚衡的衣服已经惨不忍睹,姜婵的小脑瓜就像是被点光了一样。
“你的衣服都成这样的,要不我找个地方给你补补,你总不能这样见人吧?然后请你吃点东西吧!”姜婵皱着小脸看着楚衡,除了这个姜婵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就麻烦姜姑娘了。”
还好,衣服破损的地方,实在衣摆那里,自然也就免去了脱衣服的尴尬局面。
姜婵熟练的从香囊中抽出丝线,随后穿针引线,看架势熟练的很。
楚衡有些愣的看着姜婵的一系列动作,楚衡从未想过原先那个孩子,现在都已经缝补衣服了。
那样炙热的眼光,姜婵自然是注意到了,可人家在不久前还救了自己,自己这么冒失的话,着实是不太好。
姜婵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自己红了的耳廓,害羞的说道:“我小时候太调皮了,好好的衣服在我身上,超不过两天就会破烂,刚开始我娘还会帮我缝缝补补,后来她觉得烦,将我锁在屋子里,没几天我就学会了。”
姜婵满眼都是手中的丝线,丝毫没有注意到衣服的主人.
楚衡的眼眸微微颤抖,默默的看着一直忙活的小人,楚衡从未想过自己离开后,姜婵还经历了这些事情。
说了这么多的话,楚衡一直都不曾言语,姜婵只当楚衡是被惊着了。
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和草包没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旁人也想不到自己在绣工上还有一手。
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破损的地方,骤然变成了一只玄色的猫儿,猫儿憨态可掬趴在那里,翻着肚子吐着舌头。
看着这只猫儿,姜婵忽然笑出来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绣一只猫,这个地方破损的有点大了,这个猫儿刚刚可以挡住。”
没人注意到楚衡眼中的闪烁,最终只吐露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