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v嘉今天都处于一种极为紧张暴躁的氛围中。
打印机嗡嗡地响,一张张往外吐着纸,新来的小实习生把它们整理好放在一起,豆腐块那么高。
南风拿着咖啡进来,正好被闷着脑袋往外冲的周轻轻一个猛子撞上
“怎么了,吃陀螺了?这么急干什么。”南风眼疾手快地将手上的深咖色纸杯往外稳了稳,胸口被撞得隐隐发痛。
“南风姐你来啦。”小姑娘抬头睁着水漉漉的眼睛看她,声音闷闷的。
哎呦,小丫头真是可爱。
“什么事让我们轻轻这么不高兴呀?”南风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周轻轻仍然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又萌又嫩啊。
“南风姐你还不不知道吗,盛远已经在和青松广告接洽了。”周轻轻一脸沉重地小朋友告状。又怪于这么大的消息,曲南风竟然还不知道。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上午跟另一个客户谈事情是早就约好了的。一直没有看手机的时间。
“这么快?”南风皱了下眉头。
“嗯哪,我看青松就是找准这个空子了,消息传得这么快,就是给我们下马威呢。”周轻轻只以为南风说的是竞争对手的问题,愤愤道。
她一脸认真和不平,配上可爱的小圆脸,南风笑出来。“那你往外冲得这么快,是准备去哪啊?”
“去找南,额,我就,就去透透气而已。”周轻轻本来是自然地顺着南风的的问题回答的,刚吐了南清远的一个南字,轻轻猛地反应过来。
还是,不要让南风姐知道自己跟南南哥哥的关系比较好。
南风没有注意。
把咖啡递给恹恹地又喷着火的小丫头。南风两把把她头顶揉得乱糟糟的。“乖乖的,喝个咖啡好好工作。”
“看来是情债啊。”吴昊打着二郎腿,将桌上的平板推给南风。
——贵司行案既勉,相关人员品性未可知。
白屏黑字,虽然不是点名道姓,但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说她了。
南风沉默地把平板放下。
吴昊扣着下巴,满眼都是调笑。“我说曲经理,这盛远新来的顾总对你意见不小啊。欺骗人家感情了?这情债可是世间第一难偿啊。”
他腿一抖一抖的,晃得南风头疼。“说完了?说完了麻溜儿滚。”
哟呵,难得看到南风大美人儿不耐烦啊。吴昊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从善如流地站起来走出去。
“我可事先说,盛远这可是个大单子,办成了的话我不仅给你加年终,还附带随时休的半月假。曲经理可悠着点来。”
“滚吧。”
南风咕了口水,按着太阳穴揉。
要跟顾深打照面,南风其实不太想继续碰这个案子了。尽管自己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但事情真正到了眼前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想躲。可是躲能躲到哪里,又能躲多久呢。自己欠着他一条命。况且,半个月的假期,这个诱惑对她来说,正是打在软肋的时候。
南风拿出手机,通话记录最上面,11个数字通红,时间是昨天傍晚,未接听。手指攥了又攥。终于点过去。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会议室响起,下座各部经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想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顾总开会的时候手机不设静音。下一刻,顾总把手机拿了起来。
众人。????
顾深看到来电显示,静默了一秒。挥挥手让他们安静,划过接听。
办公室一瞬间安静如针。于是西装革履的行业精英们都清楚地听见清冽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顾深,我们谈谈。”
短短两天内,第二次站进顾深的办公室,南风心情不可以说不复杂。
“曲小姐请稍等,顾总还在开会。”秘书将泡好的咖啡端进来放在茶几上。脸上始终带着端庄标准的微笑。
“辛苦。”南风也报之一笑。是清冷月下的玫瑰,温柔的明艳。
宋蜜看得一愣。随即自然地直起身。“我先去工作了,曲小姐有事叫我就好。”
“好的,谢谢。”
咖啡醇厚,带着些微的苦,南风尝了一口就放下。办公室很大,风格冷淡,倒是很像他。白灰黑,东西归置得十分整齐。是了,即使是在男孩子大多散发着汗味的青春期,顾深也永远是白t干净、散发着洗衣液清新的柠檬气息。课桌整理得也比女孩子的都井井有条。要用的课本和作业都一摞放在课桌右上角。
“这样顺手啊。节省时间。”
17岁的顾深还是最明亮的少年模样,歪头朝她笑,眼睛里盛着光。
可是七年后的他已经成长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了。明明就在休息室里却可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留言。明知她会有多局促又偏偏讲些更让她难安的话。手机号码也是,他早就知道的,她一定会找他。
南风站在昨天写留言的位置盯着那半面玻璃幕墙看。心里半是酸涩半是惶惶,还带着一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骄傲。
“曲小姐在看什么?”顾深其实已经进来一会儿了,就站在门口灼灼地看着她。可她想得太入,根本没有发现。
南风闻声转过去,顾深就插兜站着,西装扣解开来,白衬衫扎进纹漆皮带里,整个人带着峡谷立兰般的贵气。
“不知道曲小姐今天来所为何事?”顾深也不动,就远远站着看她,眉目疏离。
南风突然就有种彻底的无力感,原来不若陌路,是这样的感觉。
喉头几乎尝到腥甜。
“何必呢顾深。你想要什么?如果只是想要我走的话,你说就好。”南风深吸一口气,眼中清明,情倔强。“我并不认为青松给的方案会比我们的优秀,是我欠你的,如果你仅仅是对我个人有意见的话,大可不必拿这个合作案做文章。”
顾深将她整番话听完,看她一如当年的色。眼里升起厚重的墨色,不怒反笑,目光凉凉凝滞在她身上。
“你就是这么看的?好,你好的很曲南风。”
他真的笑出声来,似嘲似讽的轻笑声听得南风心尖发麻。脚步逼近。南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瞬,极大的力道将她扯到沙发上。
他捏着她的手腕反扣,深重的呼吸挨得极近,他身体压上来,整个将她死死压住。另一只手探进她裙底。
“你说我想要什么呢,嗯?北囡。”
今天的蠢梨,在不更的边缘跃跃欲试。
顾深: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的吗?你介个负心汉!
南风:要,要这个世界相亲相爱?
顾深:······你赢。